文武百官三叩九拜之后,汉帝身边的宦官拿起圣旨念道:“今有河东太守董卓、金城太守护驾有功,封董卓为并州牧秩比两千石食五千户,贾荣为凉州牧凉侯秩比两千石食五千户。”
骠骑将军何苗也因护驾有功被封为车骑将军,距离大将军的职位仅有一步之遥。
闵贡、卢植等因护驾有功,一干将士皆有重赏。
董卓贾荣拜谢圣恩之后躬身立在一旁,能够一跃成为大汉的一州之牧,是武将极大的殊荣,特别是贾荣,能够封凉侯更是无数人的梦想所在,董卓混迹官场多年仅是一个乡侯,而凉侯说大了就没边了,这个职位很含蓄。
武将最常挂在嘴边的不过是封侯,现在贾荣感觉自己很轻易的达到了这一步,回想着以往的点点滴滴,贾荣感觉这个侯位得来的是那么的坎坷。
朝堂之上,贾荣感觉很不适,宏伟宽广的宫殿,富丽堂皇的装饰,在这里,贾荣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土包子,让他感觉更不舒服的就是遥遥坐在上首的汉帝,仿佛那个位置蕴含了无尽的威势,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大将军何进死于叛党之手,应当以大将军之礼葬之。”汉帝身旁的何后淡淡的说道。
百官尽皆沉默,君上年幼,大权基本上在何后手中,不少人甚至揣测,莫非大汉又要回到太后垂帘听政干预朝纲。
何苗居于武将之首,轻咳一声越众拜道:“并州牧董卓不识礼数,对待天子无礼,欺君罔上,请圣上定夺。”
董卓的脸sè由喜瞬间转变为冰冷,静静的着场中的变化,并州牧,说白了就是让董卓回去的,和当初的河东太守是一样的职位,有名无实,不过虎狼之师进入雒阳之后,岂会善罢甘休。
见汉帝久久不发一言,袁隗对着圣上拱手行礼之后着何苗说道:“车骑将军此言却是属实,先前在城门处并州牧董卓言辞之间有颇多怠慢,行为骄纵,不过董卓护驾有功,臣以为功过相销即可。”
董卓因为愤怒而变的脸上的肌肉有些微微扭曲,傲然道:“你们这些朝中的文武,只知道弹劾有功之士,若非我董卓,不知圣上今rì在何处呢,非但没有奖赏,反倒恶言相加,如何不让数千将士寒心。”
贾荣亦是越步上前道:“臣亦如此认为。”
二人在朝堂上的势力可以用渺小来形容,只要袁隗发话,百官中敢于出言反对的寥寥无几。
满朝文武嗡嗡的议论着二人,有些官员甚至着二人指指点点。
贾荣亦是怒火直窜,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际,贾荣突然惊醒,这里是朝堂,不过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说公道之言,可笑,可笑之极,哈哈哈哈”贾荣仰天大笑,粗犷的声音在大殿的上空回荡,经久不息,让居于上首的汉帝不禁身体一颤。
董卓亦是附和着狂笑不已,右手也摸了个空。
袁隗上前一步道:“朝堂之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惊扰了圣驾,该当何罪?”
董卓缓缓走到袁隗的身边,双目紧盯着袁隗道:“左一句该当何罪,右一句该当何罪,难道而今的天下是袁家做主了吗?”
袁隗被董卓的声势逼的微微后退了一小步,嘴角有些微抖的说道:“无知匹夫,安敢在朝堂上如此,天下乃是圣上的。”
一干文官见此,意yù上前帮忙,奈何董卓那五大三粗的身材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在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贾荣,使得不少人生出退却之心,蔡邕亦被身边的卢植紧紧拽住,虽然董卓的行为有些违逆礼制,但城内的六千骑兵却足以影响到大汉的风向。
两个在世人眼中离经叛道的武将硬是弄得满朝文武不敢发一言,不少官员脸sè通红,显然刚才贾荣的那番话让他们无地自容,明眼人都能出来这是朝中的官员刻意为难二人,放在以往,被打压的武将肯定是默不作声忍受这一切,不想出来两个另类。
文武百官整rì在朝堂上争论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若是惹急了董卓这个老虎,必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董卓是边郡将领,大不了事不可为率军回去,这些书生又能如何阻拦。
“董将军保驾有功,朕已记在心上,太傅不必责难。”汉帝稚嫩的声音传来。
袁隗长舒了一口气,拜道:“诺!”
董卓如同得胜的公鸡,傲然回到武将之列,众人能感觉到这二人的言论在以后必将左右朝野。
“虎贲中郎将袁术前者率领士兵杀进南宫,使得汉帝出逃太后震惊,宫中一片狼藉,请圣上定夺。”蔡邕上谏道。
一干文官诧异的盯着蔡邕,此言明显是要揭袁家的短,朝中官员碍于袁家的威势不敢说什么。
袁隗急忙上前说道:“虎贲中郎将也是因为宦官杀害大将军之事,铲除jiān佞心切,才会做出此等失当之事,望圣上宽恕。”
“臣也认为袁术非但无过反倒有功,应当予以重赏。”董卓拱手道。
朝中的文武发现今天的怪事太多了,董卓先是和袁隗做对,而后又出言帮助袁家,实在令人费解,而董卓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方才和袁隗针锋相对之后,董卓后悔不已,在上朝之初,李儒反复交代他一定不要和袁家发生冲突。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得罪了袁家,也就是得罪了整个大汉,此言毫不为过。
上朝的时间就在文武不断论功中度过了,不少人因此而升官,亦有人因此而被贬职,贾荣至始至终未发一言,一者是初到朝堂不适应,二者贾荣一直秉持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和袁家的仇会慢慢的算,即使袁家的势力再大。
宫门外,一千骑兵静静的等候,这就是贾荣和董卓的最大依仗,若是二人不能及时出来,一千骑兵将会义无反顾的杀进皇宫。
贾荣在雒阳城中并无住处,所以蔡邕邀请他到蔡府一聚之时,贾荣毫不客气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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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一章:做客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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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骑兵全部驻扎在城内,取代了南军北军的位置,贾董二人更是派出骑兵巡逻队伍在城中巡守,但凡遇到作jiān犯科者立即逮捕,京师的局势因为贾董二人而慢慢的改变着,治安得到了明显的好转。
南军北军是汉朝最jīng锐的军队,剿灭黄巾,镇压叛乱,和羌人作战;而今何进新亡,军中群龙无首,贾荣董卓约定好之后,将南北两军给瓜分了,在形势复杂的雒阳城,兵权在握才是最大的保障。
至于西园军,本就是世家中人掌管,无法染指。
三百骑兵中间,一辆双驾马车缓缓前进者,雒阳城内何时出现过这样的阵势,过路之人纷纷避让。
城中英雄楼上,一袭白衣的中年文士紧盯着下面的马车,双目露出灼灼jīng光,手中的酒盏被其在大力之下握的有些微微变形,若是贾荣在此,定能一眼认出这个中年文士,正是当rì在武威差点使贾荣殒命的王越。
王越的能力属于比较出众的,汉帝驾崩之后,特意封王越为皇帝的剑师。
贾董带领六千骑兵进城之后,酒楼茶肆里各种版本的都有,特别是刚刚在街道上走过的三百骑兵更是引人非议,放到以往,如若不是天子出巡,何人敢在雒阳城内使用三百骑兵作为护驾。
马车在蔡府门前缓缓的停了下来,相比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风起云涌,蔡府依旧给人以舒适安静之感,蔡邕脱离朝政已有很多rì子,一直待在京城中,和一众好友谈天说地、研究诗词歌赋,活的也挺自在。
三百带甲之士翻身下马,守在蔡府门前,紧张的打量着蔡府周围的环境,西凉军在京师可谓是无根浮萍,贾荣的安全对于西凉军来说弥足重要。
而今雒阳局势并无安稳,特别是有袁家这样一个大仇人,行事自然要更加的小心,带领骑兵在城内行走,贾荣对众人的议论不置可否,什么事都没有小命来的重要。
袅袅的琴音再度响起,勾起了贾荣往昔的回忆,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月圆之夜,两道身影在蔡府的一个角落里窸窸窣窣的摆弄着孔明灯,着那满载愿望的孔明灯升上天际,两人欢呼着跳跃着。
来到蔡府,贾荣感到一种莫名的放松感,这里似乎就是家,让人感到安全。
而今蔡邕在朝中并不担当任何的职务,前者能出现在朝堂,皆是处于贾荣之故,自贾荣被汉帝罢官,而后被追杀至茫茫的沙漠,蔡邕也被迫和他脱离师徒的名分之后就辞去了官职,每rì在家饮酒作诗弹琴赴会,活的是逍遥无比,贾荣之事亦是蔡邕辞去官职的导火索。
“志远赶紧坐。”蔡邕将酒盏递到贾荣面前亲切的说道。
贾荣好不客套的坐下,端起酒仰头喝了下去,砸吧砸吧嘴说道:“酒中多了一分细腻,没有边郡的酒豪放。”
蔡邕并没有责怪贾荣的无礼,笑道:“志远久处边郡,可还适应雒阳?”
贾荣道:“就是地方太大了,有些不太适应。”
师徒相对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香气传来,“父亲,可是府中来了什么贵客,为何门外如此多的士兵把守。”蔡琰轻启檀口,一串欢快的音符传出。
贾荣的思维微微有些呆滞,转过头盯着说话的主人。
一别数年,佳人的容颜更胜往昔,从其脸庞上隐隐可以到当初的影子。
蔡琰愣愣的着贾荣,激动的说道:“贾,贾大哥,真的是你吗?”
贾荣微微点了点头,对蔡琰报以微笑。
一旁的蔡邕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引得蔡琰立即变得脸sè通红,双手不断在胸前交错,和做错事的孩子没有两样。
着蔡琰,贾荣不禁感慨岁月的流逝,当初的小女孩儿变成了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对于蔡琰还能记住自己,贾荣倍感欣慰,其神情,并没有因为时间距离的间隔而有所生疏。
蔡邕道:“琰儿,你去让下人准备一下,为志远接风洗尘。”
蔡琰应了一声急匆匆而去,临行前不舍的了贾荣一眼。
“不知志远如何待朝中的局势?”蔡邕品了一口酒说道。
贾荣知道这是重头戏来了,蔡邕始终是大汉重量级的人物,一言一都要为江山社稷考虑,虽然之前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蔡邕对于江山、百姓的认识,当社稷遭遇危机之时,蔡邕依旧会义无反顾的站起来,近四百年的大汉王朝,不是一两句言论就能改变的。
理了理思绪,贾荣说道:“而今朝中方遭遇为难,若是文武百官齐心努力,不出数年,大汉必将恢复朗朗盛世。”
蔡邕微笑着点了点头,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可是朝堂之上却并非上下一心,有志之士遭遇贬斥,朝中仅有那些大世家一家之言,多听则明偏听则暗。”
贾荣话音未落,蔡邕出言打断道:“志远的意思是起用有才之士,就像你在北地郡金城郡那样?”
贾荣摇了摇头道:“庙堂之上关乎着举国上下的生死存亡,不像是一郡之地,若像金城北地那样招贤,必定会遭到世家的反扑,而垂危的大汉已经经不起大的折腾,如此一来,得不偿失,想必老师也到了这一点;当前有一个好办法就是启用被贬斥的党人,分化世家的权力。”
蔡邕收起了笑容,一脸凝重的盯着贾荣,喟然长叹道:“三百多年的大汉难道就要止于此吗?想要世家交权何其难也。”
贾荣劝阻道:“老师,小心传到世家耳中,落人话柄。”
“哈哈,我身无官职,就是世家又能耐我何?”蔡邕洒脱的语气中包含了一丝苦涩。
贾荣道:“老师,不rì我会向圣上举荐老师。”
蔡邕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拒绝道:“志远切莫如此,老夫早已决定远离朝堂,安享天伦。”
“难道老师想着大汉就这样下去吗,圣上年幼势微,强臣欺主,势必造chéngrén心浮动,国家危难之际,正是大丈夫挺身而出之时,何惧一死乎?”贾荣慷慨道。
蔡邕拉住贾荣的双手,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志远能有此心,国之幸也,只是我……”
“老师不必为难,人各有志,我不会过多勉强的。”三国上,董卓强行征召蔡邕为官,不惜以家人的xìng命相逼,贾荣却不想难为这个慈祥的老者。
“且荣我再考虑几rì。”蔡邕在亭内不断踱步,良久叹道。
贾荣笑着点了点头,只要蔡邕没有一口否决,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朝堂之上,仅凭自己和董卓着两个人肯定成不了大事,既然和董卓一起来到了雒阳,就要做出一番大事出来,小蝴蝶终于要张开翅膀,让世人这只蝴蝶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蔡邕在朝堂上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一个海内鸿儒在大汉有数不尽的追随者,类似于后世的粉丝是一样的,蔡邕站在朝堂上振臂一呼,士子云集。
朝堂也是一个江湖,走进去容易,想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脱身却是难入登天。
“其实想要世家交权很简单,老师想想这些世家最害怕的是什么?”
蔡邕道想了想道:“失去权力?”
贾荣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命!”
蔡邕诧异的着贾荣道:“莫非志远想要强行夺权?万万不可,你不知道那些世家的权力究竟有多大,若是激怒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见贾荣只是微笑不语,蔡邕无奈的摇了摇头。
蔡邕招待的饭菜很简单,在生活简朴的蔡邕来却是奢侈无比,这顿饭给贾荣的感觉无比温馨,就像是游子回到了家中,感受家带来的温暖,唯一遗憾的就是卫仲道没有来。
师徒二人觥筹交错,上到朝野下到民间有趣之事,无所不谈,期间更是谈及贾荣和卫芙的婚事,这件事是大汉的一大焦点,毕竟卫芙是袁术名义上的妻子,被贾荣“强取豪夺”而去,是雒阳城内讨论最多的话题。
酒足饭饱之后,贾荣有些微醺的来到蔡府的庭院。
缓缓的琴音在蔡府的上空响起,引得贾荣神往,不知不觉向着琴音的来源而去。
一袭白衣的蔡琰轻抚琴弦,一缕缕欢快的琴音从指间划过,以贾荣的半吊子音乐水平亦是感到说不出的舒畅。
抬头之间,发现远处的那道身影,琴音戛然而止,四目相对,中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在酒jīng的刺激下,贾荣向蔡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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