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就迷糊了,“难道不是吗?刚才出去的那个,不是你儿子?”
卓文慈激动的抓住主任的手:“你可有证据?”卓文慈想要孙子,做梦都想。她以为佑寒这辈子再不能结婚,孙子梦破灭,所以她游说佑寒抱养了个孩子。如今孙子从天而降,这可让她喜欢极了。但是又怕是好梦一场。其实,她看到墨寒的时候就已经很吃惊了,墨寒和佑寒如此相似,只是她不敢痴人做梦。如今主任也这么说,卓文慈几乎就肯定了,那孩子就是佑寒的儿子。
楚佑寒是既狂喜,又不敢置信。这回也是揪着主任不放:“谁告诉你他是我的儿子?”
主任只好实话实说,“不是刚才出去这个孩子自己说的嘛。他说他叫楚墨寒,是你的亲生儿子。”
楚佑寒喃喃道:“他叫楚墨寒?芷墨,佑寒?墨寒!”他信了,刚才这个孩子真的是他楚佑寒的儿子。卓文慈也信了,“什么,他姓楚?这么说他真的是我的孙子?我有亲孙子了?”
校长最糊涂,迷糊的问:“那这个孩子,还开除吗?”
楚佑寒本来在人间的天堂里徘徊了一转,这回听到校长的话当即板了脸,“我楚佑寒的儿子,你也开?”
校长赶紧赔笑:“不敢不敢。”
然后数学老师也来了,见到楚佑寒眉飞色舞道:“楚佑寒,还记得当年你用一分钟解出的国际奥赛题吗,人家楚墨寒只用了四十八秒。”
楚佑寒笑的花枝乱颤的,“你没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吗?那是我儿子,以后多照顾一点。”
从办公室出来,楚端阳跟佑寒说:“爸爸,他是我哥还是我弟弟?”
楚佑寒抬头心算了下,墨寒应该是他和诗情第一次在酒店够同房后怀上的孩子。“他是你哥哥。?”
楚端阳就不说什么了,只道:“那我去上课了。”
佑寒拍拍阳阳的头:“这手没事吧?”
阳阳笑道:“男子汉,这点痛算什么。”
佑寒欣慰万分,“还是这个儿子对老爸好。”
阳阳一走,卓文慈就垮了脸,“墨寒是你的亲儿子,你可不能记他的仇。”
佑寒道:“放心吧,妈妈,我爱他都来不及。”
“那,这个孩子的妈妈又是谁?不会是斯佳丽的吧?”卓文慈觉得佑寒和诗情相处不多,有孩子的几率太少。
楚佑寒却反驳她:“妈妈,你说什么呢?你儿子除了对柳诗情上过心,还对谁用过心啊?”
卓文慈就高兴得合不拢嘴,“是诗情的?老天有眼,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卓文慈和楚佑寒商量了一下,由卓文慈回家告诉楚晨这个好消息。而佑寒,去跟诗情求证这件事。
临别时,卓文慈跟佑寒说:“儿子,告诉诗情,就说是姨妈求她,赶紧的举办婚礼,让墨寒认祖归宗。”
佑寒笑笑,走了。
当楚佑寒再次站在诗情的面前时,不禁楚佑寒心境另是一番感触,诗情更是百感交集。
楚佑寒开门见山的问:“墨寒呢?放学后会回家吧?”
诗情便知,一切真相都浮出水面了。没有想到,墨寒为了不叫诗情担心,以这样的方式打开了和平的局面。墨寒,让人心疼的墨寒。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开除我家墨寒吗?”诗情不客气的问。
楚墨寒有些挂不住了,干咳了两声,笑嘻嘻道:“诗情,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墨寒是你家的?连你都是我的,墨寒当然是我家的了。”
柳诗情眉毛一竖:“合着你今天是来跟我争儿子的?”
楚佑寒急得快哭了,“诗情,好诗情,别这么说话好不好?你这么说话我心都流血了。你跟墨寒都是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忍心分开你们呢?”
诗情冷笑:“那我们是你的宝贝,阳阳是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啊?你今天为了你的心肝宝贝却开除你的宝贝了,究竟心肝宝贝还是更亲一些是不是?”
楚佑寒赖皮的拥抱着诗情,“阳阳是我的养子,怎么可能有亲生儿子亲呢?不过亲生儿子和养子都没有老婆亲。”
诗情总算眉开颜笑,“瞧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有个正经样。”
诗情为佑寒泡了杯龙井,佑寒喝了后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然后竟然悻悻然的回想起自己和墨寒的见面。墨寒,竟然说他的爸爸死了?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恨他呢。
“诗情,我看墨寒对我有些误会,你是不是天天在他面前说我的坏话。”
柳诗情哭笑不得,“你说呢?你十年斗不曾对这个儿子有任何联系,他不恨你才怪。”
“诗情,有空的时候多给儿子讲述有关我的正面优点……”
“可是儿子认为你是抛妻弃子的恶人。”
“告诉他那时候我也有无奈嘛!”
柳诗情看着他,“你是挺无赖的。”
楚佑寒鬼精灵的问:“你说的这个无赖怎么写的?”
“不就写在你的脸上嘛。”
楚佑寒就嘿嘿的干笑。“诗情,这样对我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
“这些年,你剥夺了我抚养儿子的义务,剥夺了我和儿子相处的权利,剥夺了儿子带给我的喜悦,剥夺了我作为父亲看着儿子慢慢成长的权利……”
柳诗情一个靠枕扔过去,“楚佑寒,你这个无赖。”
楚佑寒无辜的坏笑,柳诗情发完脾气,又开始转移新的怒点。“佑寒,你说你也算有头有脸的人,你家儿子怎么被你娇惯成这样?”
楚佑寒凑过来,“诗情,连我都是你的,我家儿子自然也是你的,你帮忙教育教育这孩子……”忽然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不对,诗情,是我家墨寒哥哥欺负我家阳阳弟弟,怎么教育弟弟了?”楚佑寒这种死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教子无方?岂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吗?
诗情微愠,“都是你家儿子,那你弄明白了他们打架的原因吗?”
楚佑寒干笑,他哪有时间去调查这个。
柳诗情又愤怒了,“横竖两个孩子都有错,你预备怎么惩罚他们?”
呃……“可不可以这次不惩罚?”楚佑寒娇惯孩子,可见一斑。
柳诗情气的骂他:“你就是这样娇纵孩子的,难怪阳阳白如此无法无天。楚佑寒,你知道吗,我家墨寒只是折了阳阳的手而已,你家阳阳却差点要了墨寒的命。”
“别你家我家的,诗情,都是一家人……什么?你说什么?”楚佑寒霍地站起来,脸色都变了。“墨寒差点没命?阳阳这个兔崽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诗情好头痛,楚佑寒对付孩子怎么这么极端化。“你不是娇纵就是收拾,孩子不能给你教育。佑寒,刚才你说的,孩子交给我,你放心吗?”
佑寒有丝迟疑,诗情如此柔弱,怎么担当大任,加上墨寒和阳阳一亲一养,女人们能够理性对待吗?但是,佑寒从来没有拒绝过诗情的好心,这次也不会。“诗情,管不过来的时候跟我说声。”
诗情拿起沙发上的包,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道:“那我们走吧。”
“去哪?”佑寒很享受和诗情打情骂俏的时光。
“接孩子。”
佑寒蹙眉,他家阳阳独立性很强,墨寒却要这么依赖妈妈?可真是会折磨人的小家伙。诗情已经猜到佑寒在想什么,道:“别对我家墨寒定论下的太早,那孩子,不比你家阳阳差。”
楚佑寒赶紧摆出一副骄傲自豪的表情,“那是,亲儿子嘛。”
诗情提醒他:“要一视同仁。”
佑寒就有些感动,觉得诗情跟其他女人就是不一样。
两个人坐车来到学校,等了好一会,才等到孩子们下课。可是很多孩子都走了,也没见到墨寒和端阳。佑寒很没耐心了,“这两儿子怎么这么拖拉啊?”
诗情瞪他,“不就是像你嘛,以前某人哪次不是踩着铃声的尾巴进教室的。”
佑寒很委屈:“诗情,我们记得的跟你不太一样,我记得我每天接送你可是很准时的来学校噢,你那时候最怕迟到,是全校的标杆好学生。”
“你讽刺我?”两个人又是一阵激烈战斗。等战斗完后,两个人都傻眼了,这车子两边站了两个卫士。
墨寒和端阳,墨寒听p4,端阳仰头看天,完全无视车内两个人的打闹。
诗情赶紧整理微乱的头发,走下车来,招呼道:“怎么才出来。”
楚端阳道:“我们不晚点出来,撞见你们不觉得煞风景?”楚端阳说完,伸手去拉副驾的玻璃窗。
墨寒却架住他的手,笑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你坐后面吧。”
妈妈爱这个男人,所以任何人也不能拆散他们。楚端阳更不行。
楚端阳半信半疑的坐到后面去了,诗情坐到副驾上,为墨寒的鬼才感到一丝丝的甜蜜。楚佑寒更是震惊,楚墨寒究竟是真的有求阳阳还是……这个孩子挺孝顺的嘛,不过只孝顺他的老妈,不过佑寒不介意。如果阳阳也能孝顺诗情,那是最好的了。
那边,卓文慈将佑寒有亲生儿子的特大喜讯转告给楚晨后,楚晨很是高兴了一阵。吩咐老伴打的电话给儿子佑寒,让他携带所有家属回家团圆,而自己,喜溜溜的吩咐下人去买菜,又亲自收拾房间,诗情和佑寒一间,端阳和墨寒各一间。
下午的时候,佑寒的车就出现在门口。佑寒本来要为诗情开车门的,谁料他的儿子墨寒却近水楼台先得月,佑寒心里感慨:这个“情敌”果然强大。但是墨寒对诗情的体贴孝顺却叫佑寒欣慰万分。
楚晨和卓文慈迎了出来,一看见四个人都杵在车子边,不禁心里咕噜了一下,他们似乎不够和谐。特别是端阳和墨寒这两孩子,端阳的脸老臭。其实端阳就是气愤墨寒骗他,明明说了有事请教他,原来是个幌子而言,只是想把他妈妈安排在爸爸身边去,真奸诈。
“回来了?”卓文慈小心的搭讪,生怕得罪了任何一尊活佛。
墨寒却甜甜的叫了声:“奶奶!”卓文慈顿时喜得无边。“哎哟,墨寒还真是懂事!”墨寒却暗藏杀机:“我只是不想跟某人一样,蹉跎大好光阴,等过了八年十年的想重新来过,就会好事多磨。”
楚佑寒的心都凉透了,这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话说这次分别又不是他一个人造的孽,诗情也有一半责任,可是为什么墨寒就只怪罪他?真不公平。
诗情给了墨寒一个火爆栗子,“谁叫你这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墨寒这才委屈巴巴的住了口。
楚晨看到这场景,已经猜到七八分。墨寒跟他爹八字不和呢。赶紧出来打圆场:“都回了?正好,饭菜上桌了,赶紧进来,准备吃饭。”
端阳本来心情郁郁,却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下又兴高采烈的吼吼起来,“噢,吃饭了!”一边往屋子里穿。他分明是想跟墨寒炫耀自己的主子身份,偏偏墨寒根本不在乎这点。
一家人又各怀鬼胎的吃了顿饭,诗情觉得从进屋子开始气氛就压抑得慌,所以她偷偷的将佑寒叫了出去,商量道:“你家端阳怕我抢了你的爱,处处防着我。”
佑寒蹙眉:“是啊,你家墨寒就跟我仇人似的,处处讽刺我,那张嘴巴怎么那么厉害?”
诗情想了想,“我们这样下去会被这两个孩子闷死的。佑寒,我们必须尽快解决他们……”
楚佑寒睁大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解决了他们?”
诗情哭笑不得,“墨寒,交给你了,阳阳,交给我吧。”
客厅里,楚晨闷闷不乐。今天他可是一点甜头都没尝到,孙子黑着脸,儿子诗情苦着脸,他自然沮丧。
佑寒和诗情进来的时候,墨寒似乎意识到灾难来临,又先见之明的躲避。“妈妈,我头疼,先去休息了。”
楚晨站起来,“那墨寒,你的房间在那边……”
墨寒打断了他的话:“我想住我舅舅曾经呆过的房间。”
楚晨就蓦地一僵,诗情火爆的冲墨寒吼起来,“楚墨寒,乖乖的去你爸爸的房间,爸爸有话跟你说。”
端阳见苗头不太对,也想开溜:“爸爸,我出去接个电话……”
“站住。”楚佑寒喝道,“去楼上,妈妈有话跟你说。”
墨寒和阳阳对视一样,两个人心里明白他们的安排了,摆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去就去!”
诗情的房间,楚端阳坐着,诗情站着。端阳是玩味的表情,诗情的脸冷若冰霜。“你是不是觉得,你坐着我站着就能改变我年龄比你大辈分比你高的事实?如果不能,你就该让座。”
楚端阳细细的咀嚼着诗情这话,这话似乎戳痛了他的伤疤。爸爸爱这个女人,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挤兑她,可是,他再怎么有才,也改变不了他们辈分的差距。她是长者,他坐着显得自己没礼貌没教养,要对付她不能用这种损己威名的做法。
楚端阳让了坐,诗情大方的坐下端阳发难了,“别以为你辈分比我高,就可以对我说教。我告诉你,接下来你对我说的话,对我而言都是废话。”
诗情沉默,再沉默。
楚端阳等了半天,耐心都没了,催促道:“为什么不说?”
诗情道:“我不说废话。”
楚端阳气结,良久嗤笑,“难怪你能套住我爸,说话挺有水平嘛。”
诗情反驳他:“你错了,不是我套住你爸,是你爸爸套我,自我生下来他就套住我,要不然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找女人结婚?我一出现就张罗着结婚的事?”
端阳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这个女人比自己在爸爸心目中重要些,诗情这么说,简直激怒了他。“是的,我爸爸瞎了眼才会死心塌地的喜欢你,可是你呢,你带给我爸爸幸福了吗?这些年,我爸爸做梦叫得是你的名字,每天看着你的画像打发时日,外面的人都以为他得了自闭症,我爸爸活在你的世界里,一个人过了十年。多么可怕,一个男人,而且是个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为一个女人守了十年寡,生病的时候没人照顾他,都是他一个人苦苦的挨过来的。而你呢,明明活着,却躲着不见他,幸亏你良心发现出现了,你要一辈子不出来,我爸爸岂不是亏死了。难道你就不愧疚吗?”
诗情眼眶濡湿,这么多年了,是啊,她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让佑寒少自责一些,早日快乐些。多好?
“阳阳,我承认你配不上你爸,可是我们毕竟相爱了,你还预备棒打鸳鸯吗?”
“该死的,我不想棒打鸳鸯,可是我就是气恼你,气恼你没让我爸快乐过。”
诗情总算弄明白了这孩子的心意,原来他跟墨寒一样矛盾,困惑,迷茫。
诗情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挽救这迷途的羔羊。
“阳阳,我让你爸爸不快乐,你爸爸也让我不快乐。现在,我们觉得年龄大了,想快乐了,却是你们不叫我们快乐。”
阳阳冷嗤,“你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