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情拿起提包,“你好好休息吧,我不和你吵了,我去看看徐姐。”
楚佑寒可怜兮兮道:“我都醉成这样了你不留下来照顾我?”
“那是你自找的。楚佑寒,你要是再敢喝酒就别来见我。”
“那,你说句我爱你,我就再也不喝酒了!”
柳诗情似信非信的盯着他,看他很认真的样子,诗情琢磨着一句话又要不了她的命,只要他真的戒酒了岂不省心?柳诗情忽然跳到床上,将楚佑寒的耳朵搬向自己的嘴巴:“佑寒,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楚佑寒顿时笑的跟花儿一样。“诗情,你要早去早回噢,我等你吃夜宵。”
诗情诺了声,赶紧撤离。她才不会跟他吃夜宵呢。她要搬到徐姐那儿去住,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混蛋,再也不想为这个混蛋跟人争风吃醋!
不管怎样,楚佑寒却是甜甜的美美的睡了一觉。
——
徐姐看见诗情,双眼都直了。这什么状况,不是让诗情好好的过她的单身日子呢,怎么才分开不过一上午的时间,这丫头就如此粘她找上门来了。
“诗情,”徐风华为诗情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不大的房间里,诗情有些窘迫。“你丫到底怎么了!说罢?”徐姐都急得打转了。
柳诗情抬起头,求助似的望着徐姐,“这几天,我跟你睡。我不去公司安排的房间了。”
在徐风华专业的一连窜的拷问下,诗情不得不将事情真相一五一十说出来。关于总裁色狼和哈佛女孩跟她争风吃醋的事,也大而化之描述了一遍。徐风华简直都听傻了。“楚佑寒有那么多女人倒贴,他怎么偏就捉住你不放呢?”
柳诗情一口茶水倒喷出来,好吧,她是自取其辱了。徐姐感到匪夷所思是正常的,柳诗情这样的少妇,怎么说去当大总裁的床伴是辱没了大总裁。可是,可是又不是她主动的,是楚佑寒自己瞎了眼行不行?
看到徐风华逼视的眼光,诗情举手投降。“好了,徐姐你也别胡乱猜了,我就跟你实话说罢,其实我和佑寒……”
徐风华眼睛一眯,诗情竟然叫大总裁叫得那么亲密,而且是不做作,不经意的状态下脱口而出的,叫得是很有感情的。
诗情有些迟疑,最后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难为情的说出来。“佑寒,其实是我的前夫!”
“啊……”徐风华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徐风华根本顾不得捡起来,她凑近诗情,难以置信道:“总裁,是墨寒的爸爸?”
诗情慌张的跑到门边四处打望,确保没人才稍微放心了些。回来紧张的提醒徐姐,“你小声点,这个事可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楚佑寒都不行。”
徐风华义愤填鹰的附和诗情的本意,“那是当然,要是楚佑寒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在,以他的权势,他不夺了去才怪。以墨寒跟你的感情,到时候又要上演一档母子骨肉分离的苦情剧。墨寒那娃,只能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了。诗情,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家墨寒和我的天天一样的。”
诗情才懒得跟她解释呢,其实,孩子跟佑寒相认是她的愿望,只是墨寒怨恨他爹当年遗弃了他们,加上诗情生产时因为没有得到好的照顾所有留下心脏病的后患,所以墨寒对他爹有成见,他压根不想让他爹知道他的存在。其实佑寒挺可怜的,这样的年纪,家不成家,连儿子都是抱养的,他也不想老了怎么过,不会为自己算计一下。哎,真叫人不放心。
徐风华从震惊中走出来后,开始理智的分析问题。“诗情,大总裁在电梯里骚扰你,现在又试图霸占你,他不会是对你余情未了吧?”
诗情很苦恼。徐风华推了推她,饶有兴致道:“大总裁对他的女人,从来都是出手大方,诗情,他给你什么礼物了?”
诗情忽然一酸,丫的,楚佑寒对别的女人都那么大方,怎么偏偏对她那么抠门,她可是连一颗针的便宜都没有捞到,郁闷死了。
徐风华一见诗情的脸色,便知道诗情的待遇。徐风华开始打抱不平,“这样不行的,诗情,你要为自己打算,你想啊,你没有钱,青春一过你可怎么办?他楚佑寒的钱全部养其他女人去了,他做的是大生意,指不定那天就垮了,那你岂不是亏死了。”
诗情一怔,徐姐的话给了她很多反思。是的,佑寒如今站在事业的巅峰,可是他会老,他也会被别的年轻人取代,他的钱会挣得愈来愈少。可他的钱,从来没有用在墨寒身上,他的父爱如何去体现?墨寒岂不是更不可能认他了?诗情觉得,是时候该为墨寒打算了。虽然,墨寒也许并不需要这样的援助,但是诗情是墨寒的妈妈,是俗人一个,所以她会千方百计的为墨寒打算。
徐姐说得愈来愈添油加醋了,“再说,那个哈佛女孩那么年轻,诗情你会老,老的比她快,再过十年,大总裁说不定是抢她上床而不是你了。”
诗情打了个冷战,真可怕。简直不敢想象。
诗情决定出去透透空气,徐姐给她洗脑了,洗的愈来愈混沌。她讨要势力虚荣的女孩,可是……诗情觉得,也许虚荣不是一件坏事。由着楚佑寒大把大把的花钱,他挣钱多不容易啊,脑力劳动者,应该提前退休。诗情觉得她可以帮他做个存钱罐。可是,好可耻吧……
诗情还在犹豫,思想还在斗争,然后一瞥眼,不经意的就看见两个影子神秘的走进卫生间,其中一个不就是哈佛女孩吗?然后她看见卫生间的门悄无声息的关上。诗情皱眉,一男一女,怎么可以同时进女生的卫生间呢?诗情好奇的走上去,然后悄悄地挪进男生的卫生间,幸好卫生间没人。她选择了离女卫最近的隔间,然后站在马桶上聆听……须庾,脸色便煞白起来。
没有多久,卫生间的窃窃私语声消失了。诗情跳下马桶,慌张走出去的时候与正推门进来的人狭路相逢。诗情浑身一僵,她可是太大意了。这个男人,一定是过来检查是否有人听了他的阴谋。诗情假装傻逼,红着脸羞涩的抓了抓头发,道:“不好意思,走错洗手间了。”然后仓皇而逃。
走出洗手间,诗情不要命的跑,她仿佛听见后面那个哈佛女孩再说:“千万不能放走她。”
诗情跑着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当她看见总统套房的门时,终于嘘了口气。
砰砰砰……楚佑寒听到这么急促的跟催命似的敲门声时,不禁皱眉,同时也加快步伐来开门。打开门那瞬间,诗情便一骨禄滑下去了。
“诗情,你怎么了?”楚佑寒立即抱着诗情,将她放到床上。诗情捂着心口,佑寒急躁的问:“是不是心脏病犯了,告诉我,药呢?”
“包里!”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包里哪个地方,因为是墨寒帮她收拾的。楚佑寒只能将包翻了个低朝天,然后一张纸页轻轻的飞到地上。
有力的笔迹,楚佑寒很熟悉。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可是佑寒没有心情追究这个问题,纸页上写的内容,倒是叫他省了不少心。佑寒顺着提示找到药,然后又是倒开水又是打开药包,等诗情把药吃了,楚佑寒又替诗情脱了鞋袜,温柔的提她盖好被子,然后就坐在床头,不时的摸摸诗情的脉搏,显得很不安的样子。
诗情只是跑得太用力,所以一时半会心脏调适不了,有些胸闷而已。吃了药,静躺了一会,便恢复了正常。楚佑寒心痛的摸着诗情的额头,很怜惜的问她:“诗情,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吗你把我吓坏了。”
诗情凝视着他,佑寒脸上还有不安的痕迹。诗情握住佑寒的手,轻声的安慰他:“佑寒,我没事。”心里却担忧得要命,佑寒,正经的企业家,怎么会招惹上那种人呢?这可如何是好?
“佑寒,我大概不太适应海上的气候吧,我想早些回去。”也许回去了,佑寒才会安全些。可是诗情不能直白的告诉佑寒请他回去,她希望他因为考虑她而送她回去。
果然,佑寒握紧诗情的手,温柔的说:“船已经到达海岛了,天色也晚了,诗情,我们明天就回去,好吗?”
诗情点点头,如今之计,这是最好的安排了。希望那个人的动作不至于这么快。
“诗情,吃夜宵了吗?我去买点回来。”
诗情握着佑寒的手忽然就用力了,“佑寒,你别出去,”想告诉他外面危险,可是不能直说,毕竟证据不足,说出来佑寒还可能以为她在开玩笑呢,诗情只能令寻它法。“佑寒,我想吃你做得阳春面,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楚佑寒很开心,“那你等等啊,我这就去。”楚佑寒起身离去,诗情就一直琢磨着这事该怎么解决?告诉墨寒,也许他能求助特工部的力量,可是墨寒毕竟是个孩子,他会不会被吓坏?诗情还是决定不告诉墨寒。
楚佑寒煮了两碗阳春面,端过来的时候一个劲庆幸不已。“诗情,真凑巧,冰箱里恰好就有这些材料。”
诗情是因为一早看过冰箱才提出吃阳春面的想法的。她就是想拌住佑寒而已。
吃完面,洗了碗,楚佑寒很认真的审视了一番诗情,确认她的病好多了,这才开始发难。
“诗情,那个……为你写生活日程的人,是谁?”
诗情恍然大悟,她让他找药的时候,莫非他已经看到墨寒留给她的纸条了?诗情很头痛,这边烦心事还骚扰着她,那边佑寒墨寒两父子的问题还得她去周旋。
“噢,那个……其实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
“哪个人?”楚佑寒凑上前,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危险。
诗情习惯性的抓抓头发,“就是跟你说的和我很亲密的那个人!”
楚佑寒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爆炸了,原来还真有这么个人。诗情忽然觉得这次玩笑过分了,如果这个时候佑寒跟她闹脾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佑寒,可不可以下次再说这个话题,我忽然之间又不舒服了。”
楚佑寒半信半疑的盯着她,只是因为太在乎她,无论是否谎言,佑寒不能拿诗情的健康来开玩笑。楚佑寒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心似的,声音却温柔了不少,“诗情,你好好休息吧!”
诗情担心他闹脾气就去喝酒,所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可怜,“佑寒,能陪我聊聊天吗?”
楚佑寒就心软了,诗情还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他。楚佑寒将被子揭开一个角,然后钻进去,双手枕着后脑勺,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聊什么?”
诗情也不知道聊什么好,她现在心乱极了,“要不聊聊你那个哈佛女友吧?”
楚佑寒侧头望着她,他脑海里立马想起了诗情和笑笑争风吃醋的画面。诗情肯定是爱他的,他知道。这么想佑寒的心情就好多了。“你说笑笑啊?她是孤儿院的孩子,我爸爸瞧她可怜将她送出国读书,高中大学,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很快学成回国。我爸爸最后还帮她找工作,就是在我公司里任职财务,袁天辰见她惠质兰心,就骗我妈说我们恋爱了。我妈还真信了。”
诗情忽然翻了趴过来,双手撑在床上,近距离的望着佑寒。“那你爱她吗?”
佑寒双手捧着诗情的小脸,“我只爱你。”
诗情柔柔的趴在佑寒的胸膛上,佑寒爱死了这个动作。诗情撒娇:“佑寒,你为什么从来不送我礼物?”
佑寒被问的哑口无言。是啊,这么久了,几十年了,他从来没有送过诗情什么像样的礼物,不是他不送,而是他一直以为诗情不稀罕他的礼物。楚佑寒将诗情压在身下,“是不是我的礼物你都会收?”
诗情点点头。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要。”诗情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无耻极了,可是为了佑寒以后不那么幸苦,再无耻诗情也会去做。
“那,这个要不要?”佑寒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张金卡,交到诗情的手上。
“有多少?值一个钻戒和别墅的钱吗?”诗情问。
佑寒笑的很鬼,“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诗情看他笑的实在灿烂,疑惑道:“不会是空卡吧?”
佑寒叫起来,“我再怎么也要送你一个塑料戒指的钱吧?”
诗情无语,果然是空卡。楚佑寒怎么对她就那么抠呢?算了,还是物质来得直接点。诗情将卡收起来,继续索要:“佑寒,我觉得还是你的别墅更吸引人。你要不送我两栋别墅吧?”
楚佑寒就疑惑了,“诗情,为什么是两栋?”诗情想得是佑寒一栋,墨寒一栋。
“你送给其他女人都是一栋,以我们上辈子下辈子的交情,不值两栋吗?”
楚佑寒跳下床,将电脑打开,然后问诗情,“喜欢那个方位的别墅?”
“随你。”
楚佑寒忙碌了一阵,然后关了电脑,诗情问他:“完成了吗?”
楚佑寒刮了诗情的小鼻子一下,“放心吧,你现在是富婆了。”
诗情稍感欣慰,楚佑寒最后却开始无赖了,“诗情,我现在是穷光蛋了,我打包给你,你得养我。”
诗情咯咯的笑起来,“你啊,我才不要呢。”
楚佑寒就不绕过诗情,开始挠她痒痒,诗情笑的浑身没劲开始求饶:“饶了我吧,佑寒,我要你!”
楚佑寒开心的捉住诗情的小脸不停的亲亲。
——
次日一早,楚佑寒和柳诗情租了只小船,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本市。诗情坚持要回家,楚佑寒就不依了,“那我也去你那儿。”
柳诗情就慌了,墨寒在家里,如果他们狭路相逢,墨寒会不会跟他吵一架?再说佑寒根本不知道墨寒的存在,忽然冒出来一个儿子,而且是个怨恨他的儿子,那他对墨寒的印象会不会大打折扣?诗情不敢冒险。
“佑寒,你去我那儿不方便。还是我去你那儿吧。”诗情难为情的婉拒他。
对于楚佑寒而言,本来诗情去他那儿和他去诗情那儿都是一种结果:他们在一起!可是诗情偏偏说什么他去不方便的话,就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徐主编不是还在海岛吗,家里按理说就诗情一个人,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会有神秘男人藏在家里?
司机将车子开来后,楚佑寒坐上了驾驶座位。踩了油门一路飞驰。等诗情意识到方向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佑寒,你怎么来我家?”诗情有些不满。楚佑寒却嬉皮笑脸的,“我怀念你家的藏獒了。”说到藏獒,楚佑寒的脸色又不对了,诗情那么温柔的女子,怎么可能喜欢藏獒那样的庞然大物,这狗分明是男人才该有的口味。莫非诗情真的金屋藏娇了?他得亲自去捉奸。
不顾诗情的阻拦,楚佑寒已经向大屋子走去。诗情暗暗叫苦不迭,菩萨保佑,墨寒可千万别在家啊。
“开门啊!”看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