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情脸色绯红,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她和佑寒从穿着开裆裤开始,就充满了吵架,冷战,和好……恋爱后也是这样,不告而别,重逢结合,然后又分开,又和好……正应了一句名言:分就必合,合久必分。
楚佑寒倒是淡定如云,嬉皮笑脸的对取笑他们的同学说:“你难道不知道分久必合这话吗?”
柳诗情却纠正他:“不对,是合久必分!”
楚佑寒的脸当即就跨了,“柳诗情,你别扰我兴致。”
在坐的同学就纷纷笑起来,“他们两个还是冤家一对。”
好不容易坐下来,服务员便热情的走上来问:“两位喝什么茶?”服务员是个长得十分标致的姑娘,声音又细又甜,很是给人美得享受。在坐的男人们,十之**已经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女孩。
柳诗情瞥了一眼楚佑寒,刚好佑寒也很礼节的盯着那个女孩说话:“给我一杯咖啡,给她一杯柠檬茶吧!”君子如玉,谦谦有礼。
柳诗情却不领情,“我不要柠檬茶,换杯白高粱吧!”
楚佑寒眉毛一挑,“你什么时候学会酗酒的?柳诗情,你行啊,几年不见,你都深造成研究(烟酒)生了?”
袁天辰盯着不知所措的服务员,“你听这位先生的,准没错。女子在外从夫,男人在家从妻。给她柠檬茶吧!”
服务员刚离去,就有男生插科打诨,“佑寒,你家诗情是吃醋了,谁叫你盯着人家服务员看呢?”
楚佑寒就特别来劲的拷问诗情,“你不会真的在吃醋吧?”
柳诗情却顺水推舟,“我吃醋?我聪明的话不是吃醋,而是让道。佑寒,你放心吧,这点自知之明我是有的,天下绝色女子多的是,你喜欢谁就放心的去追,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就像刚才这个小姑娘,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温柔,你若喜欢她,我一点不奇怪。相反,要是你喜欢我,我会觉得你瞎了眼,没眼光没品味。”一番自我贬低,暗地里却讲楚佑寒贬得一钱不值。楚佑寒脸色都气绿了,“柳诗情,如果你是乌龟,我就乐意当王八。我们就是天生一对。”引得众人一阵哗然。
柳诗情偏着头问:“我要是残花呢?”楚佑寒气结,他知道他占有过她,她就有资本拿这件事来降低她的身份,故意寒嵾他。他就兵来将挡,“那正好,这两年我名声不好,都快成辣手催花了。你残花,我败柳,还是天生一对。”
袁天辰一口水刚喝进去就呛了出来,然后跟众人忙不迭的解释道:“你们别听他们胡绉了,他把她变成残花,她把他变成败柳,这是他们两个人才懂的幸福。我们局外人不懂,我们喝酒,划拳……”
众人一阵唏嘘,于是有人很嫉妒的抨击柳诗情,“诗情啊,你可真幸运。千载难缝的柳下惠都被你捡到了。你该高兴,该喝酒!”
这什么逻辑?他楚佑寒是柳下惠,那她就是贞洁烈女了。不过管她这些乱七八糟的逻辑,喝酒才是正道理。柳诗情仰起脖子,一杯白高粱下肚。看得众人又一阵唏嘘。
楚佑寒偷偷的踩了下柳诗情的脚,配合他凌厉的目光,柳诗情却丢给他一个大白眼,顺便没心没肺的来了一句:“少管我,喝酒没罪。”说完又到了一杯喝下去。
楚佑寒看得毛骨悚然,这小女子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
为了不甘落后,楚佑寒也开始端起酒杯疯狂的饮起来。再则同学多年不见,总找的出各种理由敬酒罚酒。
“佑寒,你事业做得那么好,改天记得提携兄弟一下。兄弟敬你一杯。”
“没问题。”楚佑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佑寒,同学中,就你最得意,爱情事业双丰收。敬你!”
“那是,事业我不敢骄傲,但咱爱情却是开得红光灿灿的。”楚佑寒丝毫没有留意到柳诗情的眸子灰了下去,还一个劲的喝酒,这被人七七八八一吹捧,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杯下肚。这回,柳诗情开始踩他的脚了,高跟底子勒得他疼得眼泪花花的,却又不敢失态的叫出来,只是转过头跟柳诗情斗嘴:“最毒妇人心。”刚才他踩她可没有舍得出力,她踩他就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柳诗情却理直气壮,这家伙瞪她也没有用,他都明显有醉意了,还喝,不给他一点深刻的提醒,他就不知道放下酒杯。
可是人家楚佑寒心里通透得很,凭什么就你可以喝得那么豪爽,而不允许他喝个痛快?
到最后,楚佑寒和柳诗情比拼似的,一个比一个喝得凶猛。柳诗情输了,当楚佑寒上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后就发现柳诗情趴在桌上了。再看他的同学,七七八八都喝倒了。
“喂,诗情?”楚佑寒拉了拉诗情的手,诗情却一点反映都没有。楚佑寒的心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一阵惊偟,楚佑寒知道,他太害怕失去诗情,所以他害怕看见没有生气的诗情。
“诗情?”楚佑寒的声音都变了味,柳诗情忽然扭过脑袋望着他,“佑寒?”一脸醉态。
楚佑寒的心忽地加速,然后渐渐趋于平稳。心里蓦地就窜起一股火气,“柳诗情,不能喝就别逞强!”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在坐的人都惊了一跳。
柳诗情倔强的声音,同样怒不可遏:“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楚佑寒又心疼诗情了,轻轻的扶着她的头,将可能的纪念性日子都回想了个遍,最后痛苦的蹙起眉头,“今天什么日子?”语气却温柔了不少。
柳诗情红着眼,“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八年前得今天,我遭了多大的罪啊。”
楚佑寒就把诗情拥进怀里,紧紧的。他却在心里痛骂着自己,他错过她太多的人生记录,以后,不会了。
——
豪华别墅,楚佑寒有许多许多,分布在各个城市,然而这一栋,却最叫楚佑寒舒心,这已经是过时的设计过时的材料过时的布局,对于楚佑寒这类追求创新的建筑鬼才来说,这儿没有什么可吸引他。可是,这儿是楚佑寒唯一在心内认定的家。八年了,没有回过这个家,因为回来,叫他一个人悲恸,自责,恨不得跳楼,恨不得撞墙……恨不得死去。那个时候,他没有勇气面对孤独的四壁,所以选择逃亡。他另置家业,有儿子有保姆,用他们带来的繁杂琐事来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悲伤的事。可是今天,他又回来了,还带回来女主人,这是上天跟他开得玩笑吗?
柳诗情倒在车里,因为醉酒而完全失去了意识。楚佑寒将她抱下车,抱进屋,放在沙发上。虽然动作很轻很温柔了,可是还是把诗情弄醒了。
“这是哪儿?”柳诗情醉态可鞠的问。
楚佑寒为她兑了一杯白醋开水,将她的头枕在手腕里,然后喂诗情喝水。诗情却瞪着他,警惕的问:“这……是哪儿?你给我喝……什么,不会下药吧?我不喝。”声音还带着醉酒的含糊。
楚佑寒哭笑不得,却又觉得这样的诗情很孩子气,很迷人。他故意捉弄她,带着嘲讽的口吻:“你都徐娘半老了,跟你上床还需要用药吗?”
柳诗情睁圆瞳孔,生气的推开楚佑寒的手,嚷起来:“佑寒,你太小看人了。虽然……呃……虽然我……老了,但是还是有好男人追我的。他说我……是他见过最特别……呃……的女孩子。”
楚佑寒眉头紧紧的蹙起,他是没有料到,她喝酒后能爆出这么叫人生气的新闻。该死的,哪个男人敢跟他抢女人?对了,不就是那个做鸭子的阿郎吗?他才不怕他呢,诗情是良家妇女,怎么可能爱上风尘中的男人。虽然,该死的诗情好像对那个阿郎挺不错的。楚佑寒吃味道:“我知道,喜欢你的人不就是阿郎吗?你眼界也太低了吧,真是连我的品味都给降低了。”
柳诗情一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那样的表情叫楚佑寒看了简直太嫉妒让她能这么幸福的笑着的那个人。柳诗情呢喃,“才不是阿郎呢,我把阿郎当做弟弟。”
楚佑寒的头霍地就快要爆炸了,原来,原来真的有个男人叫她笑的这么幸福。楚佑寒的声音都变了,“是谁?这个人是谁?”
柳诗情盯他一眼,摆摆手,“我才不告诉你呢。佑寒,你还没有长大,你不成熟。”
“那个男人很成熟吗?”楚佑寒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气爆了。说他幼稚不成熟,天老爷作证,他楚佑寒在其他女人眼里既成熟又稳重,绝对是老公的最佳人选。怎么在诗情眼里他就成这样了,好歹他都奔四的人了,还把他当小孩一样怎么成?
“跟他比,你就是不成熟。”奈何诗情很痴痴的坚持自己的观点。这可激怒了楚佑寒,他端起桌子上的水,将诗情的头抬起来强行灌进去,一边酸酸的说:“我看你是喝醉酒说醉话了,先醒醒酒再说。”
诗情反抗,这白醋水就从诗情的鼻子里喷出来,将她呛得咳嗽不已。“咳……”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楚佑寒看着遭罪的诗情,忽然就心痛不已。他不是不知道诗情是在乎他的,何必很诗情较真?再说,诗情都喝醉了,横竖她醒来后说不定什么都不记得了,诗情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心他明白,诗情对他的心,他也知道。就算诗情真的有男人喜欢她,那说明诗情是个好女人,被人爱是不能阻挡的事情,他不应该吃醋,而是正大光明的,用男人的气概去打败对方才对。
诗情这一呛,就呛出了火气。对楚佑寒的控诉就滔滔不绝:“楚佑寒,你个小人。你故意整我。”
楚佑寒很冤枉,但是这次他大度了,他嬉皮笑脸的跟诗情咬耳朵说悄悄话:“诗情,我是无意的。谁叫你搬出其他男人来气我呢。好了,我大人大量,我不跟你追究了。诗情,今天晚上我们睡哪儿?”
柳诗情酒醒了一半,瞪着楚佑寒教训道:“你敢欺负我,这次我绝不饶你。”现在她是有靠山的人了,才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她呢。
楚佑寒嘟哝道:“说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我们是夫妻了,夫妻之间说那种话多伤面子啊。”
柳诗情从沙发上歪歪倒倒的站起来,然后火速的冲到主卧的大床上,楚佑寒就听见她得势的声音罪熏熏的传来。“今天晚上,我睡大床你睡沙发。”柳诗情忘记这是套四的终极窝。不睡主卧的大床,隔壁依然有床睡。
楚佑寒倚靠在主卧的门栏上,带着坏坏的笑,“沙发太短了,不够我长。”
柳诗情也不思考他这话的逻辑性,想他这么高的个儿,睡沙发肯定不舒服。但是她绝不让大床给他。以前他老是欺负她,如今她要翻身农奴把歌唱。“我不管,反正我今天铁定睡这儿了,你自己另外找窝子去。”
楚佑寒也不和她争了,只是十二分友好的问:“要洗澡吗?我给你放水去。”
柳诗情赶紧捂着胸部,皱起眉头,“你想占我便宜?”
楚佑寒冲他吐了吐舌头,“又不是没有看过,谁稀罕。”
柳诗情放松警惕,“你去放水。”
楚佑寒笑着走了。没等多久,他又出现在诗情的眼前:“水放好了,要不要我扶你过去。”
“不要。”柳诗情回答得斩盯截铁,她要杜绝一切可能被着恶魔男人占便宜的机会。
柳诗情从床上下来,有些不安的多盯了几眼这床,生怕她走了楚佑寒就会鸠占雀巢。可是,诗情这一动,一个不稳就栽到地上。楚佑寒焦急的奔过来,小心翼翼的将诗情搀扶起来,柳诗情挣脱他的搀扶,偏偏楚佑寒死也不放手。诗情还挣,楚佑寒就愈是抱得紧。最后诗情放弃抵抗,任凭楚佑寒将她抱进浴室。
站在浴缸旁,柳诗情指着门吩咐楚佑寒:“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免得你控告我犯了勾引罪。”她就知道楚佑寒这个无赖什么损招都有,所以她要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堵住楚佑寒这张臭嘴。
楚佑寒将洗澡的用品一一介绍完,浴巾也亲自交到柳诗情手上,然后干净的睡衣置放的位置也交待了一番,然后不太确定的问:“诗情,你行吗?要不,你别反锁门,待会我喊你。”他真的担心她,喝醉酒的她,洗澡都叫人不放心。
柳诗情却大呼小叫起来,“我不反锁门,色狼进来了怎么办?”
楚佑寒脸一跨,“要是真的被色狼侵犯了,我陪你精神损失费。”
柳诗情一个劲推他出去,“出去出去,水都凉了。”
“记住,别反锁啊!”
“知道了!”
等楚佑寒刚踏出来,就听见门栓利索上樘的声音。楚佑寒就知道,她防他跟防狼一样。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楚佑寒就会走过去敲门喊人:“诗情,你没事吧?”
柳诗情嫌弃他过场多,就气呼呼的回答他:“放心吧,死不了。”心里却还是涌起一股甜蜜的幸福的味道。
没多久,诗情终于出来了。楚佑寒取了吹风机,另一只手却拿了件梢厚点的外套,将外套替诗情披上,一边说:“夜深了,天气凉,小心感冒。”
诗情就偏着头故意打趣他:“佑寒,你是不是想弥补我?你上辈子欠我的多着呢,我告诉你,你这辈子还不完的。”
楚佑寒就低声下气的说:“这辈子不够,我把下辈子也许给你了。”
柳诗情坐在梳妆台前,楚佑寒就特别殷勤的为她吹干头发。柳诗情问:“你是不是经常这样服饰女人?”
楚佑寒总算明白了女人有更年期这种说法。“诗情,你不会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
柳诗情捶他一个粉拳,“你损我?”
“不敢。”
“我应该马上就进入更年期了,佑寒,离我远点。更年期女人是很不好相处的,脾气坏,你不躲远点会秧及池鱼的。”
楚佑寒放下吹风,双手圈过诗情的肩,蜜情柔意道:“我不会离你远远的,因为我也老了,我们浪费了太多光阴,接下来我都会好好的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的。”
柳诗情吐了吐舌头,“恶寒!再停下去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我还是去睡觉了,佑寒,晚安。”
柳诗情风也似的跑进主卧,然后关门。关门之前露出一个脑袋出来,“佑寒,你今晚虽然很矫情,但是我很喜欢。”
“还有让你更喜欢的。”楚佑寒坏坏的笑着。
柳诗情打了个寒战,她的酒全醒了。“晚安!我会把门锁得好好地,绝不会让你掏钱付精神损失费的。”说完碰一声关了门。
柳诗情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对于床的硬度很是喜欢,疲倦的她,很快便有了睡意。
睡到半夜的时候,柳诗情忽然觉得热起来,好像……有人用自己的体温烤着她似的。柳诗情一个冰激凌清醒过来,不会是有狼入侵吧?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