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赌气,蔷薇报复性的不说话了。无论楚佑寒和袁天辰说什么,她只顾扒饭,完全无视两人的存在。
时间长了,楚佑寒也觉无趣。于是也闭口不谈。于是,空气沉默得可怕。
“爸爸……”意外发生了。
楚佑寒全身一紧,人生第一次,有了紧张和挫败的感觉。求助的目光投向袁天辰,袁天辰站起来,笑嘻嘻的向门边的男孩走去。
“阳阳,你怎么来了,来,给爸爸抱抱。”
蔷薇的目光锁在楚佑寒的脸上,他一脸平静,看不出对孩子的喜好。蔷薇有些失落,佑寒莫非不喜欢孩子?
蔷薇扫了一眼门边上的男孩,十岁不到,一脸灵气。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男孩子嘟起嘴巴,对伸出双臂要抱他的袁天辰露出鄙夷的脸色。“别想占我便宜。你休想当我爸爸……”
蔷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楚佑寒的脸色更难看。
“爸爸……”小男孩向楚佑寒奔来。
蔷薇觉得自己一阵眩晕,原来,佑寒结婚了,而且还有了这么可爱的儿子。刚才,她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蔷薇不知道该如何去维护自己的风度,只是笑容可鞠的站起来,道:“佑寒,谢谢你请我吃这么美味的一餐。天色不早了,我必须得回去了,要不然,他们该担心我了。”
“诗情……”
不停楚佑寒的解释,更不顾他的挽留,蔷薇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厅的。她记得她运气好,刚出餐厅时就遇见一辆的士,所以成功的逃离了那个地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楚佑寒的别墅大厅,笼罩了一室的硝烟。
“爸爸,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阿姨?”小男孩嘟起嘴巴表示不满。
袁天辰朝阳阳挤眉弄眼,楚佑寒的脸色比煤炭还黑,阳阳惹了祸要再敢得寸进尺,估计以楚佑寒的火爆脾气,很可能将阳阳送给别人。
“林妈,把阳阳领下去,我要跟辰好好谈谈。”
“是,”林妈好言劝慰阳阳,“孩子,乖,跟我下去。”
阳阳却不依,“爸爸喜欢那位阿姨,是不是就不要阳阳了?我不会要那个阿姨当我妈妈的。”
楚佑寒的脸色缓了缓,“阳阳,她不会给你当妈妈的,你放心吧!”
似乎得到了保证,阳阳才甘心离去。
袁天辰困惑的望着楚佑寒,他不是爱诗情爱得死去活来吗,可是阳阳这么一闹,他就动摇了追求柳诗情的决心?
“佑寒,你放弃诗情了吗?”袁天辰不太确定的问。
楚佑寒忿忿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给我找来的儿子,你还给我制造那么多绯闻,如今诗情都知道了,你预备怎么给我收场?”
袁天辰嘴巴张成一个标准的圆,“佑寒,我真是冤死了,比窦娥还冤啊。当初不是你让我去孤儿院帮你领养的孩子吗?你不是说伯父伯母孤独得很,有个孩子陪伴他们会给你少许多不必要的烦恼吗?那些绯闻女友,也是你叫我安排的啊,你说只有这样,才能省去伯母给你安排的相亲烦恼?佑寒,我是顺着你的意识做得事,你不能全怪我。最多,我就犯了一个错误:浮夸风。”袁天辰是够浮夸的,这些年佑寒的母亲逼着佑寒见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佑寒确实苦恼不已。所以袁天辰就给佑寒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友,用钱买来的女人,至多是陪佑寒回家吃饭应付两位老人,可是袁天辰确非要将每个女人都刻划成是佑寒的又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所以楚佑寒便有了建筑皇帝的美誉。
“可是我只是嘴巴说说而已,你倒好第二天真的给我抱来一个小不点。想起这件事我就呕气,你抱来就得了,可是干嘛跟我妈说这绝对是她的亲孙子?这事还上了报,你说诗情要是认真了我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还有那些女人,我连名字都记不住,为什么你要请那些酸腐文人瞎编乱造?写得每个女人都是我楚佑寒不可缺少的情人似的。”
袁天辰哭笑不得,楚佑寒这顿脾气原来是为柳诗情而发。这种事他算有经验,因为以前每天都要解决好几宗。“佑寒,这你就放心了,我去跟诗情解释一下,保证把你从建筑皇帝的绯色泥潭中洗得一青二白,让柳诗情在你身上看不到第三种颜色。”
楚佑寒蹙眉,一副表情似笑非笑,他这种表情,很有威胁的意味。袁天辰的整个命脉全系在楚佑寒手上,袁天辰要是再敢有纰漏,估计是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花。袁天辰被楚佑寒这样的摄人心魂的目光吓得全身哆嗦,就差两只膝盖跪下去,一张英俊的脸已经皱得跟苦瓜一样。“佑寒,你就再给我个机会吧,这次我一定把柳诗情帮你追回来。我立军令状行不?不把嫂子追回来我誓不为人。”
楚佑寒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袁天辰,因为早几年,楚佑寒被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婚作风吓得六神无主,所以给袁天辰一张特赦令,只要能解除这些烦恼,无论白猫黑猫只要能逮住老鼠都是好猫。袁天辰才敢虚张声势,制造楚佑寒花心公子的作风。
但是那个时候,楚佑寒对婚姻心如死水。他深信不疑,诗情,是真的去了。
楚佑寒在情与色大染缸里侵染得早已面目全非,要想回到过去似乎不太可能。袁天辰的任务任重而道远。
蔷薇回到家的时候,徐风华并没有睡。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喝了几瓶红酒,脸色陀红。蔷薇刚进门,徐风华就发飙:“你究竟死哪里去了?说好了一起庆祝的嘛,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蔷薇将鞋子一脱,手提包一甩,然后穿了双特小号拖鞋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拿起面前的红酒就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
“蔷薇,你怎么了?”徐风华从没有看见蔷薇如此买醉过,是以猜测她遇到不顺心的事。
“徐姐,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男人不会为女人守节一辈子的,因为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只有女人,才会那么傻。”
“感情受挫了?”徐风华就更加好奇了,自从和蔷薇认识后,蔷薇从不涉足男女事的桃色新闻,她就是清纯佳人。徐风华以为蔷薇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交过深层次的男友。
“我的前夫,竟然结婚了。”
徐风华震惊,震惊之后笑的极其夸张,“蔷薇,原来你结过婚噢?你有前夫啊?哎,你既然都称呼他为前夫了,那你干嘛介意他有没有再婚?噢,莫非你还爱他?”
大概是酒精的缘故,蔷薇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他就是一个流氓,强暴良家妇女,然后吃干抹净什么都不管了。可是我呢,我算什么?”
徐风华双目圆睁,“什么,你被暴了?是哪个畜生?蔷薇,我们要报警。”
酒醉的人,早已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徐风华将蔷薇抱进卧室,替她盖好被褥后,然后徐风华拨了一窜电话出去。
很快,徐风华急匆匆的出去了。蔷薇还在梦中呢喃:“佑寒,我爱你。”
床边,不知何时静立着一道隽永的身影,澄澈灵气的眸子里,挥发着水雾。“你要的幸福,我一定帮你。”隽永的身影一转身,娇捷的越出了窗外。
头好痛,蔷薇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看来昨晚她是喝太多了。每次喝酒,她都有精神分裂的痛症。清早的时候,徐风华回来了,蔷薇已经梳洗完毕,坐在餐桌旁享受糕点。
“小宝贝,知道我去哪里了吗?”徐风华激情四射,蔷薇不禁猜测道:“不会是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了吧?”
“去。我啊,找我前夫去了。”徐风华一副落落的表情,“他不是警察制服吗,我啊找他帮你抓流氓。”
蔷薇倒吸一口气,她依稀还记得她和徐姐昨晚的对话。看来徐姐是误会了。不过徐风华去见她前夫,至少看起来不错嘛,蔷薇乐意给她提供一个理由去找前夫。“怎么,没有找到他?”
“他在值班,不方便见我,叫我晚上去他家里。我得马上去拉个皮。”
蔷薇一怔,“他不会打你的主意吧?”
徐风华走到镜子面前,细细的端祥自己的脸,自己的身板,“蔷薇,女人不能输给年龄。徐志豪,如果我还爱他,就一定把他抢回来,不为自己,为了我的儿子。”
蔷薇怔了半天。
楚佑寒看到东竹递上来的新闻报稿时,简直气昏了头。头条新闻,竟然是“时代记者遭遇蹂躏,精神濒临崩溃!”报道里指名点姓,被害者乃新闻界新锐蔷薇。
楚佑寒痛恨死自己了,蔷薇昨天晚上离开他的时候只有一个人,那时候天色那么黑,他怎么就那么粗心,让蔷薇一个人走了呢?她是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不测吗?他的诗情那么脆弱,就跟一朵鲜嫩的花骨朵一般柔弱,怎么受得这样的摧残?该死的,他楚佑寒要是查出凶犯是谁,他一定肢解了他。不,肢解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以最快的速度,楚佑寒来到早先调查好的地址。给他开门的正是蔷薇,都上午了还穿着大号的睡衣,而且一脸不振的样子。楚佑寒鼻子一酸,忽然将蔷薇搂进怀里,自责不已道:“诗情……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蔷薇愣了半天,琢磨着楚佑寒这翻道歉应该是为他没能坚守他们的爱情做得忏悔吧?
诗情鼻子一酸,她想通了,这事怪不得佑寒,是天意弄人。佑寒那时候以为她死了嘛!“佑寒,都过去了。”
楚佑寒怜惜的凝视着蔷薇,轻轻的抚摸着她精致的有点过度的五官,这张叫他魂牵梦萦的脸,一双大眼睛水露点点,更是增加了楚佑寒无限的怜惜心。楚佑寒忽然就埋下头,轻轻的吻着她的脸。他本来只想蜻蜓点水一下子的,奈何她的唇有魔力般,叫他鬼迷心窍的无法离开。他一只手穿过她的柳腰,用力的将她唇舌拗开,他摄取到专属于她的芬芳。
诗情,噢,他的诗情!
“佑寒,”蔷薇混沌后有丝清醒了,他们就算相爱,可是现在佑寒有他的家庭。她不能充当小三破坏别人的幸福。因为,因为当年斯佳丽介入她和佑寒的时候,蔷薇知道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蔷薇试图推开佑寒,奈何他太沉醉,他的手已经愈来愈不安分,蔷薇情急之下,只有……
“嗷……”楚佑寒忽然觉得自己的舌头一酥麻,等他停止的空挡期,蔷薇赶紧跑开了。
“诗情,你竟敢咬我?”楚佑寒生气的瞪着蔷薇,“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女人吗?”
“我不但咬你,你再不走,我还要放狗咬你。”蔷薇郑重的警告他。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唇上一片潮红,遗留着楚佑寒的**痕迹。楚佑寒望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楚佑寒扫了一眼房间的装潢,复式结构,中空,从楼上直接掉下水晶灯,楚佑寒觉得这设计有够老土的。像诗情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这样的房子不配她。“这房子是你的?”
楚佑寒虽然鄙视这房子,但是不得不承认买得起这房子的人,起码也是有些家底的人。诗情什么时候变得有钱了?
蔷薇被楚佑寒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顺着他的话题道:“不是我买的,是朋友送的。”
楚佑寒拧起眉头,直勾勾的凝视着蔷薇。瞳子里隐隐燃烧着嫉妒的焰火。“什么朋友会送你这样昂贵的礼物?该不会是男的吧?一看这房子就知道是个俗人。”
蔷薇怒斥:“楚佑寒,你是来吵架的么?干嘛对我的朋友搞人身攻击?我朋友再俗气,可是对我来说他比你高尚好多倍,至少不像有的人那么无情,放任自己的妻子流浪在外,不闻不问八年。”
楚佑寒被戳到他的最痛,顿时怒火万丈,“你还有脸跟我扯这个?我还没有找你算这笔帐呢!你动不动就玩消失,刚好警察局叫我去辨认的尸体就他妈的凑巧跟你穿的一样的衣服,你知道我那个时候的心情吗?柳诗情,我就巴不得跟你一起死了。”
蔷薇就心虚了,因为那个女孩子,是她借衣服给她穿的。原来,那天遇到的湖边女孩是去寻死的!
楚佑寒走到蔷薇跟前,一只手力道生猛的捏起她的下巴,锐利的眸子杀人似的紧盯着蔷薇:“你得给我解释一下,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让我过了八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柳诗情,你得负责!”
蔷薇向后退了几步,奈何后面是墙壁,蔷薇无路可退。楚佑寒的手换作捏她的小嘴,一张樱桃小嘴已经被他捏得变了形。
“佑寒,你放开我,你这样我不好说话。”蔷薇用含糊的声音说。
楚佑寒忽然就放开她,但是一只手却牢牢的捆住她的细腰,两个人几乎都快贴上了。蔷薇愤怒的垂打着他,“你做什么?叫你放开我。你再对我无礼,我就叫阿黄来咬你了。”
楚佑寒却极其无赖,“我做的是任何夫妻都要履行的义务。”
蔷薇素来知道他不讲理,但是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无赖。蔷薇扯开喉咙就喊:“阿黄!”
一条全身长金毛的藏獒如箭一般窜出来,其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叫楚佑寒这类深谙狗类的人都叹为观止。楚佑寒从小怕狗,见这藏獒之气势很是骇人,当即放开禁锢蔷薇的手,一闪身躲到蔷薇的后面。一边还心有余悸道:“柳诗情,你厉害。”
可是,柳诗情如石化的雕塑般,盯着藏獒想什么事极其入神。藏獒乃墨寒送她的贴身保镖,若是平常有人像楚佑寒适才那般亲近自己,藏獒早就奋不顾身的拼上去撕扯一番了,可是藏獒却对楚佑寒止步于前,莫非另有蹊跷?藏獒莫非熟悉佑寒身上的味道,所以见到他后反而是相安无事的局面?
一定是墨寒,背着她去见过佑寒。所以藏獒才会熟悉佑寒的气味。墨寒,你到底在想什么?
“诗情,你家的狗比人懂事。”楚佑寒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终于擦了冷汗故态复萌。
蔷薇心绪极乱,墨寒,她的墨寒,难道一直在骗她?
“柳诗情……你不会石化了吧?”楚佑寒拿手在蔷薇眼前晃了晃,惹得蔷薇十分不高兴,“楚佑寒,谁叫你来的?谁稀罕你来的?你走,马上走。”如果不是他不请自来,诗情就根本不会知道墨寒的心思,那么她就会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可是楚佑寒出现了,她就发现自己想过的平静日子快结束了,蔷薇恐惧未来。
楚佑寒又怎么知道蔷薇的心事,只是对蔷薇判若两人的态度很是懊恼,“诗情,你要我走总得听我把话说完。我就说一句,好不好?”
柳诗情瞪着他,他一大早就神经兮兮的跑到她这里来,她总得弄明白他来得目的吧。
“诗情,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遭遇了什么,我永远都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