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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容一愣,开心笑道:“明年三月,此地相侯。”
葛晴晴将大刀扛上肩膀,低头就往场外走。梁璐见她不回主台,怕她挫败想不开就想追出去安慰,赫重莲拦下她:“不用担心,会有人跟上,她必是刀法有所领悟要速去体验。”
片刻果然看见已经回席的秦慕容往着晴晴走远的方向追去。梁璐哈哈笑:“豁,想追我家妹妹?怕是没那么容易!”
赫重莲微笑:“秦慕容为人正派,我乐见其成。”
“你算正派么?”梁璐睁大眼睛看赫重莲。
“当然,赫家堡历来光明磊落,誉满天下。”
“我是说你。”
“我就是赫家堡的代表。”
“我怎么觉得你好色贪婪,招蜂引蝶,老婆再多也不够?”
“好色贪婪仅仅是对你情不自禁,招蜂引蝶非我所愿,妻妾众多乃家族义务。”赫重莲回答得一本正经。
梁璐不再言语。
赫重莲揽着她的肩望向远方:“别把那些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此生我只有两个身份,其一赫家堡堡主,其二就是梁璐的夫君。骄傲如你,若是不明白我的心意怎肯委身下嫁?信我就好。”
梁璐叹口气:“我明白不代表我接受。现在这样也还能过,可我不知哪天会有什么事情将我心中那根弦崩断……”
赫重莲竖起莹白如玉的食指轻压在她上唇不让她说下去:“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此后几天,赫重莲凡是觉得对晴晴有所裨益的对手都让她下场比试,一共比了二十三场,葛晴晴有胜有负,一场比一场打得精彩,武艺提升神速。
最后一天胜出者是一位来自哀牢山的剑侠,剑以快取胜。最后一场比试就是挑战前一届天下第一千玑公子赫重莲。
下场比试前,梁璐说:“你每年都霸着天下第一的名号很无聊,以后不要参加比武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把机会让给新人才是整个武林欣欣向荣人才济济的好现象。”
赫重莲笑:“谨遵夫人教诲。”
双方行礼后,仅三招赫重莲的剑尖就指在哀牢山剑客的眉心,剑客甚至没来得及将上一式的剑招撤回。
全场呼声口哨声暴起,各种鲜花鲜果扔向场中。赫重莲收回软剑向四周一抱拳:“我夫人在这玩耍数日,有些厌了,所以比试速战速决。夫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把机会让给新人才是整个武林欣欣向荣人才济济的好现象。’我深以为然,此乃在下最后一次参加武林大会。谢谢捧场!”
一片满含遗憾的惊呼声,更多江湖女子声讨梁璐,她们连每年唯一一次见到千玑公子的机会也失去。赫重莲不理会周围人眼光呼叫,带着梁璐一行人返回赫家堡。
返回途中,梁璐邀约:“莲,江湖如此好玩,要不我们离开赫家堡出来成立个逍遥阁吧?我负责敛财,你负责占山为王,就咱们几人广收门徒,逍遥自在?”
赫重莲笑得无奈:“何须成立,现成的逍遥阁接手过来便是。只是现在时机不合,等海洋长大继承了赫家堡,你我便携手江湖逍遥自在,可好?”
梁璐甩了个白眼佯怒:“话不投机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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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赫家堡《怡莲周刊》大篇幅报道了此次武林大会的经过,有赫堡主第四夫人善妒,不许赫堡主纳妾的新闻,也有剑曲合璧的‘笑傲江湖’,还有赫堡主宠溺第四夫人,言听计从,从此不再参加武林大会的消息……
赫震天拿到报纸,心头震怒,这个女人持宠骄纵,竟敢在赫家堡的大事上指手划脚,重莲莫非昏了头,竟由着她胡闹!
赫重莲再次被父亲召到鼎坤山庄。
赫震天将报纸递给儿子,揉揉鼻梁:“这些文章怎么回事?”
赫重莲看着报纸上的报道毫不意外:“事实如此。”
赫震天眯眼道:“你怎能为一个女人失态至此!你接任至今快四年,仅一妻四妾、一子一女就是为这个女人么?赫家堡哪一代不是子孙兴旺、人才济济?从此不参加武林大会?难道要为父去拿天下第一巩固赫家堡地位!速将此女送回赫家庄园好好管教!”
赫重莲语气温和,词义却寸步不让:“父亲,她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我必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不联姻赫家堡难道就受制于人么?不需要联姻我也将各方关系协调维护得只比以前好。只要制度健全,哪怕一子一女也能将赫家堡发扬光大!赫家子弟无一庸手,除我之外必有更多人能在武林大会大放异彩。所以,她只会住在流莲山庄,在我身边。”
赫震天怒:“你是翅膀硬了,敢杵逆我!”
赫重莲语气恭敬:“该为家族背负的责任我毫不推诿,问心无愧做到最好。家族利益与她毫不冲突,只在这一件事,请父亲原谅。”
赫震天怒极反笑:“你是自信你护得住她?”
赫重莲淡淡笑“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护不了,我还能做什么?”
第五十三章 以造成重莲和她的矛盾为重
“好!好!好!真是有气魄,比我年轻时候强!若我当年能有这份心思对你娘的话,她也不至于古墓终老。”赫震天哈哈大笑赞赏的拍拍赫重莲的肩,眼内寒光闪过。现在不是关系闹僵的时候,先缓缓再说。一向理智清冷的儿子竟然为个女人昏头!这个女人留不得!事事完美的儿子啊,我相信你只是一时迷惑,你下不了手的事,为父替你出手,必然将你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清除干净,身为赫家堡堡主只有心无束缚才能走得更高更远!
赫震天不再纠结此事,换个话题:“雪锦华又来信催促生子之事,你作何打算?”
“雪莲国之事孩儿一直放在心上,只待赫依依满半岁,必能再出男儿。”赫重莲声音无一丝起伏。
“雪莲之子关系重大,你抓紧。如是怀上,你得前往雪莲国铺平道路,保证立储之事顺利。”赫震天见赫重莲没有抵抗心中略舒服了些。
“谨遵父亲教诲。”
赫重莲深知父亲对梁璐上了心必不会有好事。只是好不容易抓在手中的幸福怎能放开?何况现已身为赫家堡堡主,再不肯委屈自己的心意委屈梁璐。梁璐,不管未来什么样的风雨,我必然护住你,陪你一起走过。
胡琅被赫震天秘密召见,询问关于梁璐的一切。胡琅不敢有一丝隐瞒,从勐仰密林偶遇救助、烤鸭、赌马、赫七爷怦然心动、十二爷黯然远行、创办《怡莲周刊》、未婚生子、因善妒而远渡重洋、四年携子返回……事无巨细交代得一清二楚。
赫震天怒火中烧,难怪一向好热闹的小十二竟要求远行草原,至今不婚;赫重莲长子三岁多才带回家!呵呵,天下还真有这般无法无天的女人!其来历不明,占着点雕虫小技胡作非为,谁知还会带来怎样的麻烦,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赫震天沉声道:“胡琅,你跟随我十年有余,我才将你派给重莲,感谢你一直扶持他,对赫家世代的忠诚日月可鉴!我现在要为重莲扫清障碍,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胡琅仰视这一生最尊敬的的人,感动得老泪纵横:“老奴已经是废人一个,如还能为老爷、七爷排忧解难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女有些小聪明,明里收拾了她只怕重莲反弹大。你暗中监督待命,一切以造成重莲和她的矛盾为重,慢慢将她自重莲心中剔除。还有赫海洋,虽是长子,但其母来历不明,我自会向长老会申请取消他继承人资格。”
“海洋聪明伶俐,天赋极高,还望老爷三思。”被取消资格的赫家子弟必然自幼遭受鄙视,一生颓废。胡琅怎么忍心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海洋就这样被一锤定音?
赫震天目光冰冷:“与那女人有关的一切必须清除!”
胡琅心中一凉,回忆起返回途中梁璐的那句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只需静静看着我和海洋以后的日子,必将后悔今日所作所为!”聪慧如梁璐竟是早已经看明白了么?赫家堡世代辉煌背后的牺牲数不胜数,梁璐和赫海洋只是昙花一现即将淹没在荣光背后。胡琅心中空荡,竟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鼎坤山庄的。
雪莲看着武林大会的有关报道心如滚油浇。梁璐你居然还有家人,我动不了你,难道动不了你的家人么?
雪莲公主数次暗派雪莲国死士刺杀,均被云万里和葛晴晴挡下。云万里探不出来者出处,只是情况一次比一次凶险,为保家人平安,暗中将云舒和即将生产的周芷梅送回点苍派请掌门照顾,与葛晴晴商议是否将情况对梁璐说明。
葛晴晴多了锻炼武艺的机会跃跃欲试道:“嫂子与云舒不在身边,我们只需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谁怕谁啊?”
云万里也是个好事的主:“晴晴说得有道理,小妹知道了反而忧心。不知这些刺客为何而来,若是舒记竞争对手怕是没哪家搞得出这么大的手笔,如若与小妹有关,我们何惧?自是为小妹剪除后顾之忧,你寻机见见小妹,不用告知此事,只告诫小妹万事小心。不过有武功盖世的赫堡主保护,小妹必然无恙。”
五月初,梁璐再次有孕。
赫重莲恐怕生产有险,焦急心疼。梁璐微笑劝慰:“海洋出生是头胎,在船上营养不良你也不在身边是有些艰难,现在流莲山庄养尊处优,日日有你陪伴,必能顺利生产,父亲不是要我为你多生几个孩子么?也算完成他老人家的嘱托。”
回忆往昔,赫重莲叹息:“我们浪费了四年时间,当初你若不走的话我们必然早像现在一样,说不定已经儿女成群。”
梁璐面色淡然:“如果不经过这四年打磨,以我的傲气只怕早就香消玉殒,积怨而亡了。”
赫重莲吻住她的唇:“不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我要你好好的,开开心心的陪在我身边。”
海洋在一旁看见,立即捂住眼睛:“皓月快带我出去玩,我不想又看见爸爸亲妈妈!”
两人连忙分开,看着海洋跑出去的活泼身影相视一笑。
“莲,我看到你把翠玉指环挂在海洋颈间,怕是有些不好。”
“海洋和你一样喜欢翡翠,看见了就不肯放手。他手指细小,我只能打根链子给他系脖子上。先给他当个玩物,以后再说。”
每年七月十五,是赫家堡祭祖的重大日子,不管身在何方的赫家子弟都必须赶回赫家庄园聚齐祭祀祖先,当然也包括上了族谱的梁璐和海洋。
自六月开始赫重莲就特别忙碌,四处奔波协调召回所有赫家子弟,在流莲山庄的日子很少。
梁璐将胡琅召回和皓月一起陪伴海洋。本来一直想低调的躲在流莲山庄,谁知自己办的媒体因武林大会的事将自己高调送到别人眼前,试想雪莲公主看到《怡莲周刊》上武林大会报道的心情,梁璐也觉于心不忍。赫重莲不在身边,还是万事小心,以胡琅皓月之能保护自己和海洋应该没有问题。
梁璐到现在还不知道胡琅武功尽失的事。
第五十四章 梁璐为何脸色难看
祭祖仪式要足足三日,即将面对赫重莲的妻妾家人,梁璐做了一个多月的心理准备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七月十五,赫重莲没空陪同,便在赫家庄园等候。清晨,胡琅赶着马车,皓月陪伴,梁璐带着海洋去往赫家庄园。
路上,胡琅笑容勉强:“四奶奶,有些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如是不中听,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梁璐对胡琅的偏见难以消除,听到四奶奶的刺耳称呼更是心头火起,淡淡回答:“不该讲的就别讲。”
胡琅低咳一声掩饰尴尬继续说道:“雪莲公主与七爷在半年前已经育有一女,七爷上月天天宿在主屋,经昨日确诊雪莲公主怀上二胎,此子对赫家堡万般重要,还望四奶奶处处忍让,切不可刺激雪莲公主有任何意外。”
顾不得皓月的白眼,胡琅看着面色难看的梁璐继续道:“堡主必须开枝散叶,子嗣众多,以四奶奶今日胸怀必定也替七爷高兴。”
梁璐不言不语。这是意料中的事,只是自己不愿打听赫重莲也从不提起,此时听胡琅说来竟觉无比刺耳,心意难平。搞不懂胡琅为何提起这些,梁璐只能冷冷一哼,示意知道。
海洋天真的问:“妈妈。四奶奶是什么意思?胡爷爷为什么叫你四奶奶?”
梁璐心酸,总不能告诉海洋我是你爹的小老婆吧?如果继续呆在维利亚港就永远不用面对这些,梁璐对胡琅的恨意加重几分。
到达赫家庄园门口,赫重莲已经在等候,将梁璐海洋送进他的院子,吩咐不许人打扰又忙出门外迎接远方归来的赫家子弟。召来皓月询问:“梁璐为何脸色难看?”
“胡护法刚刚告诉四夫人雪莲公主已有身孕。”皓月低头回答。
赫重莲眼神冰冷的看着驾车离去的胡琅告诫皓月:“黑衣卫暗部调用二十人差遣,你这三天不许离开她们母子半步,任何人欲行不轨,格杀勿论!”
因还有许多赫家子弟正在途中,午饭就各自在院子自行解决。赫重莲忙于安排应酬也没能出现。小海洋对新环境万分感兴趣,爬高上低不亦乐乎,梁璐坐在赫重莲书房找了本书慢慢看。
突听到门外吵嚷,梁璐刚要起身要出去看,想想还是罢了。
“你什么东西?敢挡雪莲公主的驾?”一个嚣张女音大声质问。
“奴婢皓月,直属堡主统领的黑衣卫第二护法。”皓月的声音不愠不火。
“雪莲公主要见四奶奶,你拦得住么?”
“堡主吩咐,任何人不得擅入。”继续平淡无波的声音。
另一个女子暗含讽刺的声音:“大名鼎鼎的黑衣卫二护法居然只用来伺候一个妾室,皓月姑娘,你不觉得委屈么?”
皓月声音有些冷意:“堡主要的,就是皓月该做的,你没资格质疑堡主的命令,再多说一句必定要你好看。”
雪莲公主高贵矜持的声音响起:“丽尘,别胡闹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见面,何必令皓月姑娘为难?本想约梁璐妹妹一起午饭,看来只有改期了,我们回罢。”
梁璐吁了一口气。还好住在流莲山庄,否则天天应酬这些事只怕早就疯了。
饭后海洋不肯午睡,一定要出去赫家庄园找小朋友玩。梁璐耐心劝慰无果,有些生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妈妈生怕行错一步惹祸上身,你怎的就这般调皮?”
胡琅在一旁冷冷笑:“这本来就是小少爷的家,若不是四奶奶善妒心胸狭窄,小少爷早就在赫家庄园与兄弟姊妹们一起玩耍学习,何须孤单单关在流莲山庄!”
梁璐气得头晕,随手抓一只茶碗就对着胡琅砸去,谁知胡琅不避不让,茶碗正中额头,碎片划破了脸,和着茶水流得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