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手套,又在上面分别绣了些别致的花鸟鱼虫之类的图案,做好之后,兰静也没说自己就直接给那些嫔妃们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太后和康熙还以为自己是存了什么心机呢。
所以兰静寻了个机会,先给太后送上她最精心而做的两副手套之后,又将这些个一并呈了上去,说如果太后觉得尚还能看得过眼,就留着赏人用吧。太后自然也明白兰静的意思,但因为这一路之上的相处,让太后对她的印象还算是不错,也就决定给予成全了,正赶上宜妃娘娘过来给太后请安,在说话间提到天冷的话头,太后就将那些手套拿了出来。
“哎呀,这真是太好看了,”宜妃娘娘一见这些绣样新颖的手套,立时脸上就布满了惊喜的笑容,“要不说,就得总到太后这儿来呆着呢,这不,臣妾又蹭着好东西了。太后,那臣妾就不客气了,这就全都拿走了。”边说着宜妃娘娘边要将所有的手套都收起来。
“快拦着她,”太后吩咐了身边的宫女一声,又横了宜妃娘娘一声,“美的你?还都拿走,能让你先挑一副已经是不错了。”
“只有一副啊,”宜妃娘娘故作失望的翻看着那些手套,看过一遍之后,又抬起头看着太后恳求的说道,“臣妾看这些哪个都好,太后就都给了臣妾吧。最多您再叫人重新做过就是了。”
“重新做?你倒是说的轻巧,”太后摇着头笑着,“这可是兰静赶了好几天才做出来的,为做这些手套,她这些日子都没得好睡了,你还想让她重做,这话你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原来是兰静做的啊,怪道呢,我说这么好的巧思呢。”宜妃娘娘笑着看向兰静,又仔细的端详着她关心的说道,“不过你这脸色也确实是有些不好,看来真是累着了,你也是的,那么赶做什么,看这小脸都瘦了,多招太后心疼啊。”
“这个时候你说不用赶了,”太后又用眼去横宜妃娘娘,“忘了刚才你说让她重做了?”
“先前我以为是别人做的嘛,”宜妃娘娘也笑着说道,“如果我早知道是兰静做的啊……”宜妃娘娘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把下面的话说出来,“我早过去抢了。”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太后笑着用手点着宜妃娘娘,“还是堂堂的妃子呢,连抢都说出来了。”
“谁让太后会调理人,”宜妃娘娘笑着看了看兰静,“这兆佳氏姑娘跟着您才多长时候,这心思就灵动的不得了,琢磨出来的绣样可是让臣妾爱不释手呢。”
“宜妃娘娘说的再对也没有了,”兰静也忙凑趣的说道,“兰静本来是蠢笨愚钝之极的,幸得这些日子在太后身边沾了些仙气福气,这一下子就灵智大开,巧思如泉涌了。”
太后让宜妃娘娘和兰静一唱一合说得笑容满面的,正乐呵着呢,外面有人来报,说其他的嫔妃们也来给太后请安了。
“叫她们进来吧,”太后一边吩咐着,一边又看了看宜妃娘娘,“让你挑你不挑,现在她们来了,可就怨不得我了,等下你如果挑不到中意的,可别哭鼻子给我看。”
“太后,我是谁啊,这个空儿我能漏吗?”宜妃娘娘笑着示意她身边的宫女亮出她收起来的手套,“刚才我早就挑好了,为怕被别人抢去了,还特意交给她收起来了,这是她们来的早了,不然臣妾还能偷着多拿几副呢。”
“你的手倒快,”太后摇了摇头笑着问道,“你挑了个什么样的?给我看看。”
那个宫女刚要把手套奉给太后,宜妃娘娘拦住了她,“等下,我戴上给太后看,这样看的清楚”,然后接过手套去,套在手上,手背冲上亮给太后看,“太后,您看,这小鸟线条虽然简洁,却特别的有趣致,看它的爪子里还攥着一朵花,好象要送人似的呢。”
太后虽然刚才也大概看了看这些手套的图案,但却并没有看仔细,现在听宜妃娘娘一说,又定睛看过去,也笑着点了点头,“是不错,挺好玩的,你还真是会挑。”
“太后,您再看看这边。”宜妃将手握起拳头翻了过来,随着话音一落,迅速的将手摊了开来,上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振翅欲飞的蜜蜂。
“啊!”太后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假的,忙把着宜妃娘娘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这绣的真是太逼真了,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也难怪你会选它了,这倒正合了你这样爱作怪的性子。”
“宜妃妹妹,你又在闹腾什么了?”随着话音,荣妃娘娘带着其他的嫔妃们走了进来。
宜妃娘娘自然不会马上说话,因为她们要先向太后行礼的。等荣妃娘娘请完安,兰静也对她们见过礼之后,还是没轮到宜妃娘娘说话,因为太后先开了口,“你们来的正好,兰静见天冷了,就赶着为我们做了些手套,我见样子还不错,戴着也挺舒服的,刚才宜妃先来了,我就让她先拿了,这些是你们的,你们也一人取一副吧。”又吩咐身边的宫女,“小玉,把手套拿过去。”
“怪不得今天宜妃妹妹来的如此之早呢,”荣妃娘娘看了看宜妃娘娘,笑着说道,“原来是知道太后这里有好事啊,看来以后姐姐我也要多和妹妹一起行动些,也省得误了卯。”
“姐姐是有福之人不用抢,”宜妃娘娘笑着说道,“妹妹就算是早了些过来,太后也没说多给我一副。”
这时小玉已经将手套放在一个托盘里,捧着走向嫔妃那边,当然第一个就是送到荣妃娘娘面前,荣妃娘娘一副一副的看着那些手套,边看边夸道,“我看着个个都好,这兰静真是心灵手巧,倒叫我不知取哪个好了,也难为宜妃妹妹能这么快就选到合意的了。”
“不瞒姐姐说,”宜妃娘娘说道,“我也是看着个个都好,哪一个都舍不得,只可惜再不舍得,也不能全拿走不是?只能咬牙随便拿一个了,反正都好,拿哪个都是一样的。”
荣妃娘娘刚想要再说什么,康熙又来了,这自然也算不得凑巧,毕竟这时候正是请安的时候,再过一会儿皇子们还会来呢。
康熙给太后行礼请过安坐下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托盘上的手套,问过太后知道情况之后,看向兰静笑着说道,“怎么?你做了这么多,却独没有朕的份儿吗?你忘了你小时候说朕可怜,宫里人的手艺都不好了?”
“兰静怎么敢不孝敬皇上呢?”兰静笑着说道,“真要是那样的话,太后第一个就会不高兴的。”
“皇帝的在这儿呢。”太后让小玉去刚才收好的做给康熙的手套取过来。
“不错。”康熙接过去,戴在手上翻看着,为他骑马方便,兰静在手心处缝上了一块毛皮,背面则是一只海东青振翅欲飞的样子。
康熙看过自己的之后,又看过了太后那手心握福、手背飞鹤的样子,对其他的手套的样式也起了好奇之心,让小玉取过给他一一看来。
“皇上,您还是先看看臣妾这个吧。”宜妃娘娘边说边笑着冲太后眨眼睛。
“好,皇上,你是应该先看看宜妃的那个。”太后会意的笑了笑。
“哦,是有什么名堂?”康熙疑惑的看了看宜妃娘娘,“好,我就先来看看你的。”
等宜妃娘娘也象对太后那样对康熙展示过之后,果然康熙也吃了一惊,然后就是夸着兰静的巧思,又训着宜妃娘娘爱闹,不过训责的话里却是带着高兴之情,让荣妃娘娘在一旁听着眉头皱了一下,又马上展了开来,跟着一起说笑起来。
兰静没想到送个手套也送出这么多事儿,她本想着太后会一人一副派人给送过去,没想到太后却是安排了这么一出,不过想到马上就要到盛京了,而康熙所订的驻跸地方是佐领三官保的府里,而这三官保就是宜妃娘娘的生父之后,兰静又觉得可以理解了。只是理解归理解,兰静的心里却还是有些郁闷,你们要给宜妃娘娘脸面,也别借自己送手套的事儿说整景儿啊?在上次牡丹事件之后,再弄出了这样的事儿来,岂不是让荣妃娘娘对自己更没有好印象吗?
不过兰静再郁闷也只能认了,毕竟自己只是康熙叫来给太后一路人解闷的人,总不能当真希望皇家能够在行事时会顾虑到你的感受吧?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希望的话,那自己就该去看大夫了,肯定是脑子出问题了,不管是自己的家族也好,还是自己的阿玛也好,还是兰静自身也好,无论是哪一个还是都加到一起,都是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面子的。
兰静现在觉得庆幸的是,在皇子们来请安的时候,嫔妃们都已经散去了,也免了自己被两头夹击的麻烦,再有就是,虽然那些皇子们对康熙展示的手套也表示了喜爱和羡慕之情,但碍于规矩和礼孝,也没有人会提出让自己也给他们做上一副。
兰静那手套虽然是赶时间做的,但只冲上面的刺绣就怎么着也得用上几天,所以等到她手套做好分给众嫔妃之后不久,也就是十月十一日康熙一行人到了兴京,祭过了永陵,再下一站的就是此行的目的地盛京了。
盛京内务府三名掌关防佐领中,一人率员留守,二人率员迎驾,迎驾的二人中就有宜妃娘娘的生父镶黄旗三官保佐领,他率领着跟役二十名,乘马四十匹,骆驼四匹、撒袋(弓箭)十付,再加上正黄旗佐领希拉率领着跟役二十,乘马五十匹,撒袋八付,骡子二匹、骆驼三匹、笔帖式一人,并带跟役一人,乘马三匹一并前来迎接。
除了这些迎接人员之外,盛京内务府还派出三旗护驾官兵,镶黄旗下六品晓骑校李杨干,带领催六人,披甲拜唐阿二十二人,披甲二百零八人;正黄旗下六品晓骑校佛保,带领催六人,披甲拜唐阿二十四人、披甲二百零七人;正白旗下六品晓骑校苏尔泰,带领催六人,披甲拜唐阿二十一人、披甲二百零九人,合计七百三十二人,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到了康熙驻跸的琉璃河地方。
兰静的三叔玛库虽然也是正白旗的人,还是从二品的副都统,但也一样要听从内务府的统一调派,即使知道兰静就在这队伍之中,也不能私自跑过来,当然他就算是过来了,也一样是见不到面的,看那宜妃娘娘与三官保还是亲父女俩呢,在没进到驻跸之处以前,照样也是不得见,更何况他们叔侄了。康熙也没马上去三官保家驻跸,而是先去了福陵东住下,在第二日也就是十月十五日,到福陵和昭陵处行礼、奠酒、举哀,然后才与当天住进了盛京城里。
兰静是为了探亲才到盛京的,现在既然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她自然也就不用再跟着太后一起住了,不过为了方便三叔他们派人来接,她还是先跟到了三官保的府里。等到兰静跟太后和康熙以及嫔妃们告过别,准备去往三叔家的时候,来时轻装简便的行李,已经翻成了好几倍,太后的赏赐、康熙的赏赐、嫔妃们的赏赐,还有宜妃娘娘的三官保也给准备了东西,见玛库家派的车装不下这些东西,他还另派了自己府里的车跟去。
到了三叔府中,三叔却还没回来呢,这也难怪,太后和康熙都过来了,他身为驻防八旗的副都统,事情必定是多且繁杂的,兰静先拜见了三婶,又见过堂兄穆尔泰、卓尔浑、塞克图以及他们的妻室,还见过了差点儿就被过继给马尔汉的塞尔弼,他倒是尚还没有娶亲。三叔玛库是到了晚间过回府的,匆匆等兰静见过礼之后,就脸色凝重的让在场的下人们退了出去,连同儿媳妇们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自己的妻子、儿子和兰静。
正文 第一百章 直郡王的府里出了事
第一百章 直郡王的府里出了事
玛库的夫人,兰静的三婶。从兆佳氏府里那边来论就是三太太,看到自己丈夫的面色不好,也跟着苍白了脸色,“爷,出什么事儿了?可是太后和皇上那边。。。。。。”
“别乱猜,”玛库赶紧打断了三太太的话,“太后和皇上,也是你能混说的吗?”
“不是就好,”三太太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担心的看着玛库问道,“那老爷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
兰静见玛库把自己也留了下来,心里就是一沉,知道他要说的事儿肯定是跟自己有关的,而且从他的面色来看,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有心想发问,可这毕竟是在人家府中,自己又是头一天到来,即使不用象林妹妹那样不可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也不能举止太过随意了。
好在玛库也没用兰静急多少。马上就皱着眉看着兰静开始进入正题的问道,“兰静,你最近收到你阿玛的信没有?”
兰静心里虽然着急,但在回话的时候却尽量保持着平静和有礼,“在太后的圣寿前,兰静曾经给阿玛写过一封信,那是因为十阿哥要为太后准备礼物,想找阿玛做点事儿,自那以后就再没有了。”
“我想着你应该也是不知道。”玛库点了点头。
“知道什么啊?三叔,”兰静看着玛库担心的问道,“可是我阿玛那边或是府里有什么事儿吗?”
“也不是,”玛库摇头说道,“是直郡王的府里出了事。”
“直郡王?大阿哥?”兰静一听就皱了眉,第一个反应就是,“可是兰静的五姐出事了?”
“兰蕙出没出事儿,现在还不知道,”玛库面色凝重的说道,“不过,直郡王福晋却是突然薨了。”
玛库说的这个消息还真的是出乎兰静的意料,她讶然的睁大了眼睛,“大福晋的薨逝不会是与兰静的五姐有关吧?”
兰静会这么问并不是安心要咒五姑娘,虽然她一直在担心,担心以五姑娘的性子进到大阿哥的府里很可能会惹出事儿来,可是她却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五姑娘只是一个格格,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会把一个皇子而且还是郡王的嫡福晋给弄没了吧?可问题是玛库会这么郑重其事的跟自己说这个事,又说五姑娘现在出没出事还不知道。兰静就算是再不相信也不由得不怀疑了,只是怀疑是怀疑了,她却还是不太能相信,以五姑娘在府里的表现来看,应该不至于有这等功力能把大福晋都给PK掉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大福晋是不是也太没用了些?一般情况下,妾室能压过正室,都是建立在有男人偏宠的前提下,现在大阿哥明显对五姑娘没有好感,更何况他还根本就没在府里,兰静之前想着大福晋能不借机把五姑娘彻底压制到服,已经算是很仁慈宽厚了,却是却万没想到她自己倒是被彻底的弄没戏了,堂堂的一个皇子福晋,却被一个低她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