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臣每月三天的时间是刚刚好,即使燕啸天父子知道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所以说,周俊臣表面上是酷吏,实则也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
风顺在一旁负责上茶,完全没有一点老板的架子,他也是个人精,这也是他能混的风生水起的原因。
他的目光一直在不断的看着旁边的沙漏,计算着时间。
时间也该差不多了,风顺看了看沙漏,悄声走出贵宾房,宣布打烊,将其他的赌客强行轰了出去。
很快整个赌场便变的空荡荡起来,风顺又让自己的手下以喝茶的名义将周俊臣的侍卫全都请去喝茶。
赌场很快就清了出来,我让人把已经被封住哑穴的三人带进了赌场,风顺向我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很顺利。
我随风顺走进了贵宾间,门一推开,周俊臣见我极为陌生,脸上又带着恐怖的夜叉面具,他弹身而起,大喝道:“风老板,你好不晓规矩,快带他下去。”
风顺一改往日的阿谀奉承,冷笑的挥了挥手,那几个装成找周俊臣办事的商人连忙退了下去,房间内,顿时只剩下我等三人。
第六百五十二章燕家雄主
“周大人,这是我今晚为你精心挑选的客人,他可是有大手笔的生意想跟大人谈。”风顺笑了笑,为我拉开椅子。
周俊臣眉头一沉,意识到不对,又见我狰狞、肃杀。当即冷笑道:“风老板,我今晚已经疲惫,没有兴致谈什么生意。”
风顺伸手拦住他,冷笑道:“周大人,还是坐下来谈谈的好,生意谈不谈的成是一回事。你若这么久走了,我怕你会后悔。”
这话威胁之意,已经即为明显,周俊臣自然是能听出来的,当即连声呼喊卫士,哪里有人回应,他的卫士这会儿早就被药酒给蒙翻了。
周俊臣很清楚,今天怕是难逃一劫了。只能是冷哼一声坐了下来,“老子倒要看看在这蓬莱城中,你们能玩出多大的浪。”围以央血。
我坐了下去,目光冷傲的看着周俊臣,王者傲然之气压的周俊臣喘不过气来,“周大人,你是蓬莱城手眼通天的人物,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办事的,这是十万两乌金,这只是定金而已,你且收下。”
周俊臣心下大惊,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即便是在蓬莱城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十万两乌金的人恐怕也不多,尤其是眼下正处在大战即发的阶段,钱粮更是珍贵。
“你想让我干什么?”周俊臣没有收钱,只是冷冷的问道。
“很简单,我需要你从天牢里放一个人出来。”我道。
周俊臣稍微松了口气,天牢里关押了不少嫌犯,一旦自己审查后,发现并无大过错,是可以释放,或者将犯人转到普通囚室的。
“若是这事自然是好办,只是你这办事的风格本官却是不大喜欢。”周俊臣说到这,目光冷冰冰的看着风顺。
风顺笑道:“周大人。风顺这些年来,可是没少给你揽送钱的主。这回一出手就是十万金,你还有什么不喜欢的?”
谁都知道周俊臣是残暴的小人,得罪了他肯定是没好果子吃,就连燕洪这样的大长老都不敢得罪他,足见周俊臣有多么的嚣张跋扈。
“说吧,你想要保谁?”说话间,周俊臣将十万金的钱票收进了腰包。
他虽然很不爽,但不会跟钱过意不去,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胡老爷!”我道。
周俊臣原本正要端起的茶碗,险些洒落,惊诧问道:“你说谁?”
“长白仙派的胡老爷。”我再次冷笑提醒了他一遍。
周俊臣从衣兜里把钱票重新拿了出来,冷哼道:“别说是十万金,就是百万金,你也休想。”
我微微摇了摇头,“说说。”
周俊臣道:“胡老爷是家主点名的钦犯,不日即将入丹炉炼药,甭说是我,就是燕公子也休想将他从天牢中提出来。”
“说清楚点,何日何时,还有在什么地方炼丹。”我冷冷问道。
周俊臣冷笑道:“这等机密又岂是我能够知道的,一句话你的事情我办不了。”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走。
“未必,我需要你把我带入蓬莱宫中,我亲自去见他,以你的地位,见到他应该不是问题吧。”我问。
周俊臣一拍桌子,想要反抗被我压迫的气势,当即大喝道:“好大的胆子,你是在威胁本官吗?告诉你,这城中到处都有禁卫军,只要我大喝一声,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我这个忙了?”我冷笑问道。
“当然,在这蓬莱城中,就还没有人敢跟本官叫板。我劝你等好自为之。”周俊臣扫了一眼风顺与我道。
我摸了摸鼻梁,“看来周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既然大人如此不给面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向风顺示意了一下,风顺走出去,拍了拍手,顿时手下将窦月与小孩都带了上来,由于被迷了魂,她们娘俩都显得昏昏沉沉的。
只是那婆娘脸上的巴掌印,依然清晰可见。
“小月,志儿。”周俊臣大惊出声,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细心的安排,孩子还是落入了我的手上。
“周大人,我想这个忙你还是帮的好,这些年你钱也捞够了,挣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将来能图个后路,跟自己的妻、儿享受天伦之乐,但若是大人执意要为难我们,这钱,你就只能是烧给他们母子俩去阴曹地府花了。”风顺手腕一抖,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手中,在窦月的脖子上比划着。
周俊臣一看,心中虽然愤怒,但也知道我们是做足了准备,这活不接是不行了,当即咬了咬牙道:“好,明日我带你进天牢见他即是。”
很好,我就喜欢跟周大人这种痛快人打交道,我挥手示意风顺把人带下去。
风顺让人给周俊臣准备了酒肉,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我也是困的睁不开眼,没有了元气,我现在俗世中人那种饥饿、困顿的常态体现的很明显。
我这具本体本身因为魁梧强壮,消耗就避常人要大,没有元气支撑,就只能是如常人一般靠不断食补药、睡眠来维持。
第二天,我在赌场的密室中,简单的妆扮成了侍卫,暂时将脸上的“重生”面具给摘了下来,露出了这具本体本来的相貌。
我这具本体来自阴山,但到底是何人,却几乎没有人知道,也许是阴山派的某位老祖宗,也许是某个埋在阴山的将军,谁知道呢?
“秦王,你真的要去蓬莱宫?要是身份暴露了会很危险。”兇猫劝道。
我笑道:“放心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这次若能见上胡老爷一面,也是值了。”
周俊臣被挟持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我扮成他的护卫随他进了蓬莱宫。
蓬莱宫中,比大长老府还要巍峨、气派、华丽百倍,燕家父子都是好大喜功之人,宫殿自然是金碧辉煌。
也不知道这宫殿是何人设计,蓬莱宫除了辉煌灿烂之外,排列也是极为有序,正中央是蓬莱阁主(燕家还没正式称王成立军政)殿,两侧有世子府、以及燕家常设的一些办事机构。
其中蓬莱阁内一派太平之景,丝竹雅乐,舞女歌姬好不奢靡。
我对燕啸天并不了解,但从燕家的这个统治与分化来看,燕啸天在玄门传闻虽然为雄主,但实际上恐怕要么是他平素假装歌舞升平,要么他就是个贪图享乐的无能之辈。
按照规矩,周俊臣每日得上殿请安,燕啸天虽然不是皇帝,可是平素的排场却都是跟皇帝并无二致。
我跟着周俊臣在大殿上见到了他,燕啸天正听着乐曲,手指有节奏的打着节拍。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位玄门闻名的霸主,燕啸天相貌威武,坚毅的轮廓像是经过无数风雨的洗练,他的两眼炯炯有神,散发着寒光,两道浓眉直入鬓中,如同刀子一般锋利霸气,尤其是他眉心竖着的三道皱纹,更让他看起来极具威严,颇具雄主之气。
从他的相貌来看,燕啸天绝非是庸主,相反他身上的气场透露出来的霸气,刚猛无匹,如雄狮一般。即便是我元气在时,身具至刚龙气,恐怕也是不及他浑然天成的这种霸者之气。
难怪他能建立燕家,成为一方霸者诸侯。燕啸天每日醉心于歌舞,我琢磨着多半是装的,他肯定有什么秘密。
“俊臣给燕王请安。”燕啸天并未称王,就像我一样,秦王也只是个尊称而已,并非像陆家那般昭告天下,自立为王。
燕啸天的目光依然落在舞姬的身上,但我却像是被他看了个透明一般。
第六百五十三章五大天牢
“好厉害,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我心中暗道。
请了安,周俊臣正打算离去,燕啸天眯着眼道:“俊臣啦,最近在收服了如此威武将军,也不向本王请示。”
他说话的音调并不高。但却透露着森寒的杀气,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箭,随时都有可能会发射,让人防不胜防。
周俊臣全身一震,拱手埋头道:“大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不敢惊动我王。”
是吗?燕啸天在大案上一拍。手腕一抖手中的酒杯呜呜往我飞了过来,我连忙出掌相击,一掌将酒杯震的粉碎。
原来这酒杯看起来来势汹汹,却没有任何的元气底子,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考验我,还是别有所图。
周俊臣吓的脸都青了,连忙道:“燕王恕罪此子乃是我那婆娘的一个亲戚,本想托着我,谋份差。不料却惊扰了大王,实在是罪该万死。”
我故意装作一副愣头青的样子,嚷嚷道:“是他先要打我的,我犯了哪门子的罪?”
燕王见我一副愣头青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了,本王不过是逗他一下,俊臣你下去吧。”
周俊臣连忙拉着我退出了大殿,走到门外,他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显然燕啸天是个很可怕的人,才会让他如此惶恐。
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你这人好不晓事。是想害死我吗?”
我笑了笑道:“我是救了你才对,我若是恭恭敬敬的,以燕啸天的脾性,定然会猜忌你,现在你可放心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一点周俊臣自然也明白,我刚刚是在装楞扮傻。
周俊臣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现在被我挟持,也是上下两难,他对燕家无疑是忠心耿耿的,但为了自己的妻子、儿子,却不得不为我所用。
人都是有缺点,他自然也不例外。
天牢并不在蓬莱宫内,而是在蓬莱城的北面。天牢从外面看就像是一座有些偏僻、古朴的小庙。事实上走进去,大殿里供奉的都是一些执掌刑罚的神兽、邪神,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北面是阴面,走进殿内,便能清楚的感觉阴气扑面而来,里面的守卫也是面色铁青,一个个满脸肃杀,一看就不是善类。
往里走有一扇暗门,通往地下的台阶曲曲折折,约莫片刻。便到了真正的天牢。
天牢有很多种,往下按照金木水火土,金房,每隔半盏茶的功夫,底下就会钻出透骨金钉,修为高深者,初时还能借力而跳躲避。
一旦意志松懈时,往往容易被金钉刺穿脚板,痛不欲生。
水房则是水牢,但比起普通监狱的水牢,这里的水每隔一个时辰便会降到零下一百度,甚至更冰寒,能将人冻得骨肉都酥了,一些修为稍差的,往往进一趟水牢,全身血脉萎缩,终生成为废物。
木房则是荆棘密布,被缠的痛苦不堪,有毒的荆棘就像是毒虫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往犯人的肌肤、骨骼中钻去,让人痛不欲生。
土房内则相对来说简单的多了,犯人被吊在半空之中,脚底离地一寸三,底下放养着一群饿极了的地鼠。
这些地鼠大多饿红了眼,往往一旦饿急就会开始攀爬,啃噬人肉。
鼠噬的那种疼痛倒不算什么,关键是那种被老鼠一点点吞噬的恐惧能把人给活活折磨疯了。
最残酷的当属火房了。
火牢,牢房的地下是火坑,以千年骨火日夜炙烤,牢中比蒸笼还要滚烫,人在其中呆上一日,便全身脱水,皮焦面枯,三日内则骨肉萎缩,火毒积郁全身。就算是有修为的人,要日夜抵挡这种火毒,也是极其困难。
这金木水火土五牢,别说是普通的凡人,就算死大罗金仙,进来炼他一圈,也得是少了三分金光,七分人元。
“这地方就是那阎王爷的十八层地狱,而老子就是则里话事的阎罗王。”周俊臣边走,边背着手,不时有狱卒向他点头示好。
牢中的犯人大都惨叫不已,一个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说是人间炼狱并不为过。
我的口鼻内此刻全都是刺鼻的血腥与屎尿位,往往一些公子哥,还没来得及下天牢,先就软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资格进这五大天牢,要想进牢房,先得过堂。
过堂之上,有最野蛮的狱卒,有周俊臣亲自发明的各种残酷刑具,扒皮、抽筋、阉割那都算是轻的。
难怪燕洪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燕垒万一被燕啸天打入天牢之中,遭受此等暴行,还不如让他儿子跟着我这个大燕的政敌了。
到了过堂,刑审的狱卒纷纷起身跟周俊臣打招呼,周俊臣只是傲慢的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带我进了内室。
“周大人,为了夜长梦多,我想咱们还是先见了胡老爷再说吧。”我自然是没心思陪他在这里喝茶聊天的。
周俊臣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冷笑道:“你急啥,现在还没到时间呢,胡老爷现在正在火房内受刑,待会儿我自然会把他提点过来。”
我不解的问道:“胡老爷不是要被燕啸天当药引炼丹了吗?怎么还要受此等酷刑?”
周俊臣冷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在做药引炼丹之前,一般都要经过净化浊气,这火牢的火正好能去除人身上的污气,妖身上的妖气,今日便是这最后一回,明日只怕就要入赤云大仙的炼丹炉了。”
“赤云大仙?”我不禁嘀咕道,我在玄门闯荡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但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周俊臣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一看你就是凡夫俗子,赤云大仙,乃是当今世上很有名气的炼丹师,经过他的手炼出来的丹药,那可是价值连城。”围土见号。
炼丹师在玄门本来就是极为的稀少,像赤云这种级别的炼丹师更是世间少有,难怪他会以大仙自居,但这种以狐仙金丹为引炼丹的法子,着实太有违天道了。
“周大人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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