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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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的日常-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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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地说了出来。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

沉默,无声。

酒铺里安静得如死寂一般,似乎就连窗外吹进的微风都在此时停了下来。

沉默良久,严闻舟叹道:“你做到了,所以我不会杀如今的你。”

我不相信严闻舟的这句话。

他不杀我,恐怕不是因为如今的我是个所谓的好人。

我知道他不杀只是为了她。

那个和我同床共枕七年多的她。

那个碧衫发带任性地要把我的传奇本全收缴了的她。

那个往日里高高在上,可无助时只能在我怀中痛哭的她。

一想到她,我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一个我不愿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么她知道这件事吗?”

严闻舟知道我口中的“她”是谁,也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事。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片刻后严闻舟淡淡道:“好好待她,她比你想的还要爱你。”

话已至此,再无话可说。

严闻舟饮下了壶中最后一口酒,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衣衫。

“多谢司马兄今日的款待,也谢谢那日司马兄替我清了酒帐,付了轿钱。只是严某实在不喜欢欠人财物,今日便把钱还给司马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转身欲走。

但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又转过头来对我笑道:“最后严某真心祝福司马兄一句。”

我喝着酒静待后文。

严闻舟决绝而笃信道:“祝你终其一生永无恢复记忆的一日。”

好一个“终其一生”,好一个“永无”。

恍惚间,我竟分不清这是充满怨恨的诅咒,还是满怀好意的祝福。

我唯有仰首对上严闻舟含笑的双目,认真道:“谢严兄吉言。”

也谢谢你终究没有回答我最后问出的问题。

第32章 当爹的日常

严闻舟离去前说的那句话很恨,很毒,也很真诚。

那句话里他没有称我“大人”,而是叫的“司马兄”。

同样地,我还礼时没称他“严大人”,而是叫的“严兄”。

不在官场,不在朝堂,没有君臣,没有尊卑。

只是两个一起喝酒的熟人。

没有多熟悉,但至少不陌生。

因为不陌生,所以我和他通过彼此的眼神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共识。

那日除了喝酒再也没有旁的事情发生。

我没有拆穿他的阴谋,他也没有说出他查出的真相。

所有的话都是酒话,所有的言都是胡言。

不足一记,不值一提。

此后在正式场合我们依旧是君臣,私下我们依旧一辈子都做不成朋友。

但做个酒友还是可以的,做个酒友其实也不坏。

这个情敌虽然危险,但这个酒友着实有趣。

特别是一想到他那日直接扔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我,我更觉得这个酒友可以要。

轿钱和酒钱哪里值得了那么多,就算算上那日我包下酒铺子的钱也远远不到一百两。

不过既然给了我,我定是要收着的,不要白不要,他严大人落不下面子叫我找他钱,我哪有找的道理?

我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我和严闻舟这种言情本标准男主的差别,别人都是一掷千金,而我却为拿了情敌的一百两莫名地兴奋了一会。

脸呢?节操呢?自尊呢?

罢了,反正像我这样的人做男主的言情本估计没多少人会爱看,放在书铺子里也根本卖不出去。

若换做是未失忆时的我,那种魅乱狂狷腹黑霸道杀人不眨眼的设定,想必才讨现在姑娘们的欢心。

比如我的媳妇,她看的言情本里的男主大多是那一款的。

但这又如何?反正最后讨到媳妇的人是我,儿女双全的人也是我。

操心后宫诸事的还是我。

所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按往年的惯例,这个时候我早已在行宫里待着了,但由于今年遇上秀男大选,于是将原定的日子往后推了一月。

媳妇的意思是等着秀男大选的新人出来,携着几个中意的新人一同去行宫避暑,二来也怕若是我来了行宫,处理宫中秀男大选一事实在不便。

这次行宫之行,老绿帽子里去的有贵妃位的顾清嘉,贤妃位的宋承,淑妃位的杨部之和嫔位的齐彧。至于新的绿帽子里,风头正盛的许寻自然要去,岳父重点关注的郭道桓也少不了,除这两人外,我还挑了两个看上去老实听话懂规矩的新人,一个是贵人位的,还有一个是才人位的。

这些事安排得差不多了,最后便要去问岳父的意思。

下午去慈宁宫时,岳父还在午睡,我等了许久,才等到睡眼惺忪的岳父。

为了不被岳父的起床气误伤,我没说任何废话,直奔正题,问岳父今年去不去行宫。

岳父说心静自然凉,人年纪上去了,肝火没那么旺了。今年夏季日头算不上烈,呆在宫里有冰块供着,已够消暑,再来他这把老骨头受不住来来回回舟车劳顿,综上所述,这次行宫之行便不去了。

接着我诚惶诚恐地将接下来这段日子里后宫中的诸事交给岳父定夺,岳父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同时我卖了岳父一个人情,旁敲侧击地点拨了他几句。

岳父虽然不是聪明人,但毕竟在这宫里头浸淫了这么多年,有些暗话还是听得明白的。

我的话说白了就是:岳父大人要好好把握这段大好时光。趁着媳妇不在,宫里面人少了一半,可以时常邀赵侍郎进宫,然后关系更进一步,感情逐渐升温,最后争取一击中的,一把上垒。小婿静待你的好消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岳父听完后难得褒奖了我一句,说我榆木脑子开窍了,狗嘴里竟然吐出了象牙。

我唯有在一旁连连赔笑,不停道:“父后谬赞了。”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见岳父心情如我所料般好了起来,我便乘胜追击提出自己所来的真正目的。

我来向岳父要儿子,准备带儿子一同去行宫。

纵使岳父心情极好,可一听我要带走他的宝贝孙子便火了,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好在我早有准备,我的原话大约是:“父后您想,箨儿本就顽皮好动,稚子天真,又不懂大人们的人情世故。要是您和赵侍郎正当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时,您的孙子突然冒出来,这事便就不美了。”

岳父仔细考虑了片刻,觉得还是他的后半生幸福比较重要,便放行了唐箨。

于是,我如愿以偿地接到了儿子。

我跪安后,慈宁宫里伺候的人便将我迎到了儿子所在的偏殿。

唐箨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我,上回我见他,他正在午睡,我也只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怕吵醒了他

所幸唐箨这小子不怕生,记得住人,机灵得很,一见我便欣喜地朝我这边跑来,想要扑到我的怀里,一声声“父后”叫个不停,饶是我一个大男人,听着儿子糯米般的声音,心也软下来了。

我蹲下身子,接住了他,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来,让父后看看你。”

唐箨在我怀里很是老实,任由我捏他的小脸。

我笑道:“长重了也长高了。”

唐箨也笑开了花,不住地拍手,偶尔还道:“父后举高高。”

媳妇对儿子和闺女是一视同仁的。

老实讲,我对唐蓁更宠溺几分,毕竟是我从小带到大的闺女,感情不是旁人能比的,但我对唐箨自然还是喜爱的。

至于岳父大人,他那区别待遇实在是太严重了,对孙子恨不得宠上天,对孙女虽然不能说差但终归淡了许多。

在宫里背书的唐蓁一见我把弟弟带回来了,欢喜得紧,还未等我多说什么,她便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带着弟弟玩去了。

我在一旁看着姐弟俩玩闹的模样,只觉这段日子来的辛劳都被一扫而空。

人生如此,我还贪求什么呢?

到了用晚膳时,唐蓁格外殷勤,明明一双小短手自己都夹不够菜,还忙不停地拼命给我和唐箨夹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我笑道:“蓁儿你再夹,菜都要满出碗里了。对了,如果我没记错,太学月考的成绩排名应该出来了吧,这次你考得如何呀?”

唐蓁撇了撇小嘴,刚才还一脸兴致满满的模样,被我一问,顿时就跟奄了的花叶子一样,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我当然知道结果,以她的性子,若真考了第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和我邀功了。

唐蓁娇声道:“父后您别生气,蓁儿虽然没考第一,但拿了第二。”

侍候在旁的萧玄打圆场道:“公主能拿第二已很是了不起了。”

我淡淡道:“第一是不是又是严大人家的公子?”

唐蓁明明长得随我,但性子更像她娘,活脱脱是一只小狐狸。

长大了估计会更像她娘,到时候小狐狸长成为一只大狐狸,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大好青年。

她年纪虽小,但说起话撒起娇来,一套一套的,专晓得捡你觉得好听的话来说。

这不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拍手道:“蓁儿就知道父后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一猜就中。我本以为这回能拿榜首的,没料到还是输给了严时安。”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即使我和严闻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道不清说不明,但有些事还是不得不承认的,比如他的亡妻给他留下的那个儿子的确争气。

就从他儿子的样貌和才智来看,没人会怀疑严闻舟是喜当爹。

听说以前严闻舟是媳妇伴读那会儿,月考总是第一,每次都要压媳妇一头。

如今他儿子子承父业,又成了我闺女的伴读。

而历史也总是惊人的相似,如今每次月考成了他儿子总拿第一了。

在我印象中唐蓁还是拿过一次第一的,只不过那次是因为严时安生病未能参加考试。

事后萧玄说严时安生病不来考还是被唐蓁逼的。

但萧玄还说唐蓁这么做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她是为了能在我生辰那日告诉我她拿了月考第一,给我一个惊喜,让我高兴。

这丫头,是有心。

晓得这件事后我十分感动,随即给她上了一堂以“诚信考试,不走歪门邪道”为主题的教育课。

川月先生说过:教育要从孩子抓起,正能量是要从小培养的。

我深以为然,想到此,我不禁对正在往碗里夹肉的唐蓁严厉道:“为什么别人严大人家的公子总能考第一?为什么你就不行?”

唐蓁筷子一松,夹起的肉落了下来,委屈地低下了头,小声道:“蓁儿尽力了。”

我反问道:“尽力?你前段时间被我缴了的九连环还在我这儿,你也好意思说尽力?罢了,不提以前。你给我好好想想今后这段日子,不要以为后日要去行宫了,功课就落下,想想你去行宫玩的时候,别人在干什么?去行宫后不要想着玩,功课按往常做,听明白了吗?”

唐蓁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算是今日放她一马。

川月先生还说过:竞争意识也是要从小培养的。

我同样深以为然。

第33章 有一个妃子

窗外永不知劳倦的夏蝉鸣鸣不休,叹影池中的荷花簇满一片遮了碧水,避暑行宫里的日子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过着。

用完午膳后萧玄和凝馨就携着唐蓁和唐箨去知鱼矾赏鱼了,我说日头太毒便不和他们同去了。

有萧玄和凝馨替我看着那两个孩子,我自然一百个放心。

萧玄不用多说,至于凝馨,在慈宁宫时一直是她照顾唐箨的衣食起居,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唐箨的喜恶,唐箨一离了她便不惯得很,所以我去慈宁宫要走唐箨时,自然也把凝馨要了来。

相处了几日,我觉得这丫头不错,二十出头的年纪,虽比不上方隽那般老练,但做事足够细致谨慎,说起话来算得上伶牙俐齿,做起事来也懂得分寸。

凝馨小圆脸,大眼睛,天生一副娃娃脸,二十出头看着就跟十六七似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亲和十足,是个讨人喜欢的模样。

别说唐箨离不开她,就连一向秉持着“同性相斥”观念的唐蓁和凝馨呆了几日后,也有些舍不得她了。

有天唐蓁还问我回宫后能不能将凝馨从皇祖父那里要过来。

我说如果你能从你皇祖父那里将你弟弟要过来,那凝馨当然也就能跟着过来了。

然后唐蓁便就不说话了。

就算她年纪还小,也早看明白了在她皇祖父眼里唐箨是命根子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要的过来?

我闲来无事时看着凝馨和萧玄站一起,便动了一个念头。

萧玄年岁和我差不多,我都成婚七年多,儿女双全了,他却还是独身一人。

我每次提及他的婚事,他总是说怕自己成了亲后不能一心一意侍奉我。

我说那你找个宫里头当差的,就算成婚后当差没空回家,也能常常在宫里面碰面。

萧玄便又说他没遇到合适的。

每次我说不服他,便只能作罢。

无独有偶,媳妇遇到了和我同样的问题,她身边向来看重的方隽也一直没嫁得出去。

媳妇和我提过要不就让萧玄和方隽凑合算了。

虽然我知道方隽是个好姑娘,但她的容貌着实朴素平淡了点。

她和英俊潇洒的萧玄在一起,若是单看容貌总觉得不是太登对。

再者,方隽性子本来就淡,萧玄更是个冷面话少的人,两块冰块凑到一起干什么?比谁更“冻人”?

倒是凝馨这样活泼的性子和萧玄比较互补,两人站在一起也是幅养眼的画卷。

自从动了撮合两人的念头后,我便常常用日头毒的借口让他们两人自己带唐蓁和唐箨去玩。

为了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我也是用心良苦,虽然他们要带着两个小孩,但小孩子懂什么,不碍事。

若到时候回宫后,岳父那边成了一对,我这里也成了一对。

双喜临门,不失为一桩美事。

年纪越大,我这月老当得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这几天媳妇来了我这儿一两次,她除了处理朝政,大多时候便是陪着许寻郭道桓还有两个新人一同去赏景游乐了。

宋承到行宫后不用伴驾,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来我这儿来得勤了很多,这几日几乎是天天下午都要来,一来就要坐到快要用晚膳时才回去。

我不是话唠,他的话也没有前几年那么多了,到底长大了,再骄纵的人也总有懂得收敛的一天,再跳脱的性子也总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今日下午宋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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