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乔低头看着整个一张单人床让自己占满,立刻脸红了。
“那你不会睡沙发了?”
“昨天正好我妹妹出去玩个通宵,我睡妹妹的房间。对了,你为何对秦子扬的死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毕竟是我的客户,而且……我们聊得很开,本来还指望她能给推广一下呢。”马乔笑着,站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他捧起冷水击打着自己的面颊,享受着冰冷刺骨的凉水击退身上的倦意,然后双手拄着洗手池,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那是怎样一张疲惫的脸,好像一晚上就被瞬间吸走了能量,变得神情恍惚、萎靡不振。秦子扬死了,她身上的九尾咒灵随着她进了坟墓,神明的完美作品也消失了,他恨啊,当初如果不那么冲动破坏了自己和妮丝娜的关系,估计经过深思熟虑,还有和接触秦子扬的机会,他会找到这个机会将九尾咒灵撕下来制成人皮纹身图,让神明永远保存在自己的心里。
他一直认为秦子扬是神明的信使,是神派过来交给自己任务的人,现在她死了,神的任务并没有终止,还有自己。自己是神明最出色的信使,自己已经替他完成了两个半张图。想到纹身图,他回头看着袁一菲,从这里可以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化妆,应该已经吃过早饭了。如果这张图纹完,那么袁一菲就会成为神的信使,到时候他就不再孤单了。
“一菲,今晚我继续给你纹吧,如果过了今晚,就要等到完全恢复之后才行。”马乔走到袁一菲面前说道。
“行,今天你自己安排时间,我要去医院辞职。”袁一菲抬头对着他微笑,甜蜜的微笑几乎融化了马乔的心,但一想到医院,就想到了潜规则,马乔只觉得心里一痛,如此娇羞柔弱的女孩为何要受那几个老头的摧残,上天真是不公啊。
告别了马乔,袁一菲朝着医院走去。她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上班,就会引起大家的怀疑,警察一定会找上自己,但却不会立刻怀疑她,她还有时间完成任务。
来到医院,发现果然有两个警察正在和护士小张交谈,看到自己走进来,小张指了指自己,然后那两个警察就朝着自己走过来。
“您好,请问你昨天一天在哪?”
“我?在家啊,在家睡觉。”袁一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谁能证明?”
“乔主人、袁主任、张主任,哦,还有乔主任的女儿,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今天早上有人发现,袁鹤庆死在家中,你知道这件事吗?”
“死了……”袁一菲懵了,她看看旁边的小张,再看看其他护士,然后像个木头人一样摇了摇头。
“请跟我去录口供吧。”
袁一菲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离开。一个小时后,她走出警局。刚才老乔给自己作证,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但是警察认为老乔刚刚失去了女儿,在判断力上有一定的失误,还是保留了意见。
袁一菲明白,等这件事上报给领导,到时候就会有老道的刑警接管这个案子,到时候自己就身不由己了,她知道自己必须加快速度。
她回到医院后,老乔已经回来了,他和市医院的老张坐在办公室里,袁一菲回来后就直接去了他们的办公室,坐在皮沙发上一个劲的哭。
“你别哭了,我们肯定是平时得罪了什么人,我打听过了,前些日子也有类似的案件发生,有两个逛夜店的女孩不明死亡,好像真凶还没有抓到。”张总一脸神秘。
“是不是电影里面的连环杀人狂呢……”袁一菲哭丧着脸。“我都不敢回家了……”
“别害怕,我们又没干坏事,而且警察已经在暗中保护我们了,我们现在是证人,我、老乔还有省医院那四个外地人,他们因为牵扯了这件事情暂时走不了,还在酒店耗着呢。”
“他们住的到底是什么酒店啊,我也想找个酒店住,一个人回家太危险了。”
“应该是市中心的天空花园吧。”老张回答道。
袁一菲从沙发上跳起来,朝着他们走过去,红着眼圈。
“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一点钱,这两天你就去附近旅游,回来的时候估计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到时候再上班。”老张说道。“要是这里不行就去市医院上班,我们随时欢迎你。”
“老张,你这是跟我抬杠呢?”听到老张企图挖走医院里最漂亮的女员工,老乔有些不乐意了,刚刚死了女儿,心情低落,便没怎么拘谨,一开口便说破了。
“话不能这么说,老乔,你也是过来人,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
“我们医院得工资不比你们市医院的工资低啊。”
他们两个正吵着,袁一菲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站在两人中间,两个人各自坐在桌子的一头看着对方,一个个笑里藏刀,都想抢走袁一菲这块面色不错的肥肉。
“要不然看看一菲怎么想?”老张正想转头问问袁一菲的意见,只觉得脖子一凉,整个人颤抖不已,坐在对面的老乔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只看见一根修长的针管刺进了老张的喉咙。
“你……”老张捂着脖子指着袁一菲,此时袁一菲已经转变攻势,双手握着血淋淋的钢针头,对着老张的胸口和肋骨猛刺一阵,速度奇快无比,老张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看到老张几乎被袁一菲弄死,老乔才发觉一切都是袁一菲搞的鬼,他想跑,但是却腿下一麻跌倒在地。
“老东西,来!抬头看看我。”老张已经断气,他的血溅满了袁一菲的护士服,她转身踩着老乔将他翻过身来,一针下去,老乔的脖子上呼呼冒血。
“你杀了我女儿……”
“我可没杀你女儿,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不过袁主任可是我杀的,还有你。”袁一菲几针下去对着老乔的喉咙猛刺,他一抬胳膊推在袁一菲的肚子上,将她推倒在地。老乔从地上爬起来,借机朝着门口跑过去,手刚刚抓到把手,手背突然被飞过来的针管刺穿。他感觉身后多了一股拉力,而且这拉力大的惊人。
袁一菲将老乔拉倒在地,一脚踢在他的后脑。老袁已近花甲之年,早就不是当年的身子骨,被袁一菲这么一踢,只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软绵绵地瘫在地上。袁一菲挥舞着双手中的针管,对着老乔的胸膛、腋下和肋骨处猛刺。五分钟后,她看见老乔已经断气,才脱下护士服,匆匆走出医院。
袁一菲走出医院后就将卡里能取的钱都取出来,这时阿辉来电话了。
“喂,阿辉?”
“今晚我去你家给你把纹身补齐吧,你挑个时间,到时候我们先一起吃个饭,我知道一家刚刚开业的自助店,很不错的。”
“阿辉……我有点事情,能不能等一阵子再纹。”袁一菲将钱匆匆塞进背包,她明白,自己已经引起了警察的怀疑,而且另外四个人都已经有所察觉,如果等警察彻底将他们保护起来后,自己再想杀了他们就晚了。
“可是如果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没灵感了,多美的图啊,你今早不是答应我了吗?”
“对不起,阿辉,我今天确实有点事情要忙,对不起。”袁一菲匆匆挂掉了电话,打了一辆的士就离开了,熟不知就在她对面的街头,马乔拿着手机站在那,一脸失望和痛恨看着远去的的士。
在天空花园下了车,袁一菲走到洗手间,拿出电话,拨通了妹妹的号码。
“喂?”
“晓小,一个小时后在天空花园见面,我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我要自由了!”
“姐,你别激动,到时候我开车去接你,钱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带好了!”袁一菲朝着四周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
“行,等你完成了任务,我就带你南下,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在那里没有伤害,没有欺骗,也没有潜规则,只有自由。”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袁一菲匆匆挂掉电话,她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双腿也开始有了反应,这次要面对四个成年男子,而且这四个男子里有两个是三十多岁,不像老袁和老乔这样已经老到没什么抵抗的能力了。
反正是最后一战了,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只要顺利杀掉他们,自己就解脱了。
袁一菲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崭新的护士服,穿上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开始补妆,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她从背包里取出两根钢质注射器藏在袖口的小兜里,然后拿出一枚弹壳,拧开弹壳后的盖子,一阵黑烟散发而出。
她贪婪地吸着飘出来的黑烟,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她很亢奋,张开嘴巴对着顶棚狂笑着,一阵阵黑色烟雾从嘴巴里面冒出来。
她感觉到了信仰,也感觉到了力量,现在,她无所畏惧了。
第四十三章 摘下你的面具
小王这次来是给师父送礼的,他在外地工作,前两天炒股赚了一笔,就想到给师父买点补品。三十出头的他没想到师父也是性情中人,第一次带着自己出去玩,就在ktv让他大饱眼福。但是小王清楚地记得,那女孩的眼中没有妥协,只有愤恨,她虽然是笑着走完了全程,却是恨着离开。小王虽然三十出头,已经不是二十多岁肆无忌惮的小伙了,但是他的内心一直保留着一份纯净,直到那天的事情彻底打破了他的价值观。
有时候,他觉得人命很贱。走在大街上看上去落魄肮脏的乞丐,却能在夜晚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为光彩照人的伪大款,而看上去坐在办公室对着客户耀武扬威、尽显高冷的女领导,却在某个时候某个地点成为别人的阶下囚。生活中充满了虚伪和欺骗,就像一句歌词中写的:每个人为着不同的理由带着面具说谎。平时一如既往的工作、升职、加薪……到头来摘下面具,尘归尘,土归土,你是什么,谁都改变不了。
小王感觉自己像是抑郁了,不是因为前两天在ktv玩弄小姑娘的事情,但是在新闻上看到了一位明星的枪击案。那是秦子扬,一个即将冉冉升起的摇滚明星,却在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坠落在了黑暗的深渊。其实在其他人眼中,她不过是个说大话的文艺女青年,可是小王却将她的话都听进去了。她说过:我想成为那匹冲破传统但并不违背传统的黑马,希望后人可以记住这一瞬间,就像炫舞苍穹的礼花,没人知道火药的臭味,因为炫彩已经将其覆盖。
对小王而言,她的死惊天动地,再一次在精神领域上对世俗进行了重击。有时候小王觉得自己很不幸,他一直都是一个内心孤僻的孩子,虽然每天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看上去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一到夜晚,摘下那层名叫敷衍献媚的面具,他就会哭,痛哭流涕。他曾经喜欢过叶雨凝的歌声,后来叶雨凝死了,而现在秦子扬也死了,他只觉得美妙的音乐在离他而去的同时,道德伦理也将他拒之门外。
门铃突然响了,他从猫眼里瞧,发现来者居然是前两天被玩弄的那个小护士,还穿着洁白的护士服。
“你找谁?”他打开门看着她。
“那个……肖医生在吗?”小姑娘看到自己后红着脸问道,估计是想到之前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
“哦,他在隔壁。”小王走出房间,对着隔壁敲了敲。“师父,有人找您。”
不一会门开了,老肖那张老脸出现在门口,看到是那个小姑娘,他一脸微笑。
“你有什么事情啊。”
“哦,昨天出了点事情,我们主任让我和您说点事情。”
“行,进来吧,进来吧!那个小王,你尽快把东西都收拾好。”老肖对着小王使了个眼色。
小王点点头,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继续收拾自己和师父的行李。自从他们从ktv中出来后,霉运不断,先是乔主任的女儿惨死,后来又是袁主任,师父吓破了胆,没事就往警察局跑,经过警察的同意,终于决定在明天离开这里。他决定出国呆一段时间,等心情好了再回来。
小王正在给师父叠衣服,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难道这个时候了,师父和那两个人又在玩弄人家小女孩?好奇心让小王贴着隔壁的墙壁听,没听到女人的叫声,倒是有几声老年人的**。他觉得事情不妙,就走出门去,想敲门,又怕师父真的在玩,打扰了他,搅了他的心情。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就再没了声音。
这一声惨叫让他觉得事情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会不会师父他们把人家女孩子玩死了?他悄悄打开门,发现地上有血,田医生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他是师父的朋友,三十五岁左右。
小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要跑,突然一根针刺进他的脖子里,他疼得一阵挣扎,胳膊好像顶到了什么东西。他回头一看,那穿着护士服的女孩浑身是血从卫生间闪出来,双手握着硕大的注射器。
“妈呀!”小王冲出房间,只觉得背后一凉,感觉是注射器刺进了自己的身体,他想跑,却踩到了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这时背后一阵拉力将他拉回了房间。
“想走?玩完了就想走?”女孩狂笑着将他推到房间里,他扭头看到师父已经死在床上,脖子上、胸口上都在不断冒血,他的朋友死在电视机旁,手中拿着酒瓶子,估计是想攻击女孩,但是却晚了一步。
“你你你要干什么……”小王吓得双腿一软跌倒在地,看着女孩步步逼近,一个劲向后撤。
“我要干什么?你们几个都不是好东西,我当然是来取你们狗命的!”
“别别别……是我师父他出的主意,还有你们那个乔主任,和我没有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那晚你为何对我动手动脚,其实你也不是好东西,表面上一表人才像个白面书生,其实暗地里就是一个禽兽、败类!”她举起针头对着自己,小王吓得用脚猛蹬她的腿,女孩没料到这个,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这边扑过来,小王乘机绕过她朝着门口跑去,只觉得小腿一阵麻,摔在地上。女孩疯一般扑倒自己身上,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针,他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便随手捡起一物砸在她脑袋上。
只听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女孩被这东西打得有点失神,小王一把将她推开,不顾腿上和胸口的疼痛朝着门口跑去,他朝着自己手上一瞅,竟然是之前师父的朋友拿着的酒瓶子,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他跑到门边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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