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有些急了,大声喊道:“开枪!”
在他喊这话时,张毅已经开出第一枪。
随着“砰”的一声震响,一只蜈蚣身子爆开,碎了一地。
其余的蜈蚣对于同伴的死亡理也不理,竟然开始向后扬起了脑袋。
因为有一只蜈蚣已经死亡,包围圈出现了缺口。
冷月双眸精光一身,身子猛的压低,以极快的速度向缺口处冲去。
他刚跑出没几步,那几只蜈蚣竟然像足球队员顶头球一样,齐齐用力甩了一下脑袋。
自它们第一对脚的钩端,有如丝线一样的黑色液体射了出去。
张毅一枪中敌之后,没有停下,继续开枪。
他说自己枪法还行,实际枪法真是非同一般,竟然第二枪又干掉了一只蜈蚣。
冷月边跑便压低身子,最后竟然向前一跃,扑了出去。
而蜈蚣们射出的毒液,差一点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蜈蚣的毒液真是令人触目惊心,不知其毒性多大,但腐蚀性绝对惊人。
毒液落在地上后,竟然将地上的花草灼烧成了黑炭,将泥土灼烧得“滋滋”冒白烟。
剩下的蜈蚣见冷月躲开了它们的攻击,又见又同伴死在张毅的枪下,似乎有些愤怒,竟然撇下冷月向着我们这边爬了过来。
张毅的心理素质非常过硬,在此令人窒息的时刻,举枪的双手竟然丝毫没抖。
在接连不断的“砰砰”枪响声中,那几只蜈蚣接二连三的爆开,一只只死无全尸,连挣扎都没能挣扎一下。
冷月冲张毅竖起大拇指,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再次向你蛊婴靠近。
蛊婴似乎没想到自己接连的两个手段都被破掉,明显有些慌乱,双手乱挥,双脚乱蹬,却是根本没有移动出多远距离。
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冷月看到蛊婴这个样子,竟然停了下来。
蛊婴不断折腾,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脸上的颜色越来越红,似乎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不多时,只听“咔嚓”一声,蛊婴的脖子竟然断了,脑袋耸拉在一边,但那一双眼睛还在死死瞪着冷月和我们。
“要不要开枪打碎它?”张毅此时已经填装好了子弹,枪口对准蛊婴,大声向冷月问道。
冷月头也不回的摆手道:“不可,只能一点点来。”
我一下子想通了冷月的意思。
蛊婴本身是个容器,体内生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虫。
张毅一旦开枪打破蛊婴的身体,它内体的毒物们自然会疯狂的向外冲,到那时,我们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对冷月越来越好奇了,看起来就好像什么都不懂一样,但又好像什么都懂。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他又隐藏了哪些秘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蛊婴那边又有了变化。
只见它脖子和脑袋之间,忽然生出一根骨刺,刺破了它的皮肤,并越来越长。
而后,在它脖子的另一面,对称的也生出了一根骨刺。
蛊婴不再啼哭,抬起两只小肥手,扶正了脑袋,然后笨拙的起身,带着那一对白花花的骨刺,向着冷月走了一步。
因为它太小,身体比例导致它头重脚轻,只一步却又笨拙的跌坐在了地上。
不过,它似乎很有锲而不舍的精神,竟然再次艰难起身,向着冷月又走出了一步。
我正纳闷那东西又有什么新花样,却见冷月后退了好几步,低低嘀咕了一声:“不好。”
第240章天狗食日
蛊婴虽然行动笨拙,但却坚定不移的向着冷月一步步逼近,而随着它的动作,自他脊椎不断有骨刺扎破皮肤伸出来。
当它走出十几步时,已经有八根骨刺伸出,并取代了他的双脚,承担起他的身体,速度也逐渐加快。
蛊婴咧嘴冲冷月怪吼一声,忽然高高跃起,向着冷月扑了过去。
在它身体的牵扯下,那些生在石峰之间的怪网如脱线一样被抽开,看起来好像那蛊婴身后生了无数条尾巴一样。
虽然这场景看起来非常的恐怖,但我一眼便看到了生机。
可以想象,当蛊婴移动的距离足够时,那些网会全部散开,给我们让开出路。
冷月没有继续向后退,而是甩开那一双铁筷子迎着蛊婴冲了上去。
蛊婴是容器,体内无数蛊虫毒物,身体每一部分都是足以致命的剧毒武器。
它见冷月冲上,一双小肥手一挥,立刻就有黑色毒液从它指缝间飚出,向着冷月的面门射了过去。
冷月侧身躲过毒液,一双铁筷子如闪电一般探出,很用力的将蛊婴的身体夹住。
只听“咔嚓”声响不断,蛊婴的骨骼多处被冷月夹断。
蛊婴似乎非常痛苦,张大了嘴啼哭,两行黑色毒液冒着丝丝白气从它双眼内流出。
冷月将蛊婴高高夹起,手腕轻抖,筷子间在空中画圈,使得蛊婴身体后那些如血管一样的线绕着铁筷子缠了起来。
在此过程中,那些网陆续散开,如拉面一样被冷月的筷子绕圈缠住。
“跑!”冷月头也不回的大声喊道。
我们如梦初醒,连忙转身往回跑,可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忽然有一座山峰中段发生崩塌,无数大石碎落,竟将我们来时的路飞彻底封死了。
张毅焦急的问我:“怎么办?现在往哪走,还走死门吗?”
我现在脑子很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越是险境,就越需要冷静,越不能犹豫。
我考虑数秒后,指着死门的方向,硬着头皮咬牙说:“还走死门。”
张毅明显有些不愿意,但看沈大力和赵梓桐已经一言不发的绕过冷月向死门方向跑,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也跟着向死门方向跑了过去。
其实,这八个门,死门有最大的可能是最危险的一条路。
我之前做出这个选择,完全是本能上的一种选择。
现在仔细想来,是有两方面的考虑。
第一点,既然探险队有人逃出,那这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是本能的沿着一个方向跑,只有很小的可能会选择弯路。死门和生门相对,由此来看,遇难的探险队员,很有可能就在死门这条路的某个位置。
第二点,如果这样的地方真的有古墓,我实在想不出有比选在死门尽头更好的地方。死门对活人来说是生死禁地,但对死人来说,绝对可以算作归宿。
我没有任何不选择死门的理由。
冷月暂时已经将那蛊婴控制住了,但看那蛊婴仍在变异,我不知道冷月还能支撑多久,只能尽量快的离开这个地方,给冷月减少压力。
我们几人一路狂奔,擦着一座座石峰而过,没多久,又到了一片空地处。
这一次,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没有山神庙,只有石雕,但不止一个,而是八个,每座石峰脚下各一个。
这些石雕都是人形,但面貌和形态都完全不一样,一样的是都是那么栩栩如生,仿佛是活人被石化的一般。
冷月还没有追过来,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示意众人先退出这些石雕的包围圈,站在两座石峰之间,我竖耳静听身后的声音,想知道冷月有没有甩脱那该死的蛊婴。
可是,我却听不到有任何声音从那边传过来,甚至连蛊婴的怪叫声都没有听到。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我说着,转身往回跑,边跑边注意周围的动静,生怕忽然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攻击我。
一路狂奔,我回到了刚刚遇险的地方,却惊讶的发现,除了那两只蛇和诸多蜈蚣的尸体外,就只剩下石像的满地碎片,冷月和那蛊婴都已经不知去向。
“冷月……”我大声呼唤,不断呼唤,但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妈的!”我大声怒骂,却舒缓不了心中愤懑的情绪。
虽然我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凭冷月的身手一定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用力甩了甩头,我开始往回走,决定与其他人一起去找冷月。
可是,让我完全无法想象的是,当我回到那八个石像包围区域时,却已经看不到沈大力他们三人。
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
我焦急的呼唤他们的名字,左右顾盼,竟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或许是继续往前走了吧?
我如此安慰自己,继续向前,很快走进了八座石像的包围圈。
因为担心会出现危险,我几乎是跑着向前,但没想到,我的速度还是慢了。
那八座石像忽然齐齐扭头望向我,而后齐齐迈出右腿,向旁边走出一步,用身体将路拦住,竟是把我包了饺子。
我大惊失色,担心这八个石像会忽然破裂,再有蛊婴冒出来。
我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没有冷月那两下子,别说是八个蛊婴,就是一个,我也对付不了。
可是,那八个石像将路挡住后,竟然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动过一样。
我脑中混乱,心情焦躁,紧张的伸手进背包,翻了片刻后,扯出折叠工兵铲,将之打开,双手将之握紧在胸前,努力压低呼吸声,不断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四周一片静谧,静的出奇,静的诡异,竟然连虫鸣和风声都没有。
忽然,我发现天色开始变暗,好像要天黑了一样。
我们出来的时候,明明是清晨,现在这时候应该连中午都还没到,怎么可能会天黑?
手搭凉棚,我抬头上望,远远看到石峰间高悬在空中的太阳竟然已经光芒暗淡,并且已经不是完整的圆形,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一半一样。
我靠!天狗食日!
第241章像内藏尸
天狗食日是民间的说法,其实那就是我们常听到的日食。
日食在封建迷信的古代被视为不祥之兆,每次出现,都必然会惊得朝野打乱,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农民起义或者战争。
有人做过统计,在上个世纪的整整百年之间,日食现象共发生了两百多次,相当于每年两次。
只不过,日食的程度不同,加之观察者所在的位置不同,并不是每一次都会被发现。
科学上来讲,当地球公转到一定位置,恰逢月亮公转到地球和太阳之间,在月亮投放在地球的阴影区域内的人,可以看到日食现象。
而有些事,并不是科学能够说得清楚的。
日食那一刻时间,世间阴气盖过阳气,呈现阴盛阳衰之势,会引起诸多怪异的事情发生。
而对我们这些倒斗工作者来说,如果在分金定穴的时候出现日全食,必然会将之视为墓主人的惊天之怒,无论地下藏有怎样的宝贝,都会立刻罢手,回填探洞,就此离开。
可是,我现在被那些怪异的石像包在这里,想离开也离开不了。
我对于自己的生死并不是特别担心,我最担心的是失踪的赵梓桐他们,如果赵梓桐和沈大力出了事,我到阴间那天,拿什么脸面去见赵爷?
不管怎样,我要想办法快点找到他们。
如此强烈的欲望,导致我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热血上涌,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勇敢。
因为我的位置没有变过,我可以确定死门所在的方位。
虽然那挡路的石像仍在,但我还是快速迈大步冲了过去。
日食还在进行,天色越来越暗。
为了防止一会有可能出现的暂时天黑状况,我忙停下,取出了手电,以备不时之需。
拦在我前面的,是一个苗人装扮的中年男子,赤着上身,张开双臂,摆出的就是拦路的姿势。
我快步冲至,在极度的忐忑之中,绕过那石像,继续向前走。
可就在这时,日食已经进行到高潮阶段,天色立刻黑了下来,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也已经很暗。
我继续向前,还没等走出几步,忽然感觉衣领一紧,竟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在我身后的,只有那个苗人男子的石像。
想及此处,我心中大骇,想也没想就回头挥起工兵铲砸了下去。
忽然,我听到身后有人很小声的对我说:“停下,是我。”
我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生生止住了下劈的工兵铲,而铲头此时距离那石像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是谁?”我皱眉低声询问,并关注周围动静,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就在我纳闷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是我。”
我用力扯回衣领,小心后退,警惕的关注周围,同时也观察那石像。
石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过了身,正用那石头雕成的双眼看着我,好像真的有了生命一样。
石头怎么会说话?难道是我听错了?不可能呀!
我正疑惑时,却见那石像动了起来,动作缓慢,并伴随着有“咔咔”的石头碰撞声响起。
不会是……石像复活了吧?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甚至比我们之前遇到的蛊婴还要让人不敢相信。
不过,很快我发现了一丝异样。
那看起来像是石像,实际好像是涂有黄灰色漆的木雕,并且在关键位置都设置有关节。如果有机关牵连着它的几个关键位置,确实会实现它的行动。
可是,刚刚那声音又是从哪来的呢?
就在我无比疑惑的时候,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可视距离已经不超过一米。
我连忙点亮手电,用光束照向那如石雕一样的木雕,然后,我看到木雕的部分连接处,竟然有鲜血流出,空气中立刻弥漫起刺鼻的血腥味。
从气味判断,我可以确定,它体内流出的一定是血。
木雕缓缓抬起僵硬的手,向我伸了过来,似乎还想将我抓住。
我大惊失色,不再去想太多,挥起工兵铲劈了下去。
我这铲子的铲头非常锋利,堪比刀刃。
只听一阵碎裂的响声,木雕伸过来的那条手臂,被我一下劈碎,化为几段掉落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断臂,我又是一阵心惊。
因为,我清楚的看到,在一圈薄层的包围内,竟然真的有一条手臂。
再看眼前那木雕,我已经化恐惧为震惊。
毕竟身处此地,我担心木雕上会被安置蛊毒,不敢用手直接触摸,上前抬腿一脚踹出,将那木雕一脚踹倒在地。
木雕直挺挺倒在地上,摔得很重,表层多处出现碎裂,甚至有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柔软布料,应是被困之人穿着的衣裤。
我上前一步踩住那木雕,防止它会再不老实,然后,我用工兵铲费力的一下下将薄皮层剥掉,使里面藏着的那人将真正的面孔呈现在我的眼前。
这一看不要紧,我又是被吓得不轻。
我看到的,竟然不是一张脸,而是浓密的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