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学堂里的李飞,见小男孩正满脸兴奋的跟着青年朗读,微微冷哼一声的张霞轻声道:“好的不跟着学,竟跟着学着乱七八糟的学问有本事。”
“姐姐就不要怪小飞了,小飞已经尽力了,我觉得他已经够努力了,就算还考不上童生,那是悟性的原因,只能说明小飞不是读书的命,将来让他跟着咱们,做个富家翁也是不错的。”
陈丽刚刚说完,却见一旁的张霞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正奇怪,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村子里的小路上,正有好几个清秀的女孩子正快步的朝着这里赶来。脸上闪现出一抹无奈,轻轻叹息一声的陈丽小声嘀咕道:
“都是些个没羞没臊的,哪有女孩子这般眼巴巴的找上门去看一个男孩子的。也不嫌臊的慌!”
“哼,他要是不这般的卖弄,谁会眼巴巴的找上门偷看他,上次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就算了,多少还有些文人气息,可现在你在听听,都是些个情情爱爱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般多的女孩子眼巴巴的喜欢他。”
板着脸的张霞刚说完,就见远处叽叽咋咋的几个小女生同样凑了过来,几个女孩子倒也不大,至多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其中一个脸上还带着小雀斑的青春少女指着讲台上摇头晃脑的青年,压低这嗓子惊呼道:
“我就说张公子长得好看吧,这下你们信了吧,你们听听,你们听听,‘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张公子就是有文采,原本普普通通的话儿,从他嘴里头说出来,感觉好像突然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雀斑少女说完,一旁一个很是俊俏的小女生却训斥道:“你小声点,别影响了张公子作诗,这又是一首美丽的曲儿,看吧,至多两天,咱们整个县城又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子会因为这首曲儿慕名而来。还好咱们住的对方离张公子最近,不然肯定不能第一时间听到这样的曲儿了!”
三五个小女生趴在窗口嘀嘀咕咕,却是把张霞和陈丽的视线挡住了,微微撇了撇嘴,气的直跺脚的陈丽就要上去和她们理论,问问她们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
不过还不等陈丽上前,就被张霞一把拉住了,见对方投来询问的眼神,略显无奈的张霞朝着村头的方向努力怒嘴,等陈丽转过头时,就见打村头的方向,一辆马车正飞速的朝着这里赶来。
尘土飞扬中,一名面上带着轻纱的少女从马车上下来,随后在两个俊俏丫头的服侍下,款款朝着学堂走来。
“唉!”这个时候,陈丽却也不想在争什么了,要怪,就怪屋里头的青年名气太大,随随便便一首诗词出去,都能引来无数彩儿蝶儿的追捧,实在不明白,以前很低调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得那般的招蜂引蝶了。
看着那蒙着轻纱的女子直接走到了学堂门口,两个侍女甚至还特意给她搬了一个小板凳让她坐下静静的听,陈丽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把那狐媚子扇破相。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喜欢!”
学堂里的青年声音沉稳有力,一首词不像词,曲不像曲的调儿读完,似乎显得意犹未尽的青年却是微微怔在了那里,一副着了魔的模样!
“静默,相爱!寂静,喜欢!为什么这些普普通通的话儿,组合在一起,却让人心儿都觉得酥了那!”窗口的俊俏少女双手捧在心口,就这般静静的看着那陷入沉思的公子,一时间却是满心的惆怅起来。
学堂门口的轻纱女子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见那青年迟迟没有动静,再过片刻,对着一旁的一位侍女轻声吩咐了几句,便在另外一名侍女的搀扶下回了马车。
那得到吩咐的小小侍女来到窗口,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随后开口道:“你们谁把张公子刚刚唱的曲儿完整的告诉我,这块银子就是谁的了!”
等看到窗口的几个女孩子叽叽咋咋的围在一起讨论,再也看不下去的张霞扭脸就走了。
身后头的陈丽紧追了几步,略微不舍的回头看了几眼学堂,最后还是追上了小姑姑,急走几步后,陈丽小声道:
“姐,你说,咱们要是把他念过的曲儿都收集在一起,然后印成册子,就卖给那些个千金小姐,一个银锭子一册,怎么样?”
等陈丽说完,前头的张霞突然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对方的张霞微微凝神,突然开口道:“十个银锭子,少一个也不买!”
第五章 县城的无赖子(求订阅)
老夫子家的那位慈祥的老太太突然就病倒了,听闻消息后,张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赶到了老夫子家里,往日里慈祥的老太太就躺在床上,脸上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断的往下淌。
问了才知道,原来老太太早上生火做饭的时候,不知怎地跌了一跤,年龄大了,腿脚本来就不太灵便了,虽然说老太太往日里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是老人家谁没有个病根?
老太太这一跤摔下去,却是新病旧病一起复发了,老夫子就陪在一旁,看的出来,往日里神情淡然的老夫子这会是真的急了,老人家手抖的厉害,花白的胡须也不断的颤抖着。
“夫子莫慌,可不敢自己吓自己,师娘只是跌了一跤,定然不会出什么大毛病,您老人家身体本来就没有好利索,您要是在病下去了,师娘可就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到底,老夫子也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人,往日里就连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很淡的老夫子此刻全然没了注意,一时间只是拉着老太太的手,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不是耽搁时间的时候,在安慰两句后,门口就响起了催促声,张杰最后安稳一声道:“夫子莫要心慌,我这就亲自去县城把那老神医请来。”
四邻八坊的都涌进了老夫子家,想着要搭把手,不过面对老太太的病痛,却没有人有什么神通能救治了。
“走!”上了马车,对着赶车的沉稳青年吩咐了一句后,甩开了手中鞭子的青年人狠狠一皮鞭抽在了马屁股上。顿时,吃疼的骏马撒开蹄子就朝着县城飞奔而去。
本来嘛,其实应该是把老太太直接带着去县城的,这样能节省看病的时间,不过,老太太毕竟年龄大了,再加上此刻身体糟糕的情况,坐在马车上在颠簸颠簸,恐怕病情会更加严重了。
至于想要去请县城的那位老神医,除了张杰亲自出马外,别人去还真不好使,那老神医就是三年前陪着张杰去刘蝶儿家的那位老头,老头医术的确高超,三下两下,就把刘蝶儿弟弟的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虽说身子还虚了一些,可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样的老神医,自然巴结的人就不少,别说整个县城,就是附近几个县,那些个大户人家都要把老神医奉为座上宾,而随着这位老神医的名气越来越大,在加上老头子年岁也的确越来越长,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能请动老神医亲自出手了。
一般而言,有了什么病症,都是老神医的徒子徒孙出手,至于想让老神医亲自上门,这其中的难度,就不是多少银钱能够衡量的了。
据说,去年有一户大户人家老寿星在过大寿的时候不慎旧疾复发,那户人家就开口出了一千两纹银,就为了让老神医上门给老寿星看看,不过即便这般,都没有请动那老神医。
可想而知,没有天大的颜面,想把那老神医请来,是想都不要想的了!
前头赶车的李虎自然知道时间的珍贵,现在多耽搁一会,那老太太就多一会危险,两人本事同窗,张杰对老夫子的尊重他自然知道,所以,此刻手里的鞭子是不住的朝着马屁股上招呼。
往日里甚至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子的骏马被李虎抽打的发了脾气,嘶吼一声后,几乎就把马车拉的飞起。
平日就是坐马车都要一两个时辰才能赶到的路程,这次生生的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进了县城,李虎就不得不控制马车减慢速度,县城本来就不大,一条街道上到处都是小贩行人,在这里撒欢,那不知道得撞倒多少人了。
李虎赶车的技术也是高超,控制这马车东拐西诺的速度也不是太慢,不多会,张杰就远远的看到‘宝芝宅’那块巨大的匾额,马车继续前行时,却突然听到李虎的怒吼声:
“让让,让让!见马车来了不会靠边让个道是不是?”
很明显,李虎也是急了,不然办事很是沉稳的李虎说话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冲。
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随后外头就响起了一阵阵叫骂声,甚至还有人用脚踹车厢。
拉开马车上的帘子,就看到三五个面带匪气的青年人正围着马车,而其中一人就站在马车前,一副就是不然马车前行的样子。
瞅了一眼不远处的‘宝芝宅’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个县城无赖子。
张杰曾听一些个村民说过,县城的确存在一群无赖子,往日里就靠坑蒙拐骗,敲诈勒索一些个淳朴的村民,一般而言,来县城赶集的,都是些个外村人,这些人都是些个来去匆匆的淳朴百姓,但凡遇到这些个拉帮结派的无赖子,大多都会抱着舍财免灾的心思,普通百姓人家,哪里有人不怕这些个无赖子的!
这会张杰也没有心情和他们计较,直接下了马车,然后留下李虎一人应对,张杰便朝着那‘宝芝宅’快步走去。
‘宝芝宅’是整个县最大的一家药铺,里头装潢的也算是富丽堂皇,刚刚进门,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就扑鼻而来。
门口负责打砸的小学童看到张杰,便客气的问了一句:“小公子,您是抓药还是看病?”
张杰也是几年前来过这‘宝芝宅’一次,瞅了一眼药铺的人,都显得眼生,而且那老神医也不在,张杰也不想在做一些扯皮的事情,直接冲着那负责抓药的中年男子道:
“在下张家村张杰。特来拜会老神医一二!”
那正在给一个老农抓药的中年男子先是无所谓的瞥了张杰一眼,随后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手脚麻利的继续给那老农抓药。
然而片刻后,双手一个哆嗦,手里的药直接撒了一地的中年男子再次将目光放在张杰身上后,瞅了片刻,等确定来人是谁后,男子也不管一旁的老农了,直接从柜台后面出来,随后热情道:
“张老爷能来我宝芝宅,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亲自给张杰搬了一个板凳,中年男子冲着里屋喊道:“爹,张家村的张老爷来了!”
喊了一嗓子后,里屋却是没有动静,那中年男子立刻赔笑道:“张老爷莫怪,家里老头子年岁大了,这两年耳朵越来越背,小人这就去催促一声!”
等那中年男子去了里屋,安静坐在板凳上的张杰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见马车上的李虎正被几个无赖子纠缠的动弹不得,微微皱眉,便朝着一旁的小厮摆手,等那神情忐忑的小厮凑到跟前,张杰便吩咐道:
“你去县衙,就说张家村的张老爷被县城的几个无赖子缠住脱不开身,让他们速速过来处理!”
脸上有些发白的小小学童立刻答应了一声,随后撒开腿,飞一般的朝着县衙跑去。
第六章 县太爷来了
老神医姓李,一生救死扶伤,手底下不知道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多少条人命,如果单单论名望的话,老人家的名气甚至比起县太爷还要高不少。
这样的人,你家里头就是在有权有势,也不能得罪半点,不然整个县城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三年前去刘蝶儿家的时候,张杰曾和这位李神医打过交道,那时候就觉得这人不错,在给刘蝶儿的弟弟治病的时候,原本他说光是草药钱就至少要二十两纹银,不过后来,除了收了张杰刚开始给的五两银子外,剩下的钱却是分文未取,所以,张杰对着老神医的印象也是不错。
两人见面,张杰还能一眼认出他来,不过这老神医却认不出来张杰了,三年前,张杰还只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年郎,而三年后的今天,张杰已经长成一个身材匀称的公子哥了。
“这次前来,还是要劳烦老神医一趟,师母早晨起床做饭的功夫,不慎摔了一觉,老人家年岁本来就大了,这一下子摔得不轻,恐怕还引起了旧疾,小子也是在不忍心让老人家在受这个来回折腾的罪,所以就只能劳烦老神医在跑一趟了!”
张杰这般说着,那李老头却是沉吟了片刻,随后询问道:“老太太往日里可有什么症状?如果能够确定的话,咱们好带着些药材送过去,省的在来回耽搁时间!”
被李老头这般一问,张杰还真的是傻了眼,师母身上到底有什么病症,张杰还真的没有关心过。微微苦笑,张杰正打算作践认错,却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扭过来脸来,就见到一个穿着普通衣衫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捕快赶了过来。
见到那来人时,张杰却是一愣,那当头一人不是别人,真是本县县令,黄县令!
两人之前曾经由孟老爷引荐过,也算是有过照面,在加上张杰之前对这位黄县令身上的儒生气息印象深刻,所以便一眼认了出来。
“小子张杰,拜见黄伯伯!”
这个时候,张杰是以孟老头那边的身份算其来的,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由孟老头牵头,这个时候在提起孟老头,也算是联络感情了。
“哈哈哈!早就听闻你小子从京城回来,我这位伯伯可一直在县衙备着薄酒,准备给你接风洗尘那,怎滴,看不起黄伯伯的酒?至今也不见你小子上门?”
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年,三年前,这黄县令给张杰最深的印象就是身上的一身儒生气息,可三年的官场磨炼,这股子书生气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张杰自然一阵认错,这时候不过是一句脸面话,谁也不会当真,等在寒暄片刻后,张杰便开口道:“黄伯伯,小子这次前来确是有些要紧事情,家里头师母身体有恙,小子这才前来请老神医去看看,实在是不敢耽搁,不然定然要去黄伯伯那里唠叨唠叨的!”
报明了来意,张杰以为对方就该客套两句了事,却不想对方沉吟片刻后,居然开口道:“既然是贤侄的师母身体有恙,我这个做伯伯的怎么也该去看看,人命关天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在耽搁了!走吧,咱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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