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嘀咕了一句,“问我也没用啊,我又不懂。”
糖球讶异地看着他,“不是听说你们是师从同一个老师么?”
银时怒而摔了手中的锤子,“怎么?看不起上课睡觉的差生啊?!”
糖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我看不起你!”
银时作伤心状,“算了我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糖球看着准备溜走的银时冷声道,“你敢走我就扣你奖金。”
银时立时转过身来悲伤又愤怒地望着糖球君,“于是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糖球又舒展了脸色,一副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语气,“所以说啦,我听从了假发阁下意见,废藩置县,包括刚刚入手的田之国,一共设立了2府12个县,然后又组建了个什么内阁,任命了田岛卿为首相,下辖工商、教育、财政、外交、农业等诸部。又在让人编宪法啊建法庭啊什么的,总之乱成一团啦~宇智波卿你好歹是我的大将军嘛,给我出点主意行不?”
银时瞪着一副死鱼眼看着他,“哈?大将军?那是什么?能吃么?”
糖球板着脸,“月薪5000两。”
银时立马狗腿似的连连点头,“大将军嘛,我知道了!不就是调/教那群不听话的刺头么?包在我身上~”
糖球又和缓了眉眼,做出一副标准商人的做派,“所以说你说到底该怎么办?我这里没有假发阁下可是寸步难行啊。”
银时抓了抓头上的乱毛,努力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现般说道,“有办法了,你反正这么有钱,可以跟田之国一样把风之国也买下来嘛~到时候假发就又是你的臣下了。”
糖球苦着一张脸,“即使我愿意买别人也不会卖啊。风之国可是五大国之一呢,哪有那么容易。”
银时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拍着他的手臂,唆使道,“不怕!你不是把持着全世界的糖嘛~断掉他风之国的糖分供应,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糖球略有意动地动了动眉毛,“这样真的可以?”
银时一脸笃定的表情,努力忽悠道,“完全没问题!没有谁能坚持一个月不吃糖的,相信我!先试一个月试试~”
糖球又沉思了一阵儿,然后兴奋地搓了搓手,一副急不可耐地样子,“这个主意越想越不错,我去找田岛卿商量一下。最好到时候跟风之国合并了一切就可以仰仗假发阁下了。真希望改革能够跟假发阁下所期待的那样进展顺利,那样我就可以专心做我的生意去了,哈哈~”
银时一副不愿多留他的样子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没事别来烦我,等你好消息~”
糖球胡乱地也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兴冲冲地走了。
*
就在糖球跟他的臣下们商量着要怎么跟假发里应外合用卑鄙无耻地方法吞下风之国这块大蛋糕时,被他们惦记着的风之国的边境上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如果佐助在此,就一定会辨认出此二人就是他在波之国怀疑过的再不斩和白。
不同于在波之国的时候,再不斩和白此刻都带着标准的雾隐的护额,没有任何叛忍的刮痕。
两个人一边走入风之国的国境,一边谈论着这次的任务。
白一脸尊敬地看着再不斩,“这次我们去砂隐村,有什么具体任务目标么?”
再不斩摇了摇头,简洁地回道,“潜伏下来,将情报尽量送回去。”
“那边有人接应?”白提出他的疑虑,“听说砂忍的凝聚力相当高。”
再不斩点了点头,“有合作伙伴的部下。”
白想了想,“那位大人为何会对砂忍的情报感兴趣?”
再不斩斥责般看了白一眼,“不要揣测那位大人的意图,只需要记得,没有那位大人,就没有今天的水之国,也没有如今的你我就够了。”
白立马低头认错,“是!我今后会注意的!”
再不斩看他态度诚恳,这才满意般点点头,又鼓励般提到,“上次波之国的任务完成的不错,那位大人很满意。卡多手里的财富和交通线现在已经完全控制在大人手里了,等时机一到,就炸断鸣人大桥,到时候就可以完全占领波之国,让波之国成为我们攻占火之国的登陆港口和兵力集结点。”
白被再不斩这么一表扬,立马有些兴奋地微红了脸,保证道,“这次也必不会辜负那位大人和再不斩前辈的期望!”
再不斩满意地笑了笑。
越接近砂隐村,白和再不斩就越小心低调。
一直到了接头点,看到一个蓄有小胡子的砂忍男子,双方对了暗号,然后那名砂忍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由良,请多指教。”
白和再不斩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而是胡乱编了个名字后,就跟随由良潜入了砂隐村中。
作者有话要说:临晨四点。。。= =累毙了。。下次看到长评我绝对装死!我是说真的!
改革神马的参考了一下明治维新。桂好歹是啥明治维新三杰嘛。。。不过也有较大改动,不好照搬。
另,感谢小花苗/骷髅美人/银灰酱/箐箬的地雷~木啊~
第三十九训
甜忍村的中心广场上,一场别开生面的审判正在这里进行。
自大蛇丸带着兜和君麻吕回到甜忍后;他就在严格的监管下从事着银时提出的那个课题的研究。
因为法典的编纂尚未完成;法庭和审判的程序也在激烈地争论中不断被推敲完善;所以审判一直被向后延期,直到现在才勉强开审。
另外;在这一个月内,田之国也完全被收编,前音忍众被作为战俘押解入甜忍,此次也将一并决定他们的命运。
因为没有任何先例可循,所以整场审判非常混乱;各种意见层出不穷。
“被告煽动了一场战争,导致多人死伤……”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战争;而只是一场内部政变。考虑到被告的身份改变;当他发动政变时,他是音忍村的头目,但这之前,他又是木叶的忍者,虽然现在他是我糖之国的公民,但对他行为的定性应适用木叶或者音忍的律法……”
“木叶和音忍根本没有适用于忍者的律法。他现在是糖之国的公民,所作所为关系到糖之国的立场,自然要适用我国目前的法律。”
“但被告是我国最为稀缺的科研人才,请启用特殊条例,让其在严格监管下发挥价值……说到底根本就不应该有死刑的存在!”
“死老头子你还不死心!没有死刑如何震慑罪恶,这家伙天天搞人体实验,简直惨无人道,渣滓就该下地狱!”
“臭小子你懂个P!TMD他就是一未开化的野民!他犯罪时连法律两个字都不会写!你妹的你教狗都还要先教了再打!”
“少给我乱偷换概念!这是法庭,你把你的专业素养吃了么?!”
“大家前两天还在编法典一群/奸商有你妹的专业素养!”
见越吵越偏,打着哈欠的老法官终于忍无可忍地敲了一下锤子,“肃静!”
整个广场上有许多平民围观,大家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次前所未闻的表演,时而被逗得哈哈大笑。
而整场戏的主角大蛇丸一脸兴味地站在被告席上,看着这些平时他视为蝼蚁的存在理所当然地讨论着他的生死,吵得面红耳赤。
本来应该觉得尊严被冒犯的大蛇丸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轻松捏死在场所有平民,包括那个叫嚣着他该死的那个毛头小子,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事实上他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是谁赋予这些人权利,又是谁给了他们自信,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这里讨论一个影级强者的生死?
他想到忍者这一族群从诞生到发展至现在的历史,似乎从一开始这些拥有着绝对力量的人就甘于听命于某个大名,像一群没什么操守的佣兵组织一样成为战争的工具。
于是有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两个国家的大名,同时雇佣一个忍者去杀死对方,那么最后死的人会是谁呢?决定权在谁手上?
答案毫无疑问,是忍者。
为什么?因为忍者手上有刀。
但是为何最后忍者却沦为了走狗和工具?为何最后忍者像没有任何力量的大名低下了头颅?
无数经验教训证明,想要打破这一规则野心勃勃的妄图掌握大权忍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但到底是什么在约束着忍者?他们在无形中敬畏着什么?
此时此刻,当大蛇丸看着眼前这些一脸认真似乎认为自己真的可以决定他生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们,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也许忍者们所敬畏着的,正是这土地上密密麻麻如蝼蚁般却生生不息的人。
忍者曾经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然后不知从哪天起,被赋予了超越常理甚至自然的力量,于是变得狂妄了起来,沉迷于杀戮之中。
当他们渐渐被排斥于“人”这个定义之外的时候,却忘了,他们也是有着一个凡人之心的。无论爱恨,凡人之心使人软弱。
渴望生存、渴望爱与被爱、被伤害了会痛,被背叛了会恨。
这颗属于凡人的懂得流泪的心脏却支撑着可以超越凡人的类神的力量。
无法成人,无法成神。
于是只能在半空中无处可依,渐渐疯狂。
那双手在杀戮着人,那颗心却渴望着人的关爱和认同。那个身体拥有着毁灭大地的力量,但身体的本身却需要大地种出的粮食的供养。
于是忍者们宁愿自拔獠牙,也要做个温顺的家犬偎依在人类身旁。
但很少有人会去信任一条獠牙未尽的家犬,也很少有家犬在挨打后能忍住跳起来撕咬的冲动。
想通了这一点的这一刻,大蛇丸心中萌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趣,这个兴趣甚至要超过他对永生的执着。
也许当他感慨着生命的脆弱,汲汲营营地追求着永生的时候,其实也只是想在那无尽的时间内寻找到这样一个答案。
他要让忍者重新变成“人”。
在大蛇丸思考着他的问题的时候,长达一整天的审判终于吵出了一个最终结果。
这场宛如闹剧般没有任何条理性和程序性的审判,最后却采取了最原始也是最笨的方法——全体表决。
在场旁听了一整天的共178个糖之国公民,在最后一刻都为他们心中的正义骄傲地举起了手。
他们有小贩、有农民、有裁缝、有教师。来自社会各行业个阶层的人,在这一刻相信了法律的有效性,相信他们可以决定一个可以轻易杀死他们的影级忍者的生死。
也许从后世来讲,这一刻所象征的意义已经远胜一切。
最终的投票结果,是大蛇丸被限制了人生自由,终生只能在甜忍村内在严格的监管下从事合法的科学研究。
几天后,音忍和大蛇丸各实验基地的俘虏的判决结果也下来了。所有人根据不同程度的罪行被判处了相应的监/禁年限,无罪者当庭释放。服刑人员完成刑期后可在甜忍村自愿接受改编。如拥有力量却不愿接受改编的,可选择离开糖之国,或者在糖之国接受监管直至通过潜在危害倾向的审核。如失去了力量又不愿接受改编的,可以任意选择职业,成为完全合法的自由公民。
大蛇丸毫无疑义地接受了他的审判结果,当天就投入到了狂热的科学实验中。兜虽然也被判了10年的有期徒刑,但由于其是大蛇丸的重要助手而被允许在相同的监管下协助研究。
君麻吕被判5年,但由于其身体状况只能长期监外就医。
其他音忍众如常服刑。
被当庭释放着大多数选择了加入甜忍村,只有极小一部分离开了糖之国。
至此,整件事完美地落下了帷幕。
*
当广场上所有公民为表决大蛇丸举起手的那一刻,一个隐在暗处观望的身影悄然地离开了。
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看这样一场前所未闻的闹剧,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震撼和感动。
在大蛇丸接受了他的判决后不久,鼬走进了银时的办公室。
银时正撑着脑袋在办公桌前一边打瞌睡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盖着章,鼬走到他面前,对着还迷迷瞪瞪的银时说的第一句话是,“审判我。”
银时一副完全不在状况的样子,“什么事?”
鼬重复道,“审判我的罪行。”
银时的眼睛将合未合地打着哈欠,“你又不是糖之国的人。要怎么审?”
鼬认真地看着他,“可我是宇智波的罪人,对甜忍来说,我有罪。”
银时终于有了要清醒一点的意思,“你想要什么?”
鼬的语气里充满了坚决,“我想要成为甜忍村的人,即使只是村子的罪人。”
银时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鼬深深地看着银时,“因为这里就是我们的理想乡。”
银时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少年你还没睡醒么?梦想这个词都老啦~”
见银时仍是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鼬突然侧过身去,指着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宇智波直臣,声如寒冰,“那天晚上,是我亲手杀死了这孩子的父母,他父母临死前还在哀求我不要去追杀他。”
直臣眼睛一红,握紧了拳头身体本能地绷紧,但却生生地克制了要冲过去的冲动。
鼬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对着银时说,“因为有你,所以这些孩子不得不压抑了对我的仇恨,试图原谅我,但是罪行一日不被审判、被惩罚,宽恕就一日不能达成。你是一村的头领,应该知道什么叫公平与公正。你可以有私心,但不可以徇私。你可以否定错误的规则,但当你制定了新的规则,就要相信你制定的规则能实现你理想中的正义。”
银时深深地看了鼬许久,终于无奈又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直臣说了一句,“就交给你了。”
直臣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神情复杂地走出门去。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银时和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