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情敌之战
叙了几句旧;文若水和刘莲分别去洗漱,客厅里的冯瑞去看了看冯存贝,还给他念了一段故事,哄着他睡了。
刘莲这两天舟车劳顿,有些疲乏,冯瑞带着她和文若水去客房休息。
上了床,刘莲抱着文若水的胳膊;“我以为你们俩会针尖对麦芒;弄不好会打起来呢。”她说着又咯咯的笑起来,然后伸手去拍文若水的脸;“这样才好,你和冯瑞都是很厉害的人,应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对吧。”
文若水点点头,温和的看着刘莲:“对。”
刘莲探着头在文若水的脸上亲了一口,打了个哈欠:“好困,这两天又累又没休息好。今天得让我好好睡一觉。”
文若水抚摸着刘莲的脸,轻声说:“好。”
“你不睡吗?睁着大眼睛。”刘莲眯着眼,已经有点儿迷糊了。
文若水拍了拍刘莲的肩膀:“你先睡,我认床的。”
刘莲哦了一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刘莲睡熟,文若水轻轻抽出被她抱着的胳膊,穿了衣服出房间。
客厅里没有开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借着天光,文若水看见穿着黑色背心的冯瑞一个人孤单的坐在沙发上,她手指间夹着的烟是黑夜中唯一的亮点。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之后,冯瑞转过头,看了文若水一眼,然后她站起身来,最后吸了一口之后,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两个人没有说话,冯瑞拿起茶几上的眼镜戴上,然后走到门口,换了鞋,开门,走了出去。门没有关。
文若水跟着走过去,穿上自己留在门口的鞋子,出门,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冯瑞已经按了电梯的下行按钮,搂道中的灯没有亮,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只有电梯面板上标志着向下的三角形红着。
电梯门开,两个人走了进去,然后冯瑞按了三楼。
苍白的电梯灯投下了两个沉默的人的影子,文若水看着冯瑞j□j在空气中的胳膊,在她举手投足的时候隐然有着肌肉感。
她不由得笑了。
电梯停在三楼,冯瑞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然后转进步行梯,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通到裙楼的楼顶天台。
鸿瑞酒店和它的LOGO在主楼侧墙上散发着冷光,裙楼的天台上也被照得有几分朦胧的明亮。
冯瑞站在天台的中央,紧身背心包裹着她年轻又充满活力的身体,这一刻,她站在天台上,犹如一头伺机而动的豹子。
文若水双手还插在裤兜里,她的黑色衬衣领口微开,闲闲的像是街头走着简约风的潮人。
两个人默默相对,冯瑞不说话,文若水也不说话。
六月的天到了夜里就显得凉快,偶尔有微风吹来还能听到不远处绿化带里的树叶摩擦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文若水转头看了看不远处,路灯下笔直的路上偶尔有车飞驰而过。
“你还和十二年前一样。”文若水先开了口。她知道冯瑞想要什么,也知道冯瑞心底里在想什么,所以她能够明白冯瑞心里的痛楚。十二年前不懂,现在却懂了。当自己也学会把一个人深埋心底,然后深深爱上之后,关于爱情带来的快乐与爱情可能带来的痛苦文若水就已经了解。
现在,这一切发生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是幸,另一个就必然是不幸。
“上大学的时候狠狠练了一阵拳,今天正好和你切磋切磋。”冯瑞的唇角抽了抽,她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佯装出来的笑,她想要轻松幽默一点,但却表现的有些失败。在文若水面前,她不想太狼狈,却一直都很狼狈,十二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其他的一切都只是自我安慰,刘莲牵着她的手,用那种信任又依赖开心又专注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一败涂地。
也许不是今天,而是在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经一败涂地。
只是今天自己亲眼见到而已。
文若水从裤兜中抽出了手,双腿微微开立,双手也做好了准备:“好的,我也好久没有活动了,今天刚好陪你好好玩一场。”
夜风拂过,两个人的头发被吹了起来。
冯瑞迈进一步,犹如铁棍般的腿朝着文若水扫来。
文若水退了一步,胸口已经迎来冯瑞迅猛的一拳。她出拳很快,带着挥动激起的破空之声,文若水认真起来,她拧腰错身,让开这一拳之后脚下猛揣冯瑞的小腿。
冯瑞敏捷的跳起来避过这一腿,手上又是连环套拳朝着文若水前胸袭去。文若水出拳格挡,砰砰几声闷响之后,两个人分开了两步,各自捂着自己的手都有些颤抖。
稍微喘过气来,冯瑞一咬牙,一个团身爆踢,扫向文若水,文若水先是抬脚卸力,退后的时候右手迅猛出掌,一把抓住冯瑞的脚踝,把她整个人猛的往上一提。
冯瑞失去重心,却借力飞起另一脚狠狠揣在文若水的肚子上,文若水被踢得后退几步,冯瑞却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强大的力量让她在混凝土地面上滑动了不少距离,最先接触地面的左肩瞬间被蹭掉一层皮。
火辣辣的痛。
文若水靠在天台的围栏上捂着肚子喘气,冯瑞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胳膊上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来。
除了风声就是两个人的呼吸声,空气中没有剑拔弩张,却有着一种压抑。
冯瑞终于哈哈的笑起来:“你比以前更厉害了。”
文若水拍了拍肚子上冯瑞留下的脚印:“你的进步更大。”
冯瑞看了文若水好一阵,然后仰头看着天空,重重的吐气:“我改变了很多,却改变不了她。”
十二年,曾经那个在翠荷镇会打架的冯瑞考上一中让人跌破眼镜,然后升入大学成为小镇上教育孩子的典范,而后经营酒店迅速成为整个小镇走出来的所有人中最有钱的人。
她改变了很多,打破了很多。
却没有能改变刘莲。十二年前刘莲偷偷喜欢上文若水,十二年后,依然喜欢文若水。
文若水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但她了解冯瑞的心情。
冯瑞走到文若水面前,用那滴着血的手抱住文若水:“我不怪你,也不怪她,我只是心里很闷,很闷。”
刘莲迟疑了片刻,抬起手拍着冯瑞的肩膀。
冯瑞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要是真的跟了我,说不定我会连累他,她跟着你,其实我很放心。换了是其他人,我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文若水,你要对她好。这样我才能放手放得甘心。”冯瑞说着,放开了文若水,然后紧紧抓着文若水的肩膀,一双明亮又悲伤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
文若水点点头:“当然,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一。”
“还有一个是谁?”冯瑞冷冷的问。
文若水笑,目光温暖:“当然是我妈。”
冯瑞看着文若水的眼睛,慢慢松开紧紧抓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好。”
文若水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我代她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文若水笑着说:“尊重对方的选择,放手也是一种爱,有时候这种爱比争取更难能可贵。你如果不放手,她也会很痛苦,因为她不愿意伤害你,在她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朋友,甚至是家人。这也是为什么一听到你出了事,她立马就辞职过来的原因,也是我为什么没有阻止她的原因。”
冯瑞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手掌滑下的时候,略带掩饰的抹了一下不小心浸出眼角的泪花,她笑骂道:“别他妈这么酸好吗?她选择了你,我还能怎么样?人总要讲个道理,就算别人不讲,打着爱的旗号乱来,可我冯瑞不会这么干。传出江湖会遭人耻笑的!”
文若水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果然还和当年一样,只是变得更粗鲁了!”
冯瑞哈哈笑着:“夜深了,有月光,兽化了。”
她走到文若水身边,和她一样靠着围栏,双手朝后撑着,身子微微后仰,任由夜风刮过脸颊。
“关于铁路局的案子,你还有什么没说的?”文若水淡淡的问。
冯瑞挺淡然的说:“最少有一条我知道,那就是窝藏罪。”
“窝藏?你窝藏谁了?”
“大陆桥的总经理,我哥哥的好哥们儿,当初在建这座楼的时候帮了我们冯家不少忙的一个人。11。7案的在逃人员。今年4月,铁路公安处发了逮捕令,到现在为止,只有我知道她在哪里。因为是我藏的。”冯瑞轻描淡写的说。
文若水站直了身子,皱着眉头看冯瑞:“你知道这是犯法的!”
冯瑞扭头看着文若水:“官场商场,犯法的事情不在少数。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们冯家就是靠这帮朋友撑起来的。”
文若水抓住冯瑞的背心:“这是要判刑的!”
冯瑞也站直了身子,很认真的说:“进去三两年,等我出来,鸿瑞还是鸿瑞,就算没有我,它还是不会倒,在我进去之前,只要我说一声鸿瑞由刘莲做主,哪怕她什么也不用做,就每天等着收钱,这摊子也不会垮,自然有人会罩着她。但如果我出卖了朋友,就算我不进去,也没法在哈密混了。这就是道……”
☆、第五十九章 你幸福就好
第二天一早;曾老板就派人开了一辆丰田越野带着矿山的资料来酒店接走了文若水。飞达的矿山离城区有一百多公里;得走一两个小时才能到,所以天刚刚亮;曾老板的人就在酒店楼下等待了。
贝贝吃过早饭被保姆送去了学校,冯瑞则给大堂经理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去车库开了辆奥迪出来带着刘莲出了门。
“你还没说,你胳膊上怎么受伤的呢,”刘莲从早上起来看到冯瑞胳膊上的纱布到现在已经问第三次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成了伤员,刘莲是真没想明白。
六月天,已经比较热,外套当然穿不住,长袖衬衣的袖管又不是很宽;所以冯瑞虽然想要掩饰却还是没办法;最后干脆大大方方的穿了件无休紫色紧身T恤,把昨晚受伤包了纱布的地方露在外面,也把她年轻的身材大方展露。
冯瑞开了一点儿音乐,A8的舒适度挺高,静音效果很好,关上车窗,似乎就是另一个世界。
“是不是和若水打架了?!”刘莲皱着眉头盯着冯瑞又问:“昨晚她好像出去了!虽然我睡得比较沉,但感觉她有一阵不在。”
冯瑞原本带笑的表情在听到刘莲这句话的时候变得坚硬冰凉,抓着方向盘的手也紧得让指节有些发白,她也想装得若无其事,但刘莲的话又在提醒她,刘莲和文若水是一对,她们是情人,她们睡在一起,甚至她们会做一些只有情人才做的事情。
胸口堵得难受,冯瑞猛踩油门,车子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刘莲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冯瑞憋着一口气没说话,她怕自己一出口就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理智与感情抗争的时候,她知道让自己从一数到十,慢慢平静,不在那瞬间冲动的时候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刘莲没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她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在自己有危难的时候,她二话不说来到自己身边,十二年前如此,如今也如此。
若说谁有错,也不过是自己不够大气而已。反复告诉自己千百遍,做个理性的人,冲动是魔鬼。
说放下其实没有那么容易放下。那些虚张声势的豪爽都是给外人看的,不管理智如何努力的让自己悬崖勒马,但内心的痛却依然真真切切。
刘莲抓着车门内把手,微微皱着眉头:“细花,你有心事。”
“今天我们就在市区转转吧,熟悉一下环境。”冯瑞一口气憋在心里,觉得胸口闷闷的痛。
刘莲意识到冯瑞的心情不好,也觉得有些压抑,还有些抱歉,她放柔了声音说:“细花,别和若水打架了,别跟个小孩子一样。”
冯瑞脸上挤出一抹笑:“不是打架,是切磋。若水是跆拳道高手,我学的是泰拳和散打,而且我自诩还算是个高手,普通三两个人不是我的对手,好不容易遇到她,怎么能不过过招。你别担心。”
见冯瑞的口气温和下来,刘莲也舒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冯瑞和以前的冯瑞有些不一样,现在的冯瑞一板起脸来,刘莲就会觉得压抑:“那就好。我们去哪儿呢?”
冯瑞笑了笑:“到处乱转,哈密是个小地方,不比你以前呆的大城市,要不了多久就会转完的。本来想到你到处吃点儿这个地方的特色,但哈密最好吃的东西就在鸿瑞,在外面吃味道还不及在我那儿吃呢。卫生也不如我那儿。”说起别的事情,总算是冲淡了心里的抑郁,刘莲还是那个刘莲,单纯善良又可爱,面对这样一个人,冯瑞想,自己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不够大气而让她难过呢?
刘莲一脸羡慕:“那你过得真是幸福,每天想吃什么就让厨师做什么是吧?我每天都得自己做饭吃。”
说起酒店,冯瑞的心舒展开来,她摇摇头:“厨师也很忙啊,正点吃饭的时候客人很多,我大部分时候都在家吃饭,保姆会做饭的。一般只有保姆休假的时候,我才在酒店吃饭。”
刘莲恍然大悟:“对哦,保姆做饭怎么样?”
“还行,她原本就是酒店后堂的厨师,但掌不了头灶的勺,不过她做家常菜不错,我干脆就让她去我家了,每天就管我和贝贝的饭,打扫一下卫生,接送贝贝上学。比她在后堂的时候轻松。她也愿意。”
刘莲哦了一声,然后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冯瑞:“这就是白富美的生活吗?”
“白富美?”冯瑞哈哈笑出声来:“我很白吗?”
刘莲又看了看冯瑞,点点头:“还行。”
“那我美吗?”冯瑞心情好了些,声音也大了起来。
刘莲很认真的思考之后摇了摇头:“这个字不太贴切啊。”
“那要什么才贴切?”
“帅!”刘莲说完这个字,又肯定的点点头:“你和若水都是骨子里有种帅气的人。让人觉得很敬仰,也很喜欢。”
冯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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