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胡亥亡国,正是他令秦国风崩离析,秦始皇创下的伟业不复存在,令无数后人扼腕。如今,秦异人成了秦始皇,那么,原来的秦始皇就成了秦二世,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不过,政儿做秦二世,以他的聪明才智,大秦不会亡。相反,大秦会稳若泰山,不说传之万世不绝,至少能传很多世吧?”秦异人的念头越转越欢喜。
“要是政儿再生个扶苏,那么,秦三世也有了,大秦要想不稳若泰山都不成呢。”秦异人喜滋滋的想。
嬴政的才华不需要说的,要不然的话,他不会一统天下,实现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变革。扶苏也有不错的政治才华,后世公认的,若是扶苏不被陷害,他当上皇帝的话,秦朝不会亡的。
秦异人、嬴政、扶苏,这三人就是三世牛人,有了他们,秦朝还会亡吗?肯定不会了。
就在秦异人转念头之际,只听淳于越,道:“时人自称‘朕’,淳于越以为,自今日始,这当为天子专属称谓。”
“朕”之一字,在战国时代是第一人称,是我的意思,无论尊卑皆可用。秦始皇当上皇帝以后,把“朕”用作天子的专属称号,直到清朝帝制终结为止。
“臣工应当敬称天子为‘陛下’,不再称‘君上’。”淳于越接着道。
“甚善。”范睢他们齐声赞同。
“请君上纳淳于越之谏。”殿中所有人齐声道,如同雷鸣似的。
秦异人若是采纳淳于越的建议,上尊号,改称谓,那么,就意味着秦朝彻底与大争之世告别了,也就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诞生了,谁能不欢喜?
“那就这样吧。”秦异人冲淳于越,道:“淳于越,你为此事思虑很久了吧?”
“为陛下思虑,是淳于越的荣幸。”淳于越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满面红光,极为振奋。
无数人的目光聚集在淳于越身上,很是艳慕,不用想也知道,秦异人会封赏淳于越了。
“淳于越,你首倡此事,应当封赏。然,寡人这么一瞧,就见他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艳慕着呢。寡人担心,若是因此事而赏了你,就会有很多人不做正事,挖空心思来奉承,是以,寡人不赏你了。”秦异人眼中精光暴射,神态威猛。
淳于越脸色一黯,虽说提及此事,他更多的是佩服秦异人,然而,没人不爱赏赐。
“你有功,也不能不赏,是吧?你就做一博士,跟随荀子考证文字之正统吧。”秦异人冲淳于越道。
“谢君上。”博士在秦朝不是实职,类似于现代的“顾问”,因为他们博学多才,朝廷有不明之处就征询他们的意见,便于决策。这虽不是实职,却是荣耀,淳于越仍是很开心。
“上尊号这事,就由丞相来操持,选一吉日便可。”秦异人冲范睢道。
“君上,后日便是吉日,大吉之期啊。”范睢还没有说话,公孙龙子就接过话头了。
“哦。”秦异人颇有些惊讶,刚刚言及上尊号之事,吉日就要到了。
“君上,千真万确。”荀子忙肯定一句,道:“我与公孙龙子皆通此道。”
荀子和公孙龙子二人学识渊博,他们精通阴阳五行之学,他们说是吉日肯定是吉日了,没人敢有疑义。
“那就后日吧。”秦异人当即拍板,道“各地官员、山东名士、饱学之士都在,正好一并办理了。”
“君上,是不是太仓促了?”范睢有些不太愿意,时间实在是太短。
“不仓促。”秦异人摇头,道:“天下初定,不得铺排,时间短一点好,少了很多铺排呢。”
“君上圣明。”所有人无不是心悦诚服,齐声颂扬。
秦异人成就不世伟业,功超三代,德过五帝,上尊号这等大事马虎不得,应当隆重其事,铺排是少不了的。然而,秦异人不打算铺排,要节约,这无论如何赞誉都不为过。
“朝议取得了不错的成效,岐见越来越小,共识越来越多,寡人上尊号之后,你们就要赶回各地,投入治理一事,有几件事必须得跟你们说清楚。”秦异人眉头一挑,如同出鞘的利剑,道:“一件是匪盗之事。春秋战国,大争之世,黎民死沟渠者不知几多,再加上各地贵族世家豪强的欺压,国人庶民家破人亡者不知几多,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啸聚山林,成为匪盗。如今,大秦一天下了,可以给他们一条活路,先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不再为匪,就是大秦的国人庶民,可以安居乐业。若是敢说个不字,发兵剿灭。”
每一次天下大乱之后,必然会有很多盗匪。春秋战国这样的大争之世更是不用说了,匪盗多如牛毛,要是不把他们处置掉的话,不能有良好的秩序,国人庶民难以安居乐业。
当然,这些盗匪并不天生就是歹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逼不得已,不得不啸聚山林,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
“君上英明。”对于此事,没人会有异议。(未完待续。)
第十章修改秦法
“第二件便是如何处置六国旧贵族遗老,各地世家豪强之事。”秦异人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道:“六国旧贵族失去了故国,不再是贵族,没有了欺压国人庶民的特权,他们必然不会甘心,要与大秦为敌。然,寡人有好生之德,不忍心他们被诛灭,思来索去,还是把他们迁到关中为宜。”
正如秦异人所说,六国旧贵族遗老,他们失势了,再也没有了作威作福的特权,他们必然不会甘心,要与秦国为敌。
若是十来个,或是百来个,上千个,秦异人还真不在乎他们,完全可以把他们斩尽杀绝。然而,这些人不在少数,六国旧贵族遗老加起来,没有十万之数,也不会差得太远吧。
一举斩杀十万人,这也太恐怖了点,尽管他们都该死。
再说了,他们眼下在隐忍,还没有冒头,总不能没有籍口就把他们杀了吧?即使他们一万个该死,也需要一个动手的理由,不然的话,会被人指责,会骂秦异人是暴君。
是以,秦异人想来想去,把这些贵族遗老迁到关中来是最好的处置之道了。
这些贵族遗老,他们的势力主要在当地,要是把他们迁到关中来,他们就是无根浮苹,想要做坏事也是有心无力。
更重要的是,关中是秦国的根本重地,关中秦人无不以秦异人马首是瞻,能够很好的监视他们,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君上英明。”殿中人不会不知道六国旧贵族遗老的势力有多么的庞大,若不把他们迁走,任由他们在当地的话,秦法难行,难以治理。
“春秋战国,大争之世,律法败坏,正是各地世家豪强作威作福的良机,他们可以杀官,甚至于举兵,危害甚大,处置他们的办法与六国旧贵族遗老同。”秦异人眉头一挑,如同出鞘的利剑,道:“若有一人违法,举族皆诛!”
对于这些世家豪强,秦异人是恨不得把他们全部诛杀,绝不会手软。
秦秋战国大争之世,正是世家豪强为非作歹的黄金时期,因为律法不存,他们就是土皇帝,当地的事儿他们说了算。勾结官府干坏事,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杀官之事层出不穷,这还算是好的,更甚者,举兵造反,与官府对着干便是。
是以,世家豪强的势力绝对不能小视,要迅速铲除。
历史上,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就在做这事,虽然收效不错,却是没能根绝这一大患。直到汉朝,汉武帝再度对这些作威作福的豪强势力下重手,要把他们迁到关中看管起来。最有名的便是有着侠客称号的郭解了,因此而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
从秦始皇到汉武帝,这是上百年时间了,秦汉两朝都未能根除豪强势力,由此可见豪强势力是多么的庞大。
“君上圣明!”殿中之人中,绝大部分出身布衣,无权无势,没少受地方豪强势力的欺压,他们打从心里赞成这一举动,用上了“圣明”二字赞颂。
“第三件事情,便是六国宗庙、王陵,全部毁掉。”秦异人沉声道。
“这……”一片惊愕声响起,不少人一脸的震惊,口瞪口呆。
“君上,如此残暴之事可做不得呀。”淳于越上前一步,忙劝阻,道:“挖人祖坟,毁人宗庙,是残暴不仁之举,君上三思呀。”
“淳于越此言差也!”韩非眼中精光一闪,反驳,道:“淳于越,你饱学诗书,当知王族宗庙、王陵,非私器,实为公器也。若是私器,君上此举是为残暴之行,然,这是公器,留之无益,反而有害。公器者,必为那些不甘心失去贵族特权之人所惦记,会给他们念想,他们就会兴风作浪。毁六国宗庙、王陵,势在必行。”
“这……”淳于越想要反驳,却是找不到词儿。
韩非说得在理,六国宗庙、王陵不是私器,是公器,非毁不可。
“韩非所言就是寡人要说的。”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道:“若是有人要骂寡人残暴不仁,寡人不在乎,只要能还天下安宁,能让国人庶民安居乐业,再多的骂名,寡人背了。”
“君上仁慈。”范睢他们齐声颂扬。
“君上,淳于越明白了,毁六国宗庙王陵是应该的。”淳于越此人是饱学之士,转过这弯也没费几多时间。
有不少人转过弯来了,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干系,不再阻止。
“第四件,就是修秦法。”秦异人语出惊人。
“修秦法?”一片惊呼声响起。
“君上,天下初定,秦法还未到修改之时呀。”范睢忙道。
这事,秦异人没有和他们商议,范睢要不急都不成。
“丞相所言极是有理,天下初定,还未到大修秦法之时,然,有一条却是非修不可了。”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冲范睢问道:“丞相盘盘大才,你以为哪一条非修不可?”
这问话一出,殿中人无不是好奇,尤其是熟悉秦律者,更是搜肠刮肚,想要弄明白哪一条该当修改。
“臣明白了,徭役法必修。”范睢就是范睢,才智非凡,沉吟一阵,立时想到了。
“啪啪!”秦异人双手互击,大为赞叹,道:“丞相不愧是智计高千古的智者,这么快就想到了,难得难得。”
经范睢一提醒,那些正在沉思之人无不是立时醒悟,大为赞成,道:“徭役法的确是该修改了。”
秦法苛暴,为后人诟病,其中是别有用心之人的骂词,也并非全无道理,秦法的确是苛暴。虽然秦异人已经一统天下了,然而,这只是初定,只是把山东六国扫灭,其残余势力还未铲除,世家豪强还未解决,不宜于修改秦法。
然而,徭役法之修改却是迫在眉睫了,非修不可。
“你们一定很惊奇,为何天下初定,寡人就要修改徭役法?”秦异人一扫视,还有不少人没有明白过来,一脸的迷糊,道:“商君之时,大秦都快亡国了,所拥有的土地城池不过半个关中,就连函谷关都被魏国夺了。那时节,大秦的土地狭小,十天半月,可以走上一个来回,即使遇到山洪爆发,道路难行的天气,也不会有问题。”
在商鞅变法之际,秦国是七大战国中最为弱小的一个,即使守旧迂腐的燕国都比秦国强,是以山东之地“卑秦”,鄙夷秦国,不把秦国视为战国,不让秦国盟会,秦国视为耻辱。
那时的秦国处于亡国边缘,河西之地被魏国占了,关中还有很大一块被魏国占了,函谷关被魏国占了,魏国随时可以灭掉秦国。就是在如此艰难的形势下,商鞅在秦国变法,还成功了,使得秦国由最弱的战国一举而成为一流战国,这是一个奇迹。
“如今,大秦的疆域极为辽阔,不说万里之地,七八千里不是问题了。在如此辽阔的疆域上,实行徭役法,让一地的国人庶民去另一地服徭役,这太过苛酷了。”秦异人接着解释,道:“比如从江东之地到关中,这有三四千里之程,以一日百里计,光是赶到关中就要三四十日。服完徭役再回去,又要三四十日,这一来一回,共计就是三四个月。如此长的时间,若是国人庶民在家里种地,侍弄庄稼,都会多收很多粮食吧?”
“那是一定。”秦异人这算法很是中肯,谁都得心服。
“更别说,若是遇到山洪爆发,道路阻断之事,这赶路的时间就更长了,半年甚至一年也有可能,这是何等的得不偿失。”秦异人的话更加惊人。
从江东之地赶到关中,用时半年一年,是有些夸大,然而,并非不可能。刘邦为何被逼反了?就是因为道路不便,没有如期赶到,他不得不反,只能跑到芒砀山去躲起来。
陈胜吴广为何在大泽乡揭竿而起?道路阻断误期是也。
“如今,天下初定,要兴农事修水利,便交通修道路,利商贾废关隘,所需的工役不知几多。若是不及时修改徭役法,必然会出现把千里之外,甚至数千里之外的国人庶民调来的事儿,这会误民误工,更会误国。”秦异人的声调转高,有些尖细高亢。
秦朝之所以那么快就亡了,和徭役法有着莫大的干系。后世指责秦始皇不恤民力,大举征发,这话是有道理,然而,却不知秦始皇为何要大举征发。
春秋战国大争之后,积弊如山,而且还是存在上千年的积弊,要革除这些积弊,必须采取断然措施。其中就需要很多民力,不说别的,光是修直道、兴修水利这两事,需要的民力就不在少数了。
不修?
道路不便,不能周流货物,不说别的,光是一个盐,从齐地运到全国各地,就要多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国人庶民吃不起盐,这日子还怎生过?
不兴修农田水利,连饭都没得吃,何来安居乐业之说?
是以,征发徭役,就是势在必行了。
在这点上,秦始皇并没有错。他的失误就在于,没有修改徭役法,把数千里之外的民夫抽调到另一地,且不说民夫之苦,光是路上就浪费了很多时间,这是得不偿失。
若是秦始皇果断的修改了徭役法,或许就不会有秦末农民起义了。陈胜吴广就不能在大泽乡揭竿而起,刘邦就不会被逼上芒砀山了,就不会有秦末天下大乱。
正是因为意识到这种可怕的后果,秦异人这才决心修改徭役法。
“君上,这要如何修改?”经过秦异人的剖析,没人再有异议了,范睢问道。
“寡人之意,服役者不得超过家所在地一百里,超过者,一律以钱粮充数。”秦异人道。
到了汉朝,萧何依秦律订汉律,就是如此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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