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联军全军覆灭?”楚考烈王如同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蹦老高,眼睛瞪圆,嘴巴张大,一脸的不信。
要他相信这是真的,不比登天容易。
不仅楚考烈王如此想,就是一众大臣,无不是如此想的,个个不信。更有人出言喝骂内侍,说他胡言乱语。
“君上,如此大事,谁敢乱报?事儿是这样的……”内侍急了,忙把打探的消息说了。
“信陵君!好你个狗东西,你竟然胆小如鼠,不战而逃!”楚考烈王对信陵君是寄予了厚望,把楚国一直想得而甘之的纵约长都给他了,没想到信陵君竟然不战而逃,甩下五十五万联军不顾,只管逃命去了,这太让人气愤了。
“呼呼!”楚考烈王呼呼直喘粗气,眼球充血,跟恶魔似的,要是信陵君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会把信陵君撕着吃了。
“禀君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就在楚考烈王即将暴走之际,又一个内侍飞也似的冲了进来,远远就嚷开了。
“又有什么坏消息?”盛怒之下的楚考烈王这次没有朝好的方面去想了,而是朝坏的方面想:“说!就算天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联军全军覆灭,楚考烈的盘算落空了,这已经够坏了,不可能还有比这更坏的事儿。
然而,内侍说出来的事儿真的比联军覆灭还要可怕,只听内侍急惶惶的道:“禀君上,秦军袭击了陈城,把陈城化为了一片废墟。”
“什么?秦军袭击了陈城?”楚考烈王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儿血色,如同在土里埋过似的。
陈城,那是楚国的重镇,被秦国袭击了,这岂不是说秦国要对楚国大举用兵了吗?这一定是秦国要灭楚国,这可是楚考烈王最为害怕之事,由不得他不惧。
“虎狼秦国要灭我大楚,不行,绝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赶紧迁都,迁都!”有大臣心惊胆跳之下,忙出主意。
若是秦国要攻楚国,楚国第一时间就应该调集重兵来抵御,而不是逃走。作为大臣,出起了迁都的主意,实在是令人无语。
然而,响应者众,只听一片附和声,道:“没错!得迁都!赶紧迁!”
“迁,一定要迁,迁到寿春去!”楚考烈王是个没胆气的国君,很是赞同迁都的提议。
“禀君上,大事不好了,秦军袭击了寿春,把寿春化为了一片废墟。”楚考烈王的话刚落音,又一个内侍飞也似的冲了进来,也没有看时机对不对,大老远就扯起嗓子大吼起来。
“什么?寿春被毁了?”楚考烈王的眼睛越瞪越大,到后来,眼角开裂,鲜血涌出来。他的嘴巴越张越大,足以塞进俩鸡蛋了。
“格格!”楚考烈王的牙关相击,发出一阵清晰的牙关相击声,浑身抖个不住。
寿春是楚国的重镇,其重要性仅次于都城郢。更重要的是,寿春是楚国迁都的首选之地,一旦楚国面临亡国之危时,就可以迁到寿春去。乍闻寿春被毁的消息,楚考烈王能不惊惧吗?他能不害怕吗?
此时的楚考烈王惶恐难安,仿佛秦军已经打到郢来了似的。
“咕咕!”楚考烈王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喉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如同正在被公鸡轮的老母鸡似的。
“噗嗵!”楚考烈王脸孔扭曲,软倒在地上,直接晕过去了。
“禀君上,秦军把淮水之地破坏光了,那里全成了废……”内侍急忙禀报更坏的军情,可惜的是,楚考烈王已晕倒了,听不见了,内侍白费力气了。
XXXXXXX
琅邪,地处海滨,是齐国最为重要地的盐场之一。
齐国地处东海之滨,得渔盐之利,积累了惊人的财力,齐国这才成为七大战国中实力惊人的大战国。曾经一度,在齐威王时,齐国名动天下,令人侧目,就是当时天下最强的战国魏国,齐国也是不惧,还与之叫板。并且在桂陵和马桂两次大战中,大败魏国,令魏国实力大损,最终沦为二流战国,不再复战国初期最强霸主的风采。
齐国之所以如此之强,就在于齐国“煮海为盐”,掌握大量的盐,腰杆儿硬。
若是在齐国走一朝的话,就会发现但凡滨海之地都有盐场,比如说著名的即墨,也有不少盐场。
今日的琅邪与往常一个样,日出之时,盐场的佣工就在开始忙碌,把海水放进预先挖好的蓄水区,然后把海水阻断。在蓄水区的海水经过日晒,就会干涸,就会剩下盐。这些盐还不能食用,还有很多杂质,比如泥土石子之类。要把这些粗盐再进过处理,就能得到可以食用的盐了。
“隆隆!”正忙间,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蹄声响起。
“这是什么声音?”
“好响亮呢,跟行军似的。”
正在忙碌的盐场佣工大是不解,无不是抬起头来,望着西方。
只见西方出现一朵巨大的乌云,连天接地,很是骇人,给人一种压抑感。
“起云了,要下雨了?”惊疑不定的盐场佣工抬起头来,打量天空,只见一轮红日高挂,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不是下雨,怎会打雷呢?”
“旱雷,旱雷,你懂不懂?”
盐场佣工正议论间,只见这朵乌云更近了。在乌云的下方,是一支正在疾驰的大军。这支军队极为骠悍,骑术了得,驰骋起来具有惊天动地的威势,令人生悸。
“军队,真是军队,这是大齐的军队?大齐的军队没有这么了得呢。”
“大秦的技击之士虽然名动天下,可是也没有如此声势呀。”
盐场佣工看在眼里,更加不解了。
“快看,那是‘秦’字,这是秦军!”
“秦军?亏你说得出来,秦军怎会到这里来呢?”
“你的眼睛瞪大点,瞧清楚,旗帜上写得清清楚楚。”
“旗帜上是写的一个‘秦’字,可这也不能说就是秦军呀?难道大齐之军就不能打败秦军,缴获秦军的旗帜来风光一回?”
虽然秦军的旗号已明,然而,这些盐场佣工仍是不信。秦国与齐国离得太远,自从秦国崛起以来,就未有秦军进攻齐国之事,要他们相信这是秦国,还不如让他们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更加容易。(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伏尸万里(五)
来的正是王翦率领下的秦军。
在王翦的率领下,秦军深入楚国,先是破坏了陈城,后是破坏了寿春和淮水之地。
经过这番破坏,秦异人要惩罚楚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楚国形胜所在的淮水被破坏,这对楚国的打击异常沉重,会令楚国元气大伤。即使楚国要重建淮水之地,这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而且费时很长。
离开楚国之后,王翦率军直奔齐国而来,要对齐国进行沉重的打击。
齐国与秦国相距极远,齐国在最东,而秦国在最西,两国因为没有什么利害冲突,一直保持着不错的邦交关系。而秦国对齐国也一直很容忍,只要不是太大的事儿,秦国是能忍就忍了。尤其是范睢提出“远交近攻”之策后,秦国对齐国的容忍度就更大了。
然而,这次齐国却是触了秦异人的逆鳞,必须要予以惩戒,深入齐国破坏也就成了必要。
秦昭王和嬴柱刚死不久,尸骨未寒,还未下葬,五国联军就来攻秦,这不是秦异人所能忍受的,一定要严惩五国。更让秦异人气愤的是,这次联兵就是齐国太后君王后在幕后推动的,要是没有她资助鲁仲连,鲁仲连也不可能合纵成功。
可以说,这次五国联兵的罪魁祸首就是齐国,就是君王后,以秦异人不肯吃亏的性子,要不找齐国的麻烦就不对了。
要如何才能令齐国感到痛呢?
不用想的,就是破坏齐国的盐场,就足以让齐国痛到骨髓。
齐国得渔盐之利,虽然渔与盐都是秦国的“支柱产业”,二者相对来说,还是盐更加重要。因为渔业再重要,也顶多就是让齐人自己食用,很难拿出去卖钱。要知道,当时的交通情况不适合卖鲜鱼。要是想卖鲜鱼的话,很可在途中就死了。
而盐不同,是齐国与列国贸易的主要货物。当时天下的食盐,十之七八出自齐国,由此可见盐对于齐国的重要性了。
若是把齐国的盐场给破坏了,这对齐国的打击太过沉重,会令齐国的赋税难以收上来,财政告急,齐国不仅感到痛,还是痛到骨子眼里了。
当然,要想破坏齐国的盐场,秦军要冒很大的风险,因为齐国的盐场都在海边,也就是最东之地。秦军要深入齐国最东之地的话,这路途就更加遥远了,困难更大,很可能被齐国围住,一个不好就会全军覆灭。
这事要是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敢深入到齐国腹地来破坏齐国盐场,顶多就是在边境上滋扰一番。对于王翦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王翦经过深思熟虑,认为此行成功的可能性极大:一是因秦军突袭,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即使齐国得到消息,想要调集重兵前来围堵秦军,也是来不及。
二是只要应对得法,齐国连围堵的机会都不会有,这方法其实并不难,很简单的,就是不在一个地方多加停留,一破坏完就立时离开,让秦军处于高速机动中,今日在这里,明儿在那里,后天又在一个地方,甚至一天之内连变数个地方。在这样的情形是,齐国就算有百万大军也是难以对付秦军。
三是王翦自信,就算秦军有危机,他也能凭着自己的机敏成功的化解掉。
正是有着这样的思虑,王翦这才果断的率军深入齐国腹地,要破坏齐国的盐场。
琅邪这里压根儿就没有多少齐军驻守,更是被秦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齐军很快就被秦军杀光了。然后就是轮到这些盐场倒霉了,秦军只一个冲锋就完事了,接下来就是破坏了。
“将军,好多的盐啊,好多的盐啊。”一个秦将打马兴冲冲而来,大老远就冲王翦叫嚷开了。
王翦一瞧,只见这个秦将眼中泛着红光,兴奋莫铭,比起见到金山银山还要欢喜。
“齐国别的不多,就是盐多,有什么好稀奇的。”王翦却是不为所动。
“可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盐呢,堆成了山啊。”这个秦将虽是被王翦打击了,然而他的兴奋之情并没有减弱。
对于现代人来说,盐不算什么。太寻常了,寻常得都没人去注意,只有在吃饭的时候盐味不够了才会叫嚷一嗓子。在战国时代,盐金贵着呢,其价钱比起现代要高得多。
见到堆成山的盐,这对于秦军来说是无比兴奋的事儿,秦军锐士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睛,打量着成堆的盐,直接石化了。
他们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盐啊,要不震惊都不成。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破坏!”王翦策马而来,把秦军发呆的样儿看在眼里,大吼一声,如同惊雷似的。
“将军,能不能不破坏呀。”有士卒实在是舍不得。
“不破坏你还能扛走?还是你想吃一肚子盐再走?”王翦双眼一翻,精光爆射。
盐虽是好东西,金贵着呢,却是太重,很明显不适合弄走。至于吃一肚子?那还不要人命啊?
“可惜了,可惜了!”秦军锐士摇头叹息,却是不得不执行军令,开始破坏盐场,把所有用于煮盐的东西全破坏了,把盐扔进海里去了。
完成之后,王翦一声令下,秦军又出发了。
琅邪的盐场不少,秦军用了半天时间这才破坏完成。下一个目标,就是著名的即墨。
即墨之所以出名,那是因为田单坚守数载,并以此为基,奇迹般的光复了齐国。即墨就是以乐毅的强势,都没能攻下来,秦军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打下来了。。
即墨对于齐国极为重要,要是没有即墨,就不会有田单复齐之事。只要打下即墨,把即墨焚毁了,这对齐国的打击极为沉重。
就这样,秦军在王翦的率领下,沿着海滨行军,专门破坏盐场,一时间,齐国的盐场被破坏者不知几多。
秦军如同狂飙般在齐国境内掠过,在一个地方的停留时间不会超过半天,不给齐国任何攻击的机会。很快的,秦军把齐国的盐场破坏得差不多了,离开齐国,直奔燕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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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都城,临淄,齐国王宫。
君王后正在打瞌睡,却给急吼吼冲进来的齐王建和后胜给吵醒了。
“母后,母后,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齐王建飞也似的冲进来,远远就扯起嗓子大吼大叫。
“有什么事儿?”君王后睁开眼,不满的瞪了齐王建一眼。
齐王建一缩脖子,仍是鼓足勇气,道:“母后,联军败了,联军全军覆灭了。”
“就这事?”君王后却是平静如常,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道:“要是联军胜了,我倒是会惊奇。”
“呃。”联军失败这是天大的事儿,到了君王后嘴里就是平平无奇,这令齐王建和后胜极是不解。二人太过惊讶,嘴里发出一阵磨牙声。
“母后,这是为何呀?”齐王建一脸的迷糊。
“是呀,为何胜了才奇怪,败了反而不奇怪?”后胜也是不解。
“秦异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要是秦异人好对付,他能从一个质子成为秦帝吗?你们也不想想,他在邯郸做的那些事儿,哪一件不是了得?信陵君、平原君和春申君虽是沽名钓誉之辈,却并非无能之人,他们还是有几下子的,可在秦异人面前,总是吃亏,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秦异人不凡。”君王后对秦异人甚多夸赞之词,道:“更别说,秦异人提兵北征,处置得宜,就是当今之名将如白起、乐毅、田单也不过如此。秦国虽是连丧两君,五国联兵讨秦,虽是良机难得,却也难胜秦国。”
君王后不愧是一代贤后,明智之人,这眼光不错。纵使秦国处在国丧之中,对秦国的军心士气打击很是沉重,却也奈何不得秦国,秦异人一定会沉着应对。
“母后,你既知奈何不得秦国,为何大齐还要参与?而且还是你一手推动?”齐王建更加迷糊了。
“是呀。明知要败却要大齐参战,道理安在?”后胜更加不解了。
“呵呵!”君王后发出一阵畅笑声,道:“这有何难解?唯有如此,大齐才能左右逢源,两边得利。秦国要想大齐不参与,就得给大齐足够的好处;楚韩燕魏四国要大齐参与,也得给大齐好处。能得利的时候,并不一定就是打胜仗的时候,只要利用得好,随时可以得利。齐王啊,你要好好学学。”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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