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嬴煇惊呼一声,脸色苍白,差点没给吓晕倒。
秦异人对他异常亲切,他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哪里想得到异变突生,秦异人竟然提起这事,他吓得不轻,一声惊呼如同炸雷似的。
“不……是……”嬴煇惊骇之下,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是个人都能看得明白,这事必然是嬴煇做的。
“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秦异人脸色阴沉,几欲拧出水来了。
这事一直是秦异人心头的一根刺,他每每想到就很是不爽,这是骨肉相残啊,谁的心里都不好受。要不是怕伤了秦昭王的心,秦异人早就把这事掀出来了。
“不……”嬴煇有心否认,把秦异人那副快喷出火来的样儿看在眼里,一句否认之言再说不出来了。
“你有种做,却没种承认,真是丢嬴氏脸面。”秦异人目光如剑,在嬴煇身上刮来刮去,阴森森的道:“寡人早就在知道是你做的,这是骨肉相残,令人痛心。要不是怕伤了大父之心,寡人早就收拾了你。若只是这事,寡人倒也可以饶你一命,可你不知进退,竟然参与到谋逆之事中,寡人就是要饶你也不行。”
秦异人没有说假话,若仅仅是行刺一事,秦异人还真的可以饶嬴煇一命,无论怎么说,嬴煇都是秦昭王最为喜爱的儿子,秦昭王对秦异人很好,秦异人虽然恨嬴煇,也能容忍。只是,嬴煇不知自爱,竟然参与到谋逆之事中,秦异人就绝不能饶他了。
“君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嬴煇脸色苍白,浑身筛糠,牙关相击,差点软倒在地上,忙向秦异人讨饶。
秦异人不耐烦的挥挥手,立时有铁鹰锐士押着他出去了。
“君上饶命……”远远的传来嬴煇的求饶声。
“传旨,明日早朝,凡在咸阳的官员宗室都得上朝。尤其是四叔五叔六叔他们这些王子王孙,更是一个不能少。”秦异人沉声下旨。
秦异人是要借这机会杀鸡儆猴,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这些王子王孙自然是跑不掉的。他们虽然没有参与这次谋逆,却是知晓其事,并没有向秦异人禀报,秦异人虽然没有追究的意思,吓吓他们总不为过吧?
次日早朝,四王子赶到朝殿前,放眼一瞧,差点没被吓软倒在地上。
只见朝殿前出现很多木桩,每根木桩上绑着一个人,有吕不韦招揽的死士,有华阳夫人的佣仆,还有吕不韦、华阳夫人、阳泉君、华月夫人和嬴煇。
吕不韦、阳泉君和华月夫人三人,四王子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一看见华阳夫人和嬴煇也绑在木桩上,他的心差点蹦出来。
“这……是在示威,他要杀鸡儆猴!”四王子立时明白秦异人的用意,差点软倒在地上。
华阳夫人是嬴柱的夫人,是一国之后,她犯了国法可以交给宗正处置。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保全嬴氏的脸面,可以让华阳夫人死得体面点。秦异人没有这么做,没有把华阳夫人交给宗正处置,而是令人绑在木桩上示众,就是不给华阳夫人留一点体面。
同样的,嬴氏作为宗室子弟,秦异人也可以把他交给宗正处置,保留一些脸面,让他有个体面的死法。秦异人令人把他绑在这里,那就是要示威,就是要杀鸡儆猴,让那些有非份之想的人好好掂量掂量。
“还好,还好,幸得我当初没有见吕不韦这奸商,要不然的话,我也会被绑在上面。”四王子又是庆幸,幸好拒绝见吕不韦,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这也是好事,异人只是吓吓我们,也就是说这事与我们无关,他放过我们了。”四王子想明白这一层,心下大定。
“以后,千万莫要招惹异人了,切记切记!”四王子在心里告诫自己。
“四哥。”正转念头之际,只听有人叫他,扭头一瞧,只见五王子六王子这些王子赶到,个个脸色煞白,走路都在打颤,很明显,他们被眼前情形吓得不轻。
“你们记住,以后老老实实做人,千万莫要乱来。”四王子倒也是个明白人,知道秦异人这次可以饶过他们,下一次就不会饶他们,忙告诫一众兄弟。
“谢四哥教诲。”五王子以及一众王子忙道谢,他们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仿佛绑在木桩上的是他们似的。
唯有六王子不以为然,脸色阴沉,眼中凶光闪闪。
“四弟,快救救我,救我。”嬴煇一见四王子他们到来,如同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似的,以为可以救命,忙叫嚷开来。
“走!”四王子一听这话,差点没软倒在地上,要是能救你我自然是救你,可是,眼下我是自身难保,怎么救你?忙加快脚步,进入朝殿中。
五王子六王子他们无不如是,跑得比兔子还要快,转眼功夫,就进入了朝殿。
“呜呜。”一众兄弟都进入了朝殿,没有救自己的打算,这对于嬴煇来说是沉重的打击,如同天塌了似的,不由得眼泪直下,哭得那叫一个惨,比起被轮了千儿八百回的小媳妇还要悲惨。
时辰一到,秦异人到来,端坐在宝座上,群臣忙参见:“见过君上。”
“免了。”秦异人四平八稳,威仪四射,右手一摆。
“今日早朝不议他事,只议谋逆之事。”秦异人眼中精光闪烁,在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这些王子王孙身上扫来扫去。
四王子他们只觉秦异人那目光如同利剑似的,好象要剜心似的,无不是低垂着头,不敢与秦异人的目光相触。
“抬起头来。”秦异人却是不放过他们,沉喝一声,如同雷霆炸响。
四王子他们万般不愿,却不敢不抬起头来。
“嬴煇身为巴蜀太守,不遵秦法,而是胡作非为,恶行累累,按律当诛。只是念大父年事已高,难以经受丧子之痛,寡人这才暂且放过他。然,嬴煇不知悔改,竟敢参与到谋逆之事中,此等大罪不得不办。”秦异人先是列举了嬴煇的罪过,然后声调拔高,突然问道:“四叔,你说嬴煇当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嬴煇这得问掌管律令的廷尉,问我做甚?四王子很郁闷,却又不敢不答,道:“按律当……斩。”
他很不想说出“当斩”二字,却又明白秦异人这是在试探他的态度,若是他敢为嬴煇求情,那么他也保不住了,他不得不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五叔呢?”秦异人盯着五王子问道。
秦异人的声调并不高,五王子听在耳里,如同雷霆在耳际炸响,差点没晕过去。
不用想也知道,秦异人这是在试探他的态度,要是他敢为嬴煇求情,对不起,你也莫想活了。五王子万分不愿,却是不得不说“当斩”。
就这样,秦异人问了六王子七王子,把秦昭王的王子王孙会问了个遍,他们没有一人敢为嬴煇求情,众口一词“当斩”。
“既然你们都认为他当斩,那就斩了他吧。你们都去观刑。”秦异人右手一挥,云淡风轻,仿佛这事并不算大事似的。
对于秦异人来说,他从未把嬴煇放在眼里,杀嬴煇如同捏死一只臭虫,他真不当一回事。
“这不是要我们命吗?”四王子五王子他们在心里直嚷,却是不敢说出口,只得去观刑。
当嬴煇人头滚落后,有不少王子王孙禁不住吓,当场就晕了过去。即使没有晕过去的,也是脸色煞白,浑身筛糠,如同见到恶魔似的。
秦异人杀鸡儆猴的效果不错。(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诛吕不韦满门
赢煇之死不仅令四王五王子这些王子王孙惊骇不已,就是绑在柱子上的吕不韦、华阳夫人他们哪一个不是惊骇欲绝。
秦异人这是雷霆手段,出手无情,尽管嬴煇是他的三叔,他也没有丝毫手软的意思,更别说华阳夫人这个女人,还有吕不韦这个与秦异人没有丝毫血脉关系的人了,秦异人要杀他们是铁板上钉钉了。
尽管他们早就知道他们是在劫难逃,可是,当见识了嬴煇的下场后,他们仍是惊惧不已。
“格格!”吕不韦这个奸商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如同在土里埋过似的,牙关相击,发出一阵牙齿撞击声。
“格格!”华阳夫人不仅吓得牙关相击,更是当场就尿了。
她是一国之后,竟然当场就尿了,这事太让人无语,那些看在眼里的秦国大臣长叹一口声,一国之后就这点儿胆量,当场尿了,这太丢秦国的脸面了。
“君上,饶命饶命,华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华阳夫人好不容易说出话来,却是一句求饶的话。
“哼!”回答她的却是秦异人的冷哼声,只听秦异人冷冷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大父明明要在诸子中选一个无才无识之人去赵国为质,你为了你的权势竟然动了手脚,把寡人派去邯郸为质,你不仁在先。寡人即位,你就是太后,你当谨守妇道,你却上跳下蹿,欲要行那谋逆之事,你不义在后。你不仁不义,如此之人也配做大秦之后?”
一通话义正词严,说得华阳夫人哑口无言。
她与秦异人之间的恩怨,都是她自找的,是他先要陷害秦异人,欲要借赵国之手除掉秦异人,秦异人这才被派去赵国为质。
这事虽然不仁,令秦异人不爽,倒还不至于杀她,顶多就是给她一点脸色瞧瞧。若她能谨守妇道的话,他就是一秦国的太后,可以坐享荣华富贵,然而,她却一心要置秦异人于死地,要效宣太后掌控秦国,她这是自寻死路。
回想过往的一切,宛若一场梦似的,华阳夫人仰首向天,长叹一声:“哎!”
一声叹息蕴含着太多的东西,有悔恨,有无奈,有伤悲……
“君上,求给你快杀了我吧。”知道不能幸免了,华阳夫人的表现倒也有些胆色,竟然求速死了。
“你想速死,你想得美!寡人要你站着死,你不能跪着生,你何时死得由寡人说了算。”秦异人却是没有丝毫怜惜之心,冷冷的道。
想想当初,在离开邯郸之后,秦异人力主不强攻邯郸,为邯郸人留一条生路。那时节,是因为秦异人不忍心,那时的秦异人还没有见到多少刀光血影。如今的秦异人,经过邯郸之战、中牟之战、征战匈奴这一系列的大战后,见惯了尸山血海,早就是心如铁石,区区华阳夫人的求死之言岂会放在心上?
“……”华阳夫人张口无言,她竟然连求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先斩这些帮凶。”秦异人右手一挥。
吕不韦招揽的死士,华阳夫人的佣仆,一个个被斩杀。
人头滚落,鲜血飞溅,令吕不韦和华阳夫人魂胆俱丧,心里一个劲的说:“当初怎会招惹他呢?早知如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招惹他的。”
可惜的是,此时后悔已经晚了。
秦异人踱到华阳夫人跟前,冲华阳夫人道:“你瞧仔细了,轮到你的姐姐和你弟弟了。”
华阳夫人瞳孔一缩,苍白的脸孔都扭曲了,因为她的姐姐华月夫人和弟弟孙泉君被押了上来。先前那些人的死固然让她害怕,却也没有让她心痛,那些人毕竟与她没有血脉关系。
华月夫人是她的亲姐姐,阳泉君是她的亲弟弟,三人在秦国相依为命,感情极深,眼睁睁的看着华月夫人和阳泉君被杀,这对于华阳夫人来说是折磨。
“君上,求你饶过他们,好不好?这都是我的罪过,与他们无干。”华阳夫人还算有点儿担待,为她的姐弟求情。
“哼,你陷害寡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寡人的母亲会是如何伤心绝望?就你的姐姐弟弟是人,寡人的母亲就不是人?”秦异人眼中精光闪烁,大声喝斥。
秦异人被派去邯郸为质,可把夏姬担心死了,夏姬因此而生病,差点死掉。每当想起这事,秦异人对华阳夫人就是恨得牙根发痒。
夏姬对秦异人非常之好,这让秦异人感到家的温暖,也令秦异人异常珍惜这份亲情,凡令夏姬伤心之事,必令秦异人痛恨。
华阳夫人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秦异人右手一挥,华阳夫人和阳泉君发出一声尖叫,就人头滚落了。
“呜呜。”华阳夫人痛哭失声。
“你应该感谢寡人,寡人没有用其他的手段对付他们。”秦异人仿佛没有看见华阳夫人那副伤心绝望的样儿似的。
秦异人这绝不是夸大之词,而是事实。秦异人要对付华月夫人和阳泉君的手段太多了,可以把他们罚为官奴,甚至可以把华月夫人罚为官娼,任由千人骑万人跨,若真要如此的话,华月夫人就是生不如死了。
“谢谢。”华阳夫人竟然点了点头,轻声道谢。
她知道秦异人说的是事实,虽然她极不愿意承认,却又不能不承认。
“该轮到你了。”秦异人右手一挥,立时有人把华阳夫人押走。
很快的,华阳夫人就人头落地了。
历史上,华阳夫人收秦异人为义子,赐字“子楚”,她因此而成为秦国的太后。她不甘于寂寞,想要掌控秦国,却被吕不韦架空了。到了秦始皇时候,她仍想再度为祸,却被秦始皇架空了。后来,她是悒悒不乐,郁郁而终。
如今,她却没有一丝一毫为祸的机会,被秦异人斩杀。
秦异人瞄了一眼身首异处的华阳夫人,来到吕不韦身前,冷冷的打量着吕不韦,问道:“吕不韦,你可知你为何是最后一人?”
这问题,吕不韦哪里想得到。即使他想得到,惊惧难安之下,也是没法说得清。
“因为寡人不能让你走得太急,你的家人会赶来与你相会。”秦异人的话云淡风轻,却是透着杀机,令吕不韦不寒而栗。
“秦帝,求求你饶过我的家人,好不好?这都是我的过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付您。”吕不韦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语气极为恭敬。
“哼!”秦异人冷笑一声,道:“你参与谋逆之事,你可想过,若是寡人有个三长两短,寡人的母亲、妻子、儿子会是何等下场?就你的亲人是人,寡人的亲人就不是人?”
若秦异人被吕不韦他们杀了的话,夏姬、赵姬和小嬴政的下场会非常悲惨,华阳夫人、赢煇、吕不韦不会放过他们的。
“……”吕不韦张口无言。
“来人,给卫君传旨,要他立时斩杀吕不韦满门,一个不得走脱!若是走漏一个,寡人就灭了卫国!”秦异人眉头一掀,如同出鞘的利剑,杀气腾腾。
当着吕不韦的面给卫国国君传旨,诛杀吕不韦的满门,这对吕不韦来说是天大的打击,他脑中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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