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君上,贺喜君上!”秦异人话一出口,就代表着他不再是太子,而是秦国的国君了,范睢、白起、乐毅、王翦、蒙武他们大是振奋,齐声向秦异人道贺。
秦异人由一个不为人重视的质子成为秦国的国君,这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拼出来的,一步步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被秦昭王钦定为秦国的接班人。对于如今的秦国来说,即将一天下,需要一个雄材伟略的明君,而秦异人的所作所为无不是昭示他就是这样的人物,秦异人即位,也就意味着秦国即将成就伟业,这对于范睢、白起、乐毅、王翦、蒙武他们来说,太过重要了,要他们不激动都不成。
“诸位的职务暂且不变,各行其是,各尽其责,务必不使大秦有问题。”秦异人没打算换人。
并不是秦异人身边没人,相反秦异人身边有黄石公、尉缭、李斯、韩非这些了不得的能人,只是他们还未全部长成起来,或是根基不稳固。
要知道,要成为一国的重臣,不仅仅需要才干,还需要根基,黄石公他们入秦的时间并不长,根基不固,若是骤得大位的话,说不定会引发动荡。
再者,范睢此人智计高千古,精通政道,他是丞相的不二人选,即使黄石公也不见得能比得过他,没必要换人。
至于上将军,那就更不用说了,黄石公是隐世兵家没错,问题是在军事上他也未必就比白起厉害,说不定还不如呢。更不用说,白起的名望、功劳在那里,也用不着换人。
“诺。”范睢、白起、乐毅他们齐声领命,这在他们的意料中。
“君上……”范睢立时就要说事,眼中精光一闪,颇有点杀气腾腾。
秦异人右手摆动,阻止他说下去,道:“丞相是在担心山东有变,是吧?”
“君上英明。”范睢正是担心此事。
“你的担心是对的,寡人也在担心。”秦异人的眉头一挑,道:“大秦连丧两君,千古未有也,这事要是传开了,山东之地很可能会对付大秦,此事不可不虑。”
山东之地被秦国压着打了上百年,对秦国是恨之入骨。往昔,秦国强大,他们虽然想对付秦国,却是没有机会。如今,秦国连丧两君,势必引发一定程度的震动,山东之地要是不利用利用这机会,就不是山东之地了。
“就算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大秦,以大秦之强,他们又能奈何大秦?”秦异人冷声道:“若他们真敢蠢蠢欲动,寡人一定不会饶过他人。”
声调并不高,却是透着森森杀气,让人心中发寒。
了解秦异人的人都知道,秦异人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机,若山东之地联合起来对付秦国的话,一定会讨不了好。
听了秦异人的话,范睢长吁一口气,打量着秦异人,大是佩服。他能想到的事儿,秦异人同样能想到,秦异人这份才智了得呀。
“还有,大父和阿父的后事,还请丞相和乐毅先生操持。阿父驾崩一事,就说是暴病而卒。”嬴柱那死法实在是不能见光,得另找一个借口,秦异人这是为嬴柱的名声着想。
“诺。”二人欣然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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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异人说准了,山东之地真的有变,还是剧变。
韩桓惠王一行正朝秦国赶去,一路上,个个一脸的悲戚,如同他们的爹娘死了似的。
“呜呜!”韩桓惠王一行所到之处,必是一片恸哭,听他们那悲恸的哭声,真个是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韩桓惠王最是悲伤,眼圈红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有点形销骨毁的韵味了。
“禀君上,秦帝驾崩。”眼看着快到函谷关了,只要进了函谷关,就到了秦国的地界了,就在这时,只见随行的韩开地飞也似的冲了过来,向韩桓惠王禀报。
“秦帝要是不驾崩,寡人能去秦国吗?”韩桓惠王一听这话,眉头一挑,如同出鞘的利剑,冲韩开地喝斥。
“君上,臣说的是不嬴稷,是嬴柱!嬴柱死了!”韩开地一听这话,方才记想他兴奋之下话没有说清楚,容易引人误会。
“嬴柱死了?”韩桓惠王一脸的不信。
“千真万确!”韩开地忙肯定一句,道:“嬴柱只当了三天秦帝就死了呀,三天呀,真够短命的。”
韩开地的嘴也够毒的,竟然不忘了贬损嬴柱。
“哈哈!”韩桓惠王红光满脸,激动异常,仰首向天,爆发出一阵狂笑,激动得身子都在打颤。
“好!好!好!”韩桓惠王脸上的悲恸之情刹那消失,代之而起的就是满脸的喜色,道:“秦国连丧两君,这是上天对虎狼秦国的惩罚,大韩绝不能错失这一良机。鲁仲连不是说要联合起来对付秦国,要逼秦国去帝号吗?寡人准了!走,回新郑。”
就这样,即将进入秦国奔丧的韩桓惠王掉头就走,直奔韩国都城新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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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都城,郢,楚国王宫。
楚考烈王正与一众大臣痛饮,快活异常,酒到爵干。
自从得知秦昭王驾崩的消息后,楚考烈王是欢喜异常,立时摆下酒宴,与大臣痛饮。
自秦国崛起以来,楚国是受“秦祸”最烈的国家之一,大量的土地城池被秦国夺走,更是在秦昭王时连国都都被白起攻破不说,更是一把火把楚国的王陵给烧了,这对于楚国来说,是奇耻大辱。
楚考烈王对秦昭王是恨得入骨,恨不得他立时死掉。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秦昭王驾崩的消息,要他不欢喜都不成。
不仅楚考烈王欢喜异常,就是群臣,哪一个不欢喜呢?他们是个个喜不自禁,这饮宴就是欢喜不已,个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仿佛这是他们这辈子最为痛快的时刻了。
“禀君上,秦帝驾崩!”就在这时,一个内侍飞也似的冲进来,向楚考烈王禀报。
“秦帝驾崩?”一片轰笑声响起,只见群臣个个摇头,大是戏谑:“这都是哪年的旧事?我们早就知晓了。”
“要不是秦帝驾崩,我们能在这里饮宴吗?我们能如此痛快吗?”
一众大臣对这个内侍极是鄙夷。
“君上,我说的不是嬴稷,是嬴柱,是嬴柱呀。嬴柱死了!”这个内侍一愣,方才明白过来,他的话着实有毛病,忙澄清。
“嬴柱死了?”一片惊疑声响起,上自楚考烈王,下至一众大臣,无不是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内侍忙肯定一句。末了,还损嬴柱一句,道:“嬴柱即位不过三日,真是个短命之君呀。”
“三日?真是短命的国君啊。三日之君,千古未之有也!”
“嬴柱这病夫就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也想当国君?他美吧!这不就短命了?”
一众大臣欢天喜地,大肆贬损嬴柱,在他们嘴里,嬴柱一无是处。
“哈哈!”楚考烈王仰首向天,爆发出一阵狂笑声,欢喜之情难以言表,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了:“虎狼之秦,也有今日,这是上天要惩罚秦国!大楚绝不能落于人后,那个鲁仲连不是说要联兵讨秦,逼迫秦国去帝号吗?寡人准了!”
秦国连丧两君这等事儿,千古未之闻也,这对战国时代很是迷信的古人来说,这是上天要惩罚秦国,如此对付秦国的良机,楚考烈王当然不会错失,他当然要抓住机会了。
“怀王之仇,失都之恨,王陵被焚之怨,终于可以报了!”楚考烈王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楚怀王被张仪所骗,最终死在秦国,这事对于楚国来说是奇耻大辱,楚国一直没有忘记,只是,楚国实力不及,只能记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如今,终于等到对付秦国的良机了,楚考烈王也就说出来了。
至于旧都郢被白起攻破,王陵被白起焚毁一事,同样是楚国的奇耻大辱,要楚考烈王不恨秦国都不成。
“怀王之仇一定要报!”
“失都之恨一定要报!”
“焚陵之怨一定要报!”
一众大臣个个眼里如欲喷出火来,爆发出惊天的怒吼。(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蠢蠢欲动
魏国都城,大梁,一片欢喜庆氛,家家张灯结彩,人人载歌载舞,大肆庆贺秦昭王之死。
魏国地处秦国东进的必经要道上,是“三晋”之一,自从商鞭变法秦国崛起以来,魏国就是秦国重点攻击的对象,大量的土地城池被秦国夺走,令魏国这个战国初期的霸主急剧衰败,成为三流战国。
虽然魏国早已不是霸主了,然而魏人还有着霸主的骄傲,是以,魏人对秦国特别痛恨,在得到秦昭王驾崩的消息后,无不是欢天地喜地,张灯结彩的庆贺。
就连寻常国人庶民都是如此欢喜,作为魏国国君的魏安釐王自是不用说了,他的屁眼儿都是欢喜的。
此时的魏国王宫一片喜庆,上自魏安釐王,下至寻常杂役走卒,无不是脸上泛着喜悦,仿佛魏国又回到战国初期成为天下霸主似的。
大殿中,灯火通明,魏安釐王正与一众大臣痛饮,席间谈得最多的便是秦昭王之死如何如何让他们痛快,令他们欢喜。
须贾这些大臣忙着凑趣,尽拣好听的说,这让魏安釐王更浑身通泰,每个毛细孔都充斥着欢喜劲头。
“咚咚!”突然间,只见一个内侍飞奔而来,急促的脚步声远远就能听见。
“嗯,有事?”这个内侍来得有些突兀,有些打扰魏安釐王的兴致,魏安釐王颇有些不屑,眉头一挑,轻嗯一声,语气颇为不善。
“禀君上,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然而,这个内侍仿佛没有看见魏安釐王不善的神色似的,扯起嗓子直嚷嚷,眼里尽是喜悦劲头。
“闭嘴!”魏安釐王很是不悦,沉喝一声,道:“要是没有喜事,寡人能与诸卿痛饮?”
“就是啊,嬴稷这老儿死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呀。”群臣忙附和。
“哎呀,君上,我说的是另一件喜事,秦帝死了。”这个内侍一急,脱口而出。
“哈哈!”一片轰笑声响起,一众大臣打量着这个内侍,尽是讥嘲之色。
“你……还真是会说笑。”魏安釐王给豆乐了,笑着冲内侍道:“秦帝不死,寡人何以为乐?看在你别出心裁说笑的份上,赏百金。”右手一挥,如同在赶苍蝇似的,要内侍滚蛋。
“君上,我说的不是嬴稷,是嬴柱,就是那个病夫嬴柱,他死了。他只当了三天秦帝,真是个短命国君。”这个内侍的嘴很损,没忘了损嬴柱一句。
“嬴柱死了?”魏安釐王如同屁股下了装了弹簧似的,一蹦老高,一脸的难以置信,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要大。
就是须贾这些大臣无不是如同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蹦老高,个个一脸的不信,眼珠子差点砸中脚面了。
“千真万确!”内侍忙肯定一句。
“哈哈!”魏安釐王仰首向天,发出一阵狂笑声,脸上泛着喜悦劲头,比起爬女人肚皮还要令他欢喜千百倍。
“哈哈!”一众大臣也是开心大笑,瞧他们那喜悦劲头,仿佛魏国打了天大的胜仗似的。
“诸卿,你们听听,嬴柱死了。三日内,秦国连丧两君,千古未之有也!这是上天示警,要惩戒虎狼秦国,如此良机,千载难逢,大魏切不可错失。嗯,那个鲁仲连不是说要联兵讨秦,逼秦国去帝号吗?此时不行此事,更待何时?”魏安釐王笑过之后,立时就有了决断。
“这次联兵讨秦,不仅仅要秦国去帝号,还要秦国割土裂地,把夺走的大魏土地城池全部还回来不说,还要加倍赔偿,不然的话,哼,大魏就灭了虎狼秦国。”紧接着,魏安釐王就想得更加深远了,眼中全是美妙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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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都城,蓟城。
蓟城的情形与楚国、魏国正好相反,一片缟素,满城悲恸,家家披麻戴孝,正在为秦昭王哭灵。
一得到秦昭王驾崩的消息后,燕王僖先是欢喜,然后就是害怕,不敢把喜悦之情表露出来。相反,他还当场大哭,如同秦昭王是他亲爹似的,哭得那叫一个悲伤,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不仅如此,燕王僖还传旨,要整个蓟城都要哭灵,都要为秦昭王披麻戴孝,于是乎,就有了眼前这番情景。
燕国王宫,与往日的喜庆气氛完全不同,此时的燕国王宫到处挂着白色的孝布,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上自燕王僖,下至寻常杂役走卒无不是哭得双眼通红,眼睛红肿,瞧他们那伤心模样儿,哪里是秦昭王死了,纯粹就是他们的爹他们的娘死了。
兴许,他们的爹娘死了,他们也不会哭得如此悲恸。
秦昭王是最强战国秦国的国君,若是燕国不能趁此时机结好秦国的话,一旦惹恼了秦国,秦帝一怒,派军北上,燕国还不给灭了?
正是因为如此想,燕人哭起来是特别伤心,人人使劲儿的哭。
“呜呜!”燕王僖披麻戴孝,跪在秦昭王的灵前,额头触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天愁地惨,就是他的老爹燕孝王死了,他也没有如此伤心过。
燕国大臣跪在燕王僖身后,无不是放声恸哭,哭声震天动地,直贯九霄,他们还真是够虔诚的。
“呜呜!”就在这时,一个内侍飞也似的冲了进来,一边飞奔,一边放声痛哭,哭声如同洪钟大吕,震人耳膜。
“君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呜呜。”这个内侍冲到燕王僖身前,哭得是眼泪如同涌泉般涌出来,一副伤心绝望的样儿。
“又有……什么事……儿?”燕王僖抽抽噎噎,半天才问出来。
“君上,秦帝驾崩了呀,秦帝驾崩了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内侍泣道。
“是呀,秦帝雄视四海,气吞八荒,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及?秦帝驾崩,无异于天塌了呀,寡人悲恸欲绝。”燕王僖还以为内侍说的是秦昭王,连声附和,更不惜溢美之词,大夸特夸秦昭王。
“君上,我说的不是他,是新秦帝嬴柱。”内侍忙分辩一句。
“嬴……柱?”燕王僖愣了半天,兀自不信。
“是呀,新秦帝只当了三日秦帝就驾崩了呀。新秦帝天纵之资,英明神武,天下少有,竟然驾崩了,华夏痛失英才呀。”内侍对嬴柱是不惜溢美之词,大夸特夸嬴柱,听他那意思,仿佛嬴柱雄材大略似的。
楚国和魏国得到嬴柱驾崩的消息后,无不是大喜过望,大损特损嬴柱,象如此这般夸赞的还是第一个,真是难得。
话又说回来,燕王僖一心要拍秦国的马屁,自然是要拣好听的说了,内侍可不敢损嬴柱,只能说好听的。
“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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