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开几个比我还着急的脑袋,把头挤过去:“去,去,去,不懂的人凑什么热闹!”
定睛一看,傻了。韦小宝重现江湖……
楼晚晴怒:“怔什么怔!有话直说!”
小麦哀求的看着我,我心一软:“好像……。应该……。大概……。。在女皇陛下的龙床下面吧?”
切!从古至今,什么皇后太后都只会这招么!难道和《鹿鼎记》里韦小宝的假太后一样,床下居然也弄个暗格放秘籍?
小麦颤抖着盯住楼晚晴:“公子,只有那里了!整个皇宫,也只有那里,没有……。。”
楼晚晴专注的想了半天,稳定了一下情绪:“小麦,那里,不是随意哪个宫人可以接近的地方啊!就算有时间接近,也………”
小麦疯狂的咳嗽了几下,几乎吐血:“我,我也知道不容易……。”
楼晚晴语无伦次:“你,你别急,我立刻想办法!实在不行,咱们就动用“他”吧!”
小麦苦恼道:“合适么?“他”可是阁主钦点的暗棋啊!”
楼晚晴嘲讽的拉开唇角:“小麦,顾不得这么多了!出了天大的事情,我来担着!”
随后,他对我们施礼:“方馆主,今夜给各位添麻烦了!楼晚晴在此谢过!明日,我会安排我的一名死士去咨询馆找你们,到时候,烦请方馆主给他详细解说您的方位预测!至于您的要求,事成之后………”
我一听,话外之音不就是今晚放行了咩?哦!耶!我赶紧拉着几人,胜利大逃亡。
回去的路上,我好奇的问某离:“帮,不帮,我当时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笑的那么白痴做啥?你可要知道,我们这次站队,注定是得罪一头了呀!”
某离开心的说:“你居然问我,帮还是不帮,真好,说明你根本没有被那个”小麦“所迷惑!
你没有发现么?这个药人,美的有魅惑人心的力量!”
我摸摸鼻尖:“是很美,可比起来,咱们的小命和利益更重要吧?”
某离哈哈大笑,先指指身后那两只铁杆粉丝,然后“啪”的一掌,拍在我肩膀:“有虫子!”
见我气鼓鼓,他甩手负后,大步流星向前走:“如此美色当前,连妖都要折腰,你满脑居然还是只有你的小算盘,哈哈,好有趣的奇迹!”
我晕。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我吩咐,刚起床的绿绮,就勤劳的把“东家有事,暂停营业”的牌子,高高挂上了门楣。
小飞飞还替她解释:“楼公子说,今天要去替小麦找秘方的死士就会来咱们咨询馆,东家,隔墙有耳,咱们得注意影响啊!”
我泪盈于睫:“一天的生意额啊!就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死士泡汤了!咱们咨询馆白养你们了!
你们就不能机灵点儿,看见那膀大腰圆,或者武功高强,或者神神秘秘的来客,就往那VIP大户室领啊!”
我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轻轻三声敲门声。
小飞飞不耐烦的跑去把门打开,大声对外面说:“谁啊,这么早?客官,我们咨询馆的牌子刚刚挂上去,您可能还没看见——您抬头——东家有事,暂停营业——麻烦您明儿来吧!”
有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不敢劳烦小哥,我是特地来看床的……。。”
小飞飞热情的回答:“这位公子爷,您走错了吧?打家具在隔壁那条街,那边最有名的“刘记”黄花梨胡床,现在确实流行到,就是订购也要起早排队取号牌呢!”
天籁浅笑:“我不要黄花梨胡床,我要的床上,刻的可是那——”
小飞飞楞楞的问:“公子爷,你用食指指着天上干嘛?”
天上?我听不下去了,奔过去,一把拉开小飞飞,将来人扯进我们大堂,反手让门锁紧:“客官莫非要问龙床?”
低头的男人缓缓抬首,无比虔诚的承认道:“对啊,方馆主,楼公子让我来看龙床!”
靠之!——这个男人,不抬首还罢,一抬首,我们全部呼吸快了N拍——你见过面如莲花,俊如麒麟的男人么?
眼前贵气无比的白面公子,正是如此!
只见他轻佻的甩了一个响指:“各位,在下——张易之!”
我倒!
恨苍天啊恨大地,俊美到如此人神共愤的一张脸,怎么长在这个一个名满京城的——大软饭的身上啊!真是人神共愤啊!
我结结巴巴:“你……。你难道就是楼晚晴的什么死士?”
张易之犹疑的点点头,接着看看我:“怎么,方馆主瞧不起我们做小白脸的?”
我刚想就势点头,发觉不对,立刻硬生生止住——来者是客啊!
倒是后面某离凑上来,打哈哈一摇扇柄:“张兄哪里的话!小白脸也是一种职业,能做到张兄这个级别,真是人所不及哇!”
张易之乐呵呵抢过某离的扇子:“哟,宋老爷啊!难得一见,难得一见!你怎么屈居这种“小”窝里啊?(他自动忽略绿绮和小飞飞的眼神射杀)我看你也在我这条路上走着了吧?别羡慕哥,改天哥给你传授两招!”
某离居然还冲他挤眉弄眼:“哪里哪里!过两天还要向张兄请教……。”
我分开官样文章的两人:“张死士,你可真是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啊!”
张易之正色道:“方馆主——张易之,有张易之的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改标题 哈哈
追溯时光的人
追溯时光的人
在我的印象中,对一个委蛇于当朝权臣的婉儿秘书,勾搭起玲珑无双的太平公主,最终甚至爬上绝代风华的武皇后的龙床的小白脸,我也许会臆想他是俊俏的,他是风流的,他是潇洒的,他是不羁的,但——绝对不是——江湖的!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猜测到,他,竟然是黑暗的神秘组织的人;即使,坊间后世百年流传,武则天,最后是死在他的被窝里!
当我备受打击,精神恍惚的给他解说完卦辞的说法,寻找的方向时,他始终好笑我的不着边际,仿佛来俺们咨询馆一趟,纯粹是出任务给个面子,而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指点,非常有信心似的。
我忍不住出言询问:“瞧你这样儿,貌似觉着,根本不用来,自己也找的到吧?”
张小白(我在心里默默补上一个“脸”字)轻描淡写“呜”了一声,发音奇妙,似乎幼兽把字词全部含化在嘴角了:这个时候他表情又像个娃娃,让你想对他生气,也气不起来。
某离眉头浅皱,眼珠略略一转,奸笑着凑过去,亲热的挽起他的胳膊:“张世兄才高八斗,英武非凡,胸中自有天地,哪里需要咱们馆里的野丫头,叽里咕噜的指手画脚?来来来,兄弟们出去喝茶是正经!”
我这才醒悟,原来,此张小白,别看干的是个吃软饭的工作,但是,一旦出离了他的职业需要角色,他还是数千年来,男人们骨子里的老传统——瞧不起女子啊!
愤恨的盯着两个茶斗,在大厅里,把我一壶收藏甚久的上好铁观音,喝的就剩下茶沫儿,跺脚,翻白眼。
临近正午,张小白才打着水嗝施施然离去。抬脚跨出门槛时,还不忘回头打击我一下:“方馆主,你其实真的不必罗嗦那么多——你直接三个字——床底下,一切就可以全包在我身上了嘛!”
某离不理睬我杀猪的扫射眼光,虚伪的拍拍张小白的肩膀:“张兄说的是啊!
你贵人事忙,薛大人的午宴估计头轮菜都已经上了,咱们就不招待你留下了!来,理理长衫,哟,这肩膀上哪里来的小虫啊!我把他掸了!好走不送啊!”
亲切的送他出门,等到回来大门一关,某离迅速从地上捡起那只虫子,捏着塞进一旁的空食盒里。
绿绮捂着嘴,恶心道:“你把虫子弄上来干嘛?”
某离神秘的对我们大家眨眨眼:“最近虫子好像特别多啊,而且总出现在重要场合,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我指指门外:“那张小……。张大公子咧?就这么咱们就完工啦?”
某离呵呵一笑:“咱们算是可以交差了——剩下的,轮不到咱们烦心喽!”
过了一阵子,久未谋面的萝卜长,带着他的干儿子小老虎,又来咨询馆蹭饭。绿绮一时没啥准备,只好在下厨几个菜的基础上,外加出门临时打了一份香卤竹汁鸡做加菜。
萝卜长有点兴奋:“诸位,我妹妹从南疆来信啦!”
我们赶紧把他挤在中间:“信呢?怎么说?在那里好不好?”
萝卜长得意的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信封,视若珍宝的扬了扬。绿绮一把夺过来,攥在手上,急匆匆的瞄了两眼,对我点头:“东家,确实是红瑶妹子的信!”
我高臂一挥:“那成!允你今天中午这顿,蹭了!”
小老虎高兴的从萝卜长抱抱里钻出来,爬啊爬,趁大家一不注意,就“挪”到了香卤竹汁鸡的菜盘儿边上。
等对座的小飞飞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小飞飞大怒,往正要对竹汁鸡下嘴的小老虎大喊:“虎子!那香卤竹汁鸡,现在是我最喜欢的菜!
总共就半只,大部分还是东家专啃的!每次我都只能分到一丁点儿!
你要是敢对那只鸡怎样,我就敢对你怎样!”
小老虎别过头,认真的瞅了一下何愁飞,在我们的注目礼中,闲闲的俯下头,舔了一下盘子里的鸡屁股——然后,一颠一颠的颠到小飞飞的饭碗边,正儿八紧的坐下来,冲着他,高高撅起了自己的小老虎屁股……。。
何愁飞傻眼了。
我们哄堂大笑。
绿绮走过去,推开窘的满脸通红的何愁飞,把虎子抱起来,揣回萝卜长怀中,又从盘子里,扭下一只香卤竹汁鸡腿,塞给小老虎:“虎子!你真的不能再这样吃了!东家说,你再不减肥,就胖的成猪了!”
我们可怜的忽略了智商沦落到不如猪的小飞飞,继续讨论罗红瑶的来信。
萝卜长解释说,妹妹在那里生活的不错,乌宝翁对她也非常好。除了一开始有点水土不服,后来,她却慢慢喜欢上了那片辽阔的土地。
我们感慨:京中,总不比天外天。京中虽精致宝气,但总似被磨平了的棱角,不见沙是沙,水是水的海角天涯。
小飞飞讪笑着揪了一下虎子的小尾巴,关心道:“罗兄弟和范大人最近开始不忙了么?”
萝卜长贼头贼脑的压低嗓音:“自从上次,大组长他们宣布接手以后,我们就还真的没再碰过笑脸案。可说也奇怪,那后来,也就没有人死的那么奇怪了。
这案子,好像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没了!我们长安府,但现在也没弄明白,凶手是何人,作案手法为何,连以前那些尸体,都被大组长他们运走了。
现在长安府处理的,都是一些毛手毛脚的小案子,又回归原来喽!”
我们咨询馆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凶手是何人,作案手法为何,估计知道的,也就限于我们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并且,既然没有后续的杀人案件发生,想来,张易之是偷到了给小麦的药方子,而小麦的病,也就此治好了。
小飞飞试探着说:“最近长安城就这么风平浪静啊?京里就没啥新鲜大事啦?那太无聊了!比如宫里掉点东西啊………。”
萝卜长横了他一眼:“宫里掉点东西?你做梦吧?你以为那大内侍卫是吃素的啊?你以为羽林军成天在游戏啊?你当你溜西市大街呐!
宫中怎么可能掉东西,要是掉了,小道流言早漫天飞了!——还是你们黑市上,又有什么人,下头彩啦?”
小飞飞被怀疑的眼神一瞪,立刻把脖子缩到衣领里,连连摆手:“没!没!我只是好玩儿,闲极无聊,随便问问!”
我们暗自心中石块落地。
萝卜长吃完,说把信暂时借给我们乐两天,过后来取,这才抹了嘴带着小老虎走了。
我关好门窗,召集所有人开会。
绿绮说:“宫里没有任何失盗消息,那说明,张易之不仅得手了,而且干的挺漂亮!”
小飞飞撇嘴:“也许,他并没有直接偷原稿咧?他如果有时间有机会,最安全的是自己复制一份内容带走嘛!”
某离点头赞同:“其实若是有条件,真的不携带是最佳途径!”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时,门外有个软软的童音:“有人在家吗?”
绿绮出去看门一看,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娃娃。她手里拿着把扇子,递给绿绮:“这个姐姐,你是这个里面的人吗?”
绿绮点头,她立刻把折扇交给绿绮:“姐姐,刚才街头有个大哥哥,让我把这个扇子,交给这里面的人!好了,我送到喽!”
说完,一闪身,奔没影儿了。
我把扇子拿过来,甩开一看,扇面上只一个大字:成!
摸摸鼻子,哭笑不得:“楼公子风格真是迥异啊!”
某离笑眯眯的把扇子接过来,反复看了看:“反正,“暗月阁”这人情,是欠下啦!挖哈哈哈哈……”
可惜他还没得意完,厅外又传来熟悉的低沉的耳语声,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像在跟自己耳语:“你还是不要高兴的这么早才好!那种买卖,被发现就是杀头的大罪哟!”
我们齐惊!进来的,居然是依旧黑沙黑蓬的大组长!
某离迅速把扇子压进袖里。小飞飞一个健步穿插晃在前面,大嗓门嚷嚷:“绿绮!贵客上门,赶紧倒茶呀!”
大组长抿唇笑道:“不急!不急!还是先把我的东西还来吧!”
手一摊,伸到某离跟前。
我跳起来:“你,你又拿了人家大人什么东西!快!快点还回去!”
某离莫名其妙:“我没拿啥啊!”
大组长面带深意:“好,那咱们先进去喝茶,慢慢聊吧!”
VIP大户室历史上招待贵宾的数量,再一次被刷新。
大组长进去后,在最里面的木椅上坐下,毫不见外的脱下了黑纱蓬。绿绮奉上香茗,她虚虚划开水面。
“前阵子,张易之张大人,到你们咨询馆登门的吧?”
我小心赔笑:“是的!不过,只是普通的客人拜访而已!”
“是么?”大组长像看穿了我:“那么张大公子来测算什么呢?”
“啊?测算什么?——”我嘴快就顺势滑了出来:“这客户隐私,我们可是做机密保护的啊!就是您来测算,我们也不会把啥子消息透露给其他人的!”
“咳咳……。。”某离干咳了两声。
我立刻讨好道:“不过大组长您是什么人啊!你是宫里的高人啊!
我们咨询馆一向和衙门合作良好而愉快的!这张公子,上到死了爹娘下到长了痔疮,他来算啥我们都是会和官方交流的!”
大组长听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不过又有修养的咽了回去:“呵呵,张公子,其实他这人,很高傲,很瞧不起女人吧?”
“呃——”这话从哪儿说起呢?风向标不明确啊!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