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重重的“哼——”了一声:“嗯?——意外事故?”
我转念一想,不对嘛!咱们这是在特殊场景特殊气氛下,的超常反应嘛!这缓解情绪还不都是那两个灵牌害的?
咱也是苦主啊!虽然我现世只要一遇到最爱吃的甜点,就会大脑自动停止工作,咬上几口;但是!………某离那小样儿,现在也太乔了吧?咱跨时代的儿女,一定要有穿越人的骨气!
我回过神来,立正,站好,挺胸,抬头。帅气的一抹嘴巴——“你哼什么呀?不就是被亲亲了么?大男人又没什么损失!这样看着我干吗?大不了我负责就是!”
离“扑哧”一下,乐了:“你要怎么负责?”
我豪气万丈的说:“你要精神损失费,还是索赔封口费?尽管提出来吧!”
我拍拍小银袋,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再想想此人乃长安首富,顿时又如皮球泄气般。
谁知这个奸商摇摇头,把他的手掌心向上,往我跟前一摊——“我不要银两,我要:延维大妖的内丹!”
我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垮下脸来:“那个……咱也不富裕,救命的东西本来就没几个……要不,你换一样?”
某离看见我肉痛万分的表情,神采飞扬——“不,就只要延维大妖的内丹!”
我哼哼哈哈墨迹了半天,看见实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好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又打开小布包,从里面取出个小布袋;又打开小布袋,把里面金光闪闪的延维大妖的内丹,摸出来。
捏在指尖,左瞧右觅,咂咂嘴:“这冰淇淋真贵啊!”
离干脆一把从我手上,把内丹抢了过去,谨慎万分的揣进囊中,口内念念有词:“万一你哪天想不开,真的拿它去救别人了,我哭都来不及!还是我保管合算点!”
语毕,像完全漠视我的存在一般,大步向供桌走去。俺心里敲着小鼓点,小心翼翼尾随其后。
傍晚的光线更加晦涩,带着浓浓的萧煞之气,在忽明忽灭中穿梭。我们走到供桌跟前,我把头伸出来,放肆的盯住——还是看不清灵牌右边下角一列小字是什么。
我推推离:“你看看,“先母苏韩氏之灵位”下面那列,写的是啥?”
离哑声一字一字念道:“ 儿——苏——长——保——立………”
我脚下一晃:“儿苏长保立?那长保根本就是知道他娘亲去世了啊?那他还每个月给他娘亲写信并且送回来?”
离眼神发亮:“也就是说,他一直把自己的娘亲“当作”没有死!也就是说,他心里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没有死!”
太恐怖了,简直渗的慌!
我看看离:“这是什么心理啊!”
离说:“回去吧!这里什么都没有,周围也荒无人烟,查不出什么来的,咱们还是——回长安!”
我问:“难道你有线索了?”
离从容一笑:“一点小小的头绪,我还要进一步侦察!”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案件情节
注意跳过吻戏
那个。。。。。。。。。。后妈没银子
代言费出场费没给够
大家跳过吖!!!!!!!关键是案件!!!!!!
0000八号
0000八号
我们一路奔波,回到长安,绝对没有想到的是,站在咨询馆门口恭迎咱的,既不是貌美如花的小苹果,也不是妙语连珠的小飞飞,居然是个——又矮,又瘦,又无良的小公差——罗大头。
我们认识的场面,是这样的:
一进得馆来,竹条男就摇着他的大头,热情的握住离的手,激动的表情,让我恍若回到了电视机的跟前,再次见到了戏曲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某某秘史》里的男一号爱人离去哭喊的声嘶力竭;《某某外传》里被抛弃的苦情男悲摧的泪牛满面……。因为他实在是一副绝世痴情好男儿的模样,可是,对象放在咱们风狸同志身上,就相当诡异了。
我真的不八卦,我只是好奇。看他的情形,目标似乎很明确——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于是,我不得不强势登场,横插一杠。
我快步走上前,巧妙的站在他俩中间,虚虚分开二人,指着他一身蓝晃晃的公衣说:“哟,这位公爷,今日得空有幸光临咱们方氏咨询馆,不知有何指点?”
大头完全忽视我的存在,对着离谄媚而低声说:“这位就是方氏咨询馆的馆主,主事人宋老爷吧?小人:长安府特别捕快组当值衙差——罗布长!见过宋老爷!”
啧啧,罗布长?一身布衣,穿在这么矮瘦的他身上,倒是真的太长了!还不如叫“萝卜长”!反正他长的和萝卜差不多高………。
最可气的是,他居然睁着眼睛都看不到“方氏”二字么?真想关门放——俺们这么没有养狗,小飞飞也出去了,放绿绮?那丫头比我还柔弱……。。
我奸笑着拍拍手掌,吸引了萝卜长的注意:“罗大人,罗官差,我才是方氏咨询馆的馆主!” 所有权问题,一定要明确!
萝卜长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兄弟们说,来给鸭脖子明风打招呼的,明明是咨询馆宋老爷的人!”
原来离暗中为明风去打过招呼么?一定是怕他在长安府吃苦头!都不告诉我,还偷偷的呢!做好事还害羞,果然是我们家风狸宝宝的作风!
离见我望过来的心心标准式星星眼,红着脸和萝卜长道:“罗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呢?”
萝卜长笑眯眯的说:“上头关照了,鸭脖子案件,派我向您跟进,全力配合您的行动!”说完,挠挠头,继续:
“汇报宋老爷,我其实还是长安府直属捉妖小组0000八号安全员!我早就听兄弟们提过,您的大名。您带领方氏咨询馆,屡屡为咱们长安府出功出力,出生入死,却不求任何回报,兄弟们都对你是敬重有加,又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次听说选中我来陪案,都羡慕我啊!您能给我透露一下辛瑶琴那个案件您是怎么侦破的么?那些疑点,把我们当时都要逼疯了……还有李小画师太液池上那个什么“姑……。。” ”
弄了半天,打出去响亮名号的,都是某离童鞋啊!算了,看在他也不是有心的份子上,咱宰相肚里能撑船,暂时放他一码!
于心不忍离被这种超级粉丝无孔不入的专业问题窘的团团转,我不露声色的岔嘴道:“你说你是长安府直属捉妖小组0000八号安全员?”
萝卜长骄傲的挺着胸脯说:“正是!”
离抽搐着嘴角道:“据我所知,长安府直属捉妖小组,0字辈是高层决策和功力卓著之流………”——(我腹议:就是高级打手!)
“00字辈,是中层组长和各门派掌门山主………”——(我腹议:就是中级打手!)
“000字辈,是普通干探办案人员………”——(我还是腹议:就是底层跑腿的呗!)
离顿了一下:“我从来没听过,有0000字辈啊……。”
萝卜长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咱,咱今年才递交了申请,被批准为…………待定……。。”
得,搞了半天,是个实习的。
萝卜长也看出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急忙带着哭腔向离解释:“不过头儿说了,林掌柜是长安府的重要名人,宫中都指望着他家的鸭脖子呢!只要我能侦破这次的案件,回去,就提升我进000组!”
我好心的提醒他:“罗大人,把有限的马屁,集中火力拍到一个人屁股上,有时候不一定能分散风险哦!要十拿九稳,最好把所有的鸡蛋,分别放在不同的篮子里………”
离别开脸,哼,我瞧见了,他在憋笑,而且憋的非常辛苦!
萝卜长斜着小眼睛问我:“你,丫头片子,你是干啥的?”
我暗自偷笑的淡淡答到:“方氏咨询馆的馆主,就是我——方息心。主事由我来决定,宋老爷嘛………我们咨询馆的头号护院!”
萝卜长一听“头号护院”四个字,差点没栽倒。他不死心,还在挣扎:“那……至少咨询馆,是由宋老爷投银子开的吧?我们兄弟都说了,宋老爷是——长安首富!”
我摆摆手:“非也非也,咨询馆是当朝最红的上官大人,和我一手投开的——请你注意,这里,是女人当家作主的地盘!”
萝卜长哭丧着脸盯着某离,我甚至看到了,他眼中,镁光灯打的金光闪闪的某离的崇高无比的形象,在天雷一劈下,轰隆隆变成一片漆黑的景象;我仿佛听到了,他稚嫩,脆弱,柔软,良善,如小白兔般纯洁的玻璃心,“哗啦啦”一下,碎成一地的声音。
我捂着嘴看向离,谁知,离居然认真的点头,一脸正色,对萝卜长说:“大兄弟啊,不成熟男人的标志,是可以为了理想,壮烈牺牲!”
萝卜长傻傻的接着问:“那成熟男人的标志呢?”
离语重心长的望望“方氏咨询馆”的牌匾,对他说:“成熟男人?成熟男人的标志,就是可以为了理想,“卑贱”的活着!”
躲在VIP大户室探头探脑的绿绮,听了实在没撑住,“咣当”一下,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死命抓住门框,颤颤悠悠,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揉着尊臀,笑的就差让我用金马桶,给她接口水了。
萝卜长却立刻露出如临大敌的模样,一把快步冲上前去,佩刀一亮,怒声喝道:“你是谁?从哪里潜进来的?居然敢偷听我们长安府的公差,讨论最最重要的案情!”
这下,连离也忍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弯了腰。
我艰难的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指着小苹果说:“罗大人,她是我们咨询馆的女管家——商绿绮!”
萝卜长眨巴了几下小眼睛,慢吞吞挪回来,重复道:“公事公办,公事公办!”
看我们全部理解的点点头,他再次发问:“你们现在鸭脖子案,究竟查到什么了啊?”
离听他谈论案件,也正经起来,慢条斯理的把我们这几天接触的人员,得到的信息,观察的结果,和我们去蜀中的情况,一一向他做了说明。
萝卜长听完,完全陷进云里雾里。
苦思半天,还是开口问:“那宋老爷,有头绪了么?”
离神情专注说:“你们,了解人性么?”
我刚想狠狠点头——毕竟人家都两世为人了嘛;再一想,对面此人乃千年怪妖,于是,我又把头缩了回去。
萝卜长也不明所以的说:“人人都有嘛!”
离轻声道:“千百年来,无数妖怪想修炼成人,可是,他们注定了,全部要失败——因为,没有那具真正人的肉身,他们根本不会通晓:
人,是怎么思考;
人之一性,注定反复无常;
而无常,正是本案的结点……”
我想起断桥上一心想做人的白娘子,想起西行路上三次想吃唐僧肉的白骨精,决定此时此刻,在这个问题上——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老读者
杉羽大大
已经好久没有来了
俺很思念之
于是。。。。。俺决定 让长保下个章节再出现
本章节 俺要用开心和欢乐 来祭奠我的明媚的思念。。。。。。。。。。泪
夜夜夜夜
夜夜夜夜
当离提出带着我们,半夜行动的时候,我丝毫不感到意外;但是,萝卜长却兴奋的摩拳擦掌,看样子,他真的把这个案件,当成了大案要案;看样子,长安府真的决定,把这个案件,办成铁案。
我们晚餐只稍许进了一点食。你问为什么不多吃?各位看官,谁见过吃喝的五饱六足,腆着肚子去查案的呀!不过没有人发表抗议——介绍经验的,是有着资深行业阅历,以及长期实战范例的小飞飞。
何愁飞声称为了今晚,特地放弃了绿绮的红烧鱼,作出如此的牺牲和让步,此君死缠烂打,要求加入。我们百般劝慰其在白天辛苦说书后,晚间应当早点休息;不过,小飞飞一嚷嚷我们抛下他,“偷偷”去了蜀中,我们就只有含愧答应了。
一行四人黑衣黑裤,黑头罩黑面巾,完全是打家劫舍,哦,不,是蝙蝠侠行侠仗义的配置。待到听闻入夜鼓敲二更,我们出发了。
目前,明风被关在长安府衙门内,“香香鸭”只有长保,南音和周媒婆三人在家。小飞飞陪绿绮来买过鸭脖子,萝卜长逮人的时候出过面,只有我和离——我们是跟踪长保的时候,在外面呆过,我们俩完全不知道“香香鸭”里面的设置。
可是,这并不妨事。咱们又不是走正门的主儿!番强过院,离拎着我,小飞飞和萝卜长自助,我们轻轻巧巧进了“香香鸭”。
“香香鸭”前厅是老旧的长安厅堂款式,常来买鸭脖子的熟客,平时排队的时候,往里张望两眼,都瞧的见。里面晚间都是垛鸭具和那两口锅的,尤其是著名的“香香锅”,比一般的锅,要大上一圈儿,又是老物件,用的锅耳,也就是咱们平时俗称的“锅把子”都坏掉缺了半个了。
后面明显是林师傅扩建过的,并排共四间房。
萝卜长事前就告诉了我们,从左往右一一数过来,分别是:南音的,林师傅和周媒婆的,明风的,长保的。
房子很小,空间分外的拥挤;他们的屋子再后面,就是院子了。院子倒是挺大,旁边还搭建了个厨房。
我们四人就是偷偷摸摸,从院墙翻进来的。先绕过厨房,里面黑灯瞎火。再看看院子里,一只鸭子都没有。萝卜长本来还准备了特制弹弓,见一只射一只,结果,现在惹来小飞飞的嘲笑。也对,好几天没做买卖了,该清理的,也都清理了吧?我暗想。
一排四间屋子,明风那里没人,自然空空如也。林南音和周媒婆的房间,也悄无声息,伸手不见五指。当然,过了二更,长安城里,街上除了更夫,连耗子都没动静。一般人家,早进入熟睡的黑甜乡。
可是,最末那间,长保的屋内,却依然烛光摇曳。我们从西窗的窗纸,映照出的影像判断,他还在读书。
我们蹑手蹑脚的缓步挪移过去,猫腰矮身在窗下伏定,小飞飞蘸着口水,轻轻一抹,一个很小的洞眼,在不起眼的角落,出现了。
大家轮流把眼睛凑过去,仔细一看。呵,可不就是长保!穿着普通的淡土黄色麻布长衫,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的捧着一卷书,桌上只有一根细长的小蜡烛,和一杯茶水。
我们四人互相望了一下,离打了个出来前,事先约定好的暗号,于是,大家全部屏住呼吸,默不作声,静静等待。
我承认,我不喜欢这里的黑夜。“香香鸭”的后院,给我捉摸不定的飘忽之感。也许是女性特有的第六感,此时此刻,分外敏锐,总之,我认定,连周围流动的丝丝夜风,都带着棱角,布着刃劲,侵蚀之意甚浓。
虽有淡淡烛火,更反衬没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