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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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 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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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规矩别说自己不懂,就是懂也未必记得。程宗扬打了个哈哈,留兰姑和雁儿说话,自己去找小紫。

推开门,一股靡气息扑面而来。房内帘幕低垂,宛如暗夜。

小紫靠在榻边,怀里抱一只柔软枕头,精致的面孔像小仙女一样天真纯美,璀璨星眸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房内没有看到卓云君,却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地上铺着巨大的黑熊皮,那女子正仰着身屈膝跪卧在黑熊头上。

她容貌秀美,眉眼间有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冷漠和阴狠,不过此时她眉眼间的狠辣都被身体的战栗冲淡。如果不是她身上的黑色皮衣,程宗扬几乎认不出来这是昨晚与自己玩命的女刺客。

程宗扬曾经想过把三点式泳衣照搬过来,但认为六朝的女性不太容易接受。这会儿女刺客的衣着与三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她身上的鹿皮水靠经历过一番改制,与三点式泳衣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反过来。

她的皮衣在胸前剪出两个圆洞,两团丰满从皮衣间耸翘出来,裆部也被剪开。和浑圆的大白完全裸露在外,雪白仿佛嵌在冰冷的黑色皮革中,愈发显得活色生香。

女刺客双腿蜷曲着分开,那只巨大熊头垫在臀下,白生生的玉股间,湿淋淋的像鲜花一样绽开。

她戴着手套的右手在揉弄着,黑色皮革不时没入红腻的,带出一波波。她显然已经自渎不短的时间,上方那粒柔嫩花蒂被揉弄得又红又肿,充血的大张着,顺着臀沟流滴到身下的皮毛上,汇成水汪汪的一片。

右手揉弄,左手还来回揪弄两颗;两颗硬硬翘起,刚被刺出的针孔不时渗出血迹。

程宗扬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这还是想让我当糊涂鬼的杀手吗?”

小紫道:“不是啦,她现在是我养的奴隶。瑶奴,浪一个让主人看看哦。”

即使程宗扬进来,女刺客也没有停止让自己羞耻的自渎。

听到主人的吩咐,她用手指将自己剥开,一边指尖用力挤压自己的,一边掏弄自己的,不一会儿身体颤抖着达到一波,四溢,泄得一塌糊涂。

程宗扬的一阵火热,如果不是刚和雁儿一番欢好,这会儿会按捺不住尝尝这名女杀手的滋味。

摘了面罩之后,惊理的相貌甚是吸引人。这会儿身无寸缕任人摆布的样子,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让人欲火丛生。

略微冷静一下,程宗扬道:“问出来了吗?她们这帮杀手为什么要找咱们麻烦?”

“不知道呢。”

程宗扬险些被口水呛住。敢情死丫头这一夜什么都没问,就拿这个女杀手在玩?

“问口供一点意思都没有。”

小紫打了个呵欠,“你想问,自己问好了,人家要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说着她扬声道:“阿梦。”

那几名刺客怎么也找不到的梦娘,这会儿从房里出来,轻柔地扶起小紫为女主人沐浴更衣。

程宗扬想问卓贱人的事,这会儿来不及开口,只好坐下来看着那名女刺客,然后张开手毫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

女刺客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眼底的恐惧怎么也遮掩不住。

程宗扬暗道:落到死丫头手里,只能说你祖上几辈子都忘了积德。如果你不是心狠手辣的杀手,又正好来对付我,我可以给你加那么一点点同情分。

“名字。”

程宗扬用冷漠的声音道。

“惊理。”

“身段还可以嘛。什么时候开的苞?”

“十九。”

“里面没东西吧?”

程宗扬把手指伸到她体内探了探,“听说有的女杀手会在里面放毒针。一旦被擒就用这种方法让敌人中毒,是不是?”

惊理愕然片刻,然后道:“奴婢没有听说过。”

当初看她凶恶的样子,还以为她能坚持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认输了,让程宗扬有些索然无味,不然自己给她来个满清十大酷刑也不会有太多心理负担。

“下面还用我问吗?自己说吧。”

惊理没有迟疑,将自己来江州的目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了惊理的叙说,程宗扬才知道,一个多月前临安杀手行的中间人忽然得到一条消息:太尉府逃了一名侍姬,高太尉拿出两千金铢的赏格捉拿逃奴。

两千金铢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使在寸土寸金的临安也足够买下一处像样的居所。这样的重赏之下,江湖人闻风而动,但纷扰多时都没有半点线索。

直到数日前忽然从晴州传来风声,传言那名侍姬被人带到江州;据说宋军不惜触怒晋国大举进攻江州,也与此有关。

拂枢、灭宝、惊理三人当时正在晋国执行另一桩任务,龙宸总部传令要他们顺路到江州查找。

据总部说,有传言暗示那名侍姬在太尉府多年,知道高太尉不少不欲人知的秘事。即使找不到活人,能确认她的死讯,赏金同样有效。

龙宸给他们的命令是尽量抓活的,问出太尉府的秘密再灭口。

程宗扬听了半晌,心里不禁暗骂:自己用脚后跟都能猜出来这是黑魔海在捣鬼。梦娘在自己身边,从未抛头露面,能指出她在江州,除了在自己手里吃了大亏的黑魔海,还能有谁?

黑魔海这一手真够黑的,梦娘究竟是不是太尉府逃走的那名侍姬还是个谜,黑魔海直接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自己连喊冤的地方都找不到。

话说回来,梦娘是太尉府侍姬,知道太尉府秘辛的说法有几分可信。梦娘失去记忆,大有可能是黑魔海施法从她脑中抽取讯息的结果。

黑魔海从太尉府掳了梦娘,另一边太尉以重金悬赏,结果自己横劫走梦娘。按道理,这个时候梦娘对黑魔海已经没什么用处,可黑魔海吃亏岂肯善罢干休?

起初他们不知道星月湖的下落,隐忍未发,直到星月湖八骏在江州现身的事情传开,黑魔海才出手,利用梦娘这枚已经没有用的棋子把祸水引到江州。

至于“找不到活人,死人也行”的传言,九成九是黑魔海放出的谣言,目的就是给自己多找点麻烦。

对于黑魔海的主事者来说,梦娘是不是真在江州并不重要,只要星月湖的人在江州就够了。

可笑这些江湖人糊里糊涂成了黑魔海驱使的棋子,因为贪图赏金,被黑魔海借刀杀人。

程宗扬的心里也有些纳闷。不过区区一个太尉府的侍姬,黑魔海又是抹去她的记忆,又在她身上布下禁制——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至少在梦娘身上设下禁制就有些说不通;黑魔海根本没有理由保护梦娘的贞洁。

程宗扬摇了摇头。有死丫头在,梦娘的事用不着自己心。在梦娘恢复记忆之前也不太可能从她身上得出有用的线索。

其实现在最理性的作法是把梦娘送回太尉府,看是不是他们找的侍姬——毕竟两千金铢的赏格实在是够夸张,连自己听了都动心,难怪这么多人来挣钱。

程宗扬道:“你是龙宸的杀手,被我们抓到是不是不服气啊?”

“不敢。”

惊理道:“我们当杀手的一旦被人抓到,能保住性命已经万幸了。”

想到昨晚这贱人可恶的模样,程宗扬这会儿心情大爽。“那位紫妈妈告诉过你吧?我们这里不养闲人。你除了一张嘴能吃饭,还会干些什么?”

“奴婢能给主人洗衣烧饭,主人有兴趣还能用奴婢的身子取乐。”

程宗扬嘲笑道:“我二十银铢就能买个丫头,还是呢。”

“奴婢学过床技,主人试过就知道了。”

门外传来一声风情十足的笑声,兰姑推门进来。

“公子,紫姑娘已经说了,这些女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伤天害理的事都干过许多,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烈女。现在既然落到咱们手里也用不着客气,便让她们到水香楼接客。”

“不会吧?”

小紫的处置让自己大是意外,像惊理这样的女杀手何时把普通人放在眼里?让她去青楼接客,比杀了她还难受。

想了想,程宗扬又道:“不妥吧?”

毕竟这些贱人是杀手出身,真要动手杀了客人,水香楼立刻就得关门,而且还容易走漏风声,指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

兰姑笑道:“不瞒公子说,这些贱人比平常的还好使唤些。听紫姑娘说,她们都是会武的,连人都杀过。城里那些佣兵都是粗胚,折腾起来倒是她们还受得住。只要改个名字、瞒了身份,在楼里不妨事的。”

惊理已经没有一点身为高明杀手的矜持和骄傲,像待宰的羔羊一样,默默听着两人的交谈。

程宗扬在惊理身上探了一遍,她也被死丫头用同样手法封住丹田,一身武功半点也施不出来。

程宗扬松开手,“当,你愿意吗?”

惊理连忙点头。

“那好。”

程宗扬对兰姑道:“每次抽一个铜铢,赚够十枚金铢可以让她赎身,让她们也有个盼头。”

兰姑笑道:“公子是善心人。瑶儿,跟妈妈来吧。”

“不用着急,在水香楼开间房,让我先用过再说。”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臀肉,“很不错。”

第五章负土攻城

晴空下,一股烟尘拔地而起,像奔涌的潮水一样越来越宽,几乎覆盖半个视野。

萧遥逸道:“宋军真没粮了,要不怎么会这么急?昨晚刚碰个头破血流,这会儿又来送死。”

程宗扬有些怀疑。他拿过望远镜看了半晌,皱眉道:“宋军怎么连兵器都没带,每人背着一个大口袋,那是做什么的?”

侯玄、崔茂、王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负土攻城!”

萧遥逸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负土攻城是一种完全依靠人力消耗的战术,由军士背负泥土冲到城下,依靠人力堆积形成直通城上的缓坡,进行攻城。

一般情况下,这种战术都是驱使对方的百姓来做,有些残酷的将领甚至将民夫和泥土堆在一起;反正都是对方的人,怎么消耗都不在乎。

但江州周边的人口早在战前已经疏散,宋军能够消耗的只有自己的士卒。这种用人命来强填的蛮横战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使用。

众人的心里不禁生出疑惑:宋军突然间这么拼命,到底是什么原因?

金明寨内,夏用和一夜间仿佛苍老许多。他的帅椅仍保留,位置却挪到一边,他本人更是双膝跪地,不敢抬头。坐在上首是一名绿袍文官,品阶不过七品。

翁应龙虽然只是一名堂吏,却是贾师宪最信任的人,与廖群玉并称为贾太师的左膀右臂,夏用和与他在太师府也见过几面,但今天他还多了一重身份:口含天宪的钦命使者。

翁应龙沉声道:“陛下问:夏用和,尔以十万之众困守城下,屡战屡败,师老无功,有何说辞?”

夏用和顿首道:“末将无能,有负圣恩,无辞以对。”

“陛下问:朝廷以十万精锐尽付于尔,贼寇之众不过数千,如今已近两月,破敌几何?斩首几何?”

“幸得秦帅之助,数日前一战,斩首二百有余。”

宋军与江州贼寇多次交手,虽然有一些杀伤,但由于三战皆溃,斩获极少,只有定川寨一战,选锋营突然袭击,打乱贼寇的部署,战后取得将近二百级的斩首,数字才没有更难看。

“我军折损几何?”

“负伤五千余人,战殁四千。”

众将听着钦使代宋主质询主帅,知道夏用和的数字有些折扣,但谁都不敢做声 。秦翰初来乍到,并没有被宋主质询,这时也退到一边垂手静听;毕竟他是陛下家奴,与诸将身份有所不同。

翁应龙一拍案,厉声喝道:“折损万余,寸功未立!朝廷养兵千日,何以至此!夏用和!”

“末将在!”

“陛下有旨:着免去夏用和四厢都指挥使之职!罚俸一年,允其戴罪立功!以一月为期,若未克全功,即刻下狱论罪!”

夏用和顿首道:“末将听令!”

翁应龙从袖中抽出一份旨意,“李宪!”

“臣在!”

大貂玮李宪伏地听令。

“黄德和诉刘平通敌一案,已着三司审明,确系诬陷。本朝以仁治国,纵有谋逆之罪,不过大辟之刑。黄德和弃军逃生,死罪一也;诬陷死节之将,其罪二也,不严惩不足以慰将士之心。陛下旨意:处黄德和以腰斩,于军前悬尸示众!李宪举发有功,加官一级,钦此!”

旨意一下,众将有羡有妒。大伙儿在前线打生打死,结果败绩有罪;这个太监不过举发黄德和诬陷,却顺顺当当加官进爵,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李宪!陛下圣恩浩荡!你一个内宦小臣骤升高位,要牢记圣恩!为陛下效力!”

翁应龙一点都没给李宪面子,劈头盖脸好一番教训。

李宪神色愈发恭敬,连声应是。宋国的文官一向如此,对太监、武将之辈从来不假以辞色。一个七品文官就敢教训三品的大将,何况自己只是个太监?

打内心深处,这些文官就看不起武将,更看不起太监,说实话他们连陛下也看不起。

先帝曾经开玩笑,说自己两位宰相一个病目、一个跛足,按相法的道理都不是富贵相,怎么会位极人臣?

旁边的大臣也不含糊,直接告诉他:如果这两人不是一个病目、一个跛足,就不是这位子。当时就让先帝沉默了。

好不容易翁应龙宣读完旨意,他坐下来饮口茶,温言道:“江州之战,陛下、贾太师都关心得紧。贾太师每日都要听取军报,我军连日来屡屡失利,太师忧心忡忡,斗蛐蛐也没兴致。”

众将凑趣的笑了几声。贾师宪喜欢斗蛐蛐,在宋国朝野不是什么秘密,他还以蛐蛐的别名专门写了本《促织经》细叙斗蛐蛐的诸般心得。

翁应龙一来就奉旨免去夏用和的帅职,此时也不为己甚,温言安抚众将几句,又道:“黄德和诬陷忠臣,幸而我主圣明,使刘将军冤情得雪。如今案情水落石出,朝中群情汹涌,陛下也为之大怒。国朝早已废止腰斩,三司严查案情始末之后,奏请专门为黄贼恢复此刑。实为百余年来唯一的一例,多少能告慰刘将军在天之灵。”

众将诺诺连声。为刘平诉冤是情理之中,判黄德和腰斩却是意料之外。

黄德和弃军逃生,导致三川口惨败,众将一想到此战就对他恨到骨子里;现在黄德和罪有应得,大快人心之余,众将多多少少有些悚然。

大军围城失利,士气不振,以至于全军溃散,自古以来不乏其例。如果江州之战演变成大溃败,大伙儿的下场不会比黄德和好多少。

“本官宣旨之外尚有督军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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