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的目力比她强得多,早就看到雁儿在门前张望。那种少女的娇态让他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雁儿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但下意识一直觉得她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就像柳翠烟与吴战威、莺儿与小魏,雁儿完全应该找一个能真心疼她、爱她的。
雁儿与别的女子不一样,像丽娘虽然丽色惊人,可干过之后可以放到一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负什么责任。
雁儿还是一朵含苞未放的鲜花,值得让一个男人去倾心爱护,自己却不可能在雁儿身上耗上太多心思。
可这次见面,程宗扬意识到自己虽然不能给雁儿太多,但雁儿企求的也不多。
只要能和自己亲近一些,她就会很开心。
想通这一点,程宗扬把自己的负罪感扔到一边;至少雁儿跟着自己不会比跟着石超更差。
程宗扬把吴战威带来的包裹一丢,理直气壮地对小紫说道:“我要给雁儿开苞!”
雁儿的玉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咦?大笨瓜,你怎么开窍了?”
程宗扬长叹一声,用圣哲一样的口气道:“因为世间旷男怨女太多了,我个人之力虽然微薄,但能消灭一个就消灭一个吧。”
小紫用指尖刮着脸羞他。“程头儿,你好无耻哦。”
“明明是开心的事,为什么那些旷男怨女不结合起来主动去做?”
程宗扬握起拳头,“这只能说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还远远不够。无谓的戒心和恐惧阻碍人类追求幸福的脚步!”
一番胡言乱语引得小紫直笑,程宗扬涎着脸道:“死丫头,要不我把你的苞也开了吧。”
小紫娇声道:“雪雪,咬他!”
程宗扬吓了一跳,连忙闪开,戒备地看着四周,防着那条小妖狗窜出来。
小紫发出一串如银铃般的笑声。“大笨瓜。”
程宗扬道:“那条死狗没带来吧?”
雁儿道:“一直在岛上。前些日子有些没精神,这些天才好了些。”
程宗扬悻悻道:“迟早把那死狗宰了炖汤!”
小紫皱了皱鼻子。
程宗扬忽然怪叫一声,抱起满脸飞红的雁儿跳到榻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怨女空怀春!我念得对不对?”
雁儿羞得抬不起头来,香软的娇躯伏在他怀里轻轻颤抖。
小紫给了他一个白眼,拉起梦娘道:“我们走,不要理他。”
程宗扬轻轻抬起雁儿的下巴,充满爱怜地看着她柔美的娇靥。
雁儿是石超用一斛珍珠换来的,即使在美姬如云的金谷石家也堪称出众。她过完年才满十六岁,生得雪肤花貌、眉枝如画,是典型的美人胚子。这会儿两人耳鬓厮磨,嗅着她身上的处子幽香,说自己不动心是假的。
程宗扬在她鼻尖点了点,笑道:“芝娘还好吧?”
“还好……”
“那个天竺阿姨?”
“也好。”
“鹂儿?”
“易叔叔离了建康,她牵挂得紧……”
程宗扬笑道:“你呢?牵挂我吗?”
雁儿眼眶微微红了,不言声地点点头。
程宗扬在她耳边道:“你们谣传说我只喜欢年纪大的,今晚我就让你看看我喜欢哪一种的……哇,小丫头,发育得不错嘛!”
“公子……”
雁儿低叫一声,随即咬住红唇,娇躯微微发烫,鼻息变得急促起来。
程宗扬抬手弹出一缕指风,帐角的玉钩一荡,绯红的纱帷垂落下来。他将雁儿抱在怀中,然后坏坏一笑,低头吻住她的小嘴。
雁儿的唇瓣又软又暖,带着一股甜美的气息。她像羊羔一样顺从地躺在主人怀中,让主人一件件解下她的羔裘、罗衫、贴身的小衣和抹胸……
外面的灯花微微爆了一下,帐中的少女玉体横陈,身无寸缕地躺在锦被间。雁儿的身段仍有少女的稚嫩,一双玉乳小巧莹润,乳头带着草莓般的红色。
她的腰肢纤细,一双玉腿白嫩光洁,眉眼间羞涩而欣喜的神情让程宗扬心头微动,想起最适合她的装束;看来要让梦娘绘些衣物的图样,送到建康的织坊了。
程宗扬的手掌贴在她光洁的胴体上,轻柔地抚摸她如花瓣娇嫩的肌肤。
雁儿的脸色越来越红,眼波也越来越湿润。程宗扬暖热的手掌朝她腿缝间移去,忽然雁儿娇躯一颤,轻声道:“公子,请等一下……”
雁儿从衣衫间拿出一块白绫在身下摊好,将每一道褶皱都小心抚平,然后抬起眼,露出一个羞怯而温柔的笑容。
“是紫姑娘教你的吗?”
雁儿摇了摇头,“是芝姐告诉我的。”
“芝娘怎么说的?”
“她说,雁儿第一次落红染在帕子上,公子会更疼雁儿……”
“是吗?”
雁儿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园子里的姐姐被主人开苞的时候,都没留过帕子……主人用过就随便给了别人……”
石胖子家的金谷园给雁儿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们去宴客的。”
雁儿带着一丝轻微的泣声道:“公子……”
说着她主动张开双腿。
一处美妙的秘境出现在自己眼前。少女雪白的双腿微微张开,绽露出腹下花蕾般鲜嫩的玉户。
雁儿纤软的小手伸到股间,微颤着将自己的秘处分开,露出自己完璧的标志。
雁儿几乎能感觉到主人的呼吸在自己下体拂过的触感,热热的,仿佛透入心底。
程宗扬抬起头,微笑道:“会有一点痛。”
雁儿点了点头。她一点都不害怕即将到来的痛楚。
只要主人在自己身边,她就不用害怕自己会像礼物一样被送给别人,不用害怕因为一点小错而被鞭笞,甚至丧命。
她闻到主人身上浓郁的男子气息、感觉到主人结实而有力的肌肉,甜蜜与羞怯混杂的情感满满充塞在心头,她充满希冀地等待即将来临的一刻……
忽然,帐内的柔情蜜意一扫而空。她抬起眼,只见主人脸色凝重,像野狼一样昂着头,侧耳听着远处的动静。“不好!”
程宗扬猛然跳起,“宋军攻城!”
这时雁儿才看到远处溅起一点火星,接着一团绚丽的烟花在窗外的夜空中盛开。
第四章夜半强攻
江州城寂静的夜色顷刻间变得凝重,大战将至的凝重气氛笼罩四野,无数军士、战马在残月下的平原上聚集,一面又一面的军旗出现在视野中。
定川寨一战,龙卫军右厢都指挥使葛怀敏战死,宋军遭受重创。在程宗扬的估计中,宋军最快也要两天之后,整顿遇袭的残兵才会做出反应。
没想到只隔了一个白天,宋军就兵临城下,甚至连一个晚上都等不及便连夜攻城。
一名星月湖军士如流星般掠上城楼,在五步外落下,然后跨前一步,抬手敬个军礼,朗声道:“报告!北门出现两个军,旗号是龙卫军右厢都指挥使赵珣、王达!携带巢车和攻城云梯!”
“报告!东侧三个军,旗号是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曹琮、郭志高、张节!”
“报告!有一队宋军绕往西门,全部是备弩轻骑,旗号是龙卫军左厢都指挥使范全!”
军情不断传来,加上正面捧日军右厢足足四个军的兵力,宋军第一轮攻击就投入全部四个厢总共十个军、两万余人的部队。
孟非卿军服笔挺,将他衬得如同战神。程宗扬立在他的旁边,后面是直属营的郭盛、雪隼佣兵团的敖润,还有吴战威。
宋军攻城信号发出的一刻钟内,城中所有的星月湖军士、雇佣兵、民夫已经全部动员起来。
江州城小,加上西侧的水门在内,只有三座城门。
宋军派往西门的只有一个军的轻骑,没有准备舟具,出动的又是任福手下伤亡最惨重的龙卫左厢军残部,只会以袭扰为主,试图阻截水路,可以忽略不计,真正的攻势应该在其余三处。
宋军主营金明寨在江州城南,南门首当其冲,位置最为重要,防卫也最为森严,单是堡垒就有六座。此时由孟非卿率领直属营亲自坐镇、程宗扬的一营为辅助,另外还有三百名雇佣兵和一千名民夫。
在最初的估计中,宋军抵达江州就会立即攻城,星月湖制订的计划是除西门外,每面部署一个营、五百名雇佣兵和一千名民夫,其余是预备队休整待命。
但宋军迟迟不出兵攻城,星月湖连续出击,多有损失,两千名雇佣兵只剩下一千两、三百人,布置下来已经捉襟见肘。
此时侯玄带领直属营守北门,斯明信带领二营守东面城墙,卢景的三营紧盯西侧的宋军游骑。能够调动的预备队还剩下崔茂、王韬以及原属萧遥逸的六营,雇佣兵更是全部上城,五千名民夫只留一千名随时调动。
惨烈的江州攻城战在这一刻拉开序幕。宋军调集了全部的神臂弓手,在南门外排成一道长达里许的狙击线,专门射杀六座堡垒和城墙上的守军。
神臂弓特有的弦声在空气中不住振动,几乎一有人露头就要面临数十枝劲矢的射击。射程超过三百步的神臂弓轻易压制住敌寇的袭扰,大批尖脊的轿韫车会集起。来,仿佛一座座移动的小房子漫过平原,距离江州城墙越来越近;再往后是无数推着云梯的宋军士卒。
江州城初时紧张的喧闹,此时却沉静下来。为了避开神臂弓的威胁,城上没有举火,所有人都隐身在黑暗中。残月凄清的银辉下,那些用水泥构造的悬楼犹如巨大的蜂巢,在城墙上投下漆黑的影子,与城外六座堡垒交相呼应。
与此相反,宋军丝毫没有隐藏行动的意图,声势全开,连串火把一直延伸到十余里外,仿佛两条翻滚的火龙,从金明、定川两寨源源不断地涌来。
程宗扬虽然参加过几次万人级别的大战,但都是星月湖大营谋定后动,将宋军分割歼灭,算起来除了三川口与刘平交手那次,只有好水川一战时,督粮官耿傅的临时指挥才让自己真正见识到宋军的战阵。然而此时面前却是十万人级别的巨型攻城战阵,让程宗扬大开眼界。
原野上战旗林立,无数军士以军、营、都为单位,组成整齐的作战阵形向江州逼近,最前方是数百辆轿韫车。
相比于上次试探性的进攻,这次宋军使用的轘酝车规模更大,车体也更为坚固,长度超过一丈五尺,宽度则收窄为四尺,只能容纳一个人在前方全力凿击城墙。
车顶的尖脊更加高耸,能够承受更强劲的冲击力,车轮全部改为内置,避免再像上一次一样被敌寇击中而失去行动能力。车身全部被牛皮覆盖,外面仍旧涂抹厚厚的泥浆用来防火。
再往后是近百架云梯。宋军的攻城云梯并不是单纯的梯子,它们和辖韫车相似,具备车厢和木轮,由军士推动前进。宋军的工匠用粗大的树干做成底厢,折叠式的梯身经过计算,伸长后的高度正好为四丈,正能攀上江州的城头。梯身顶端装有铁制的卡钩,用来扣紧城堞。
紧邻着云梯的是十架巨大巢车,高度甚至超过江州城墙,庞大的车身需要数百人才能推动。这些本来用以望远的巢车也被改良成进攻武器,顶端不是普通的吊蓝,而是包裹着数层牛皮的革厢。里面是宋军挑选出来的神射手,清一色配备神臂弓,居高临下对城墙进行攻击。
以巢车为中心,数以千计的步卒结成坚阵,缓缓开向战场。他们衣甲鲜明,体格雄壮,各自佩备刀枪弓盾,显示出宋国禁军的精锐。
阵列后方是五个营的神臂弓手,各阵之间有来自捧日军的骑兵纵横游弋,将整个攻城队伍连结成一个完整的巨型战阵。
程宗扬把黄铜望远镜递给孟非卿。
“最前面就有四个军,后面还有军队不断赶来。不过后面几个军没有带武器,都是空手推着大车,不知道搞什么鬼。”
孟非卿道:“你认为宋军会怎么打?”
“轒辒车是吸引火力的。要攻击轒辒车就要和宋军的神臂弓硬撼。不攻击的话,轒辒车靠近城墙就会开始挖城。哦,还有两辆冲车用来攻城门的。嘿嘿,我说刚才没看到呢,他们绕那么大一个弯是不敢从堡垒中间过吧。”
“还有?”
“真正的主力应该还是巢车和云梯。用巢车压制城墙上的守军,用云梯攀爬。干,单云梯就有一百架,这也太多了吧?”
整座江州城呈长方形,南北略长,有两千步,折合三千尺;东西长一千七百步,合两千五百尺,共五里的长度。
星月湖虽然在城南投入两个营,但还要防守城外的六座堡垒,城墙上只有四个连,差不多每个班要防守六十尺的长度,合四十步——星月湖大营的军事长度仍以步为单位,看来岳鸟人再猛,以一人之力也很难改变传统的度量衡。
星月湖大营防守的指挥系统仍然是连、排、班体系,每个班防守四十步、每个排防守一百二十步。城南的悬楼同样是每一百二十步一座,一共十二座,既是防守的最前线,也是排级指挥中心。
宋军在定川寨守军惨败之后,仅隔一个白天就连夜大举攻城,星月湖大营损失的兵力根本来不及补充。虽然投入两个营,但真正出自星月湖大营的老兵不足七成。
程宗扬估算一下,每个班大约有七名老兵和相同数量的雇佣兵,另外还有二十名受过简单军事训练的民夫,差不多正好能手拉手把城墙站满。这样的防守密度绝不算大,但已经是星月湖大营能够长期防守的极限。
一百架云梯如果同时靠上城墙,平均每四名星月湖军士、三名雇佣兵和十名民夫就要应付一架。而且还要面临城下神射营和巢车上望楼的威胁,压力不可谓不大。如果北门和东城有同样数量的攻城队伍,这个晚上就难熬得很了。
最前面几辆轒辒车已经在神臂弓的掩护下,毫无阻碍地越过堡垒。车内的军士喊着号子,用力推动尖脊木车,一点一点逼近城墙。
夜色下的江州城墙一片寂静,没有火光,也看不到人影,攻城的宋军几乎有种面对空城的错觉。
“捧日军右厢第一军第三营!”
一名宋军指挥官大喝道:“攻城!”
轒辒车陡然加速,周围的军士拼命推动车辆,越过最后几十步致命的射击区域,冲向江州城墙。
忽然城上一声锐响,城墙仿佛凭空长高尺许,接着无数巨木从天而降,砸向下方的轒辒车。
轒辒车内的宋军只能听到头顶传来沉重的风声,接着车辆猛然震动起来。
一根根长达丈许、径逾数尺的檑木从城墙上投下,上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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