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家在旁大声吆喝道:“力气大,听话,还好养!随便给点吃的就能干活!”
一名商人走到台上,先检查了他们的身体,看是否有残疾,又用力拍拍他们的肩膀,试试力气,最后让他们张开嘴,察看牙齿是否缺损。
巧舌如簧的卖家说道:“绝对的上等货色!好不容易才从南边运来的,黑的跟鬼一样,不过身体结实的像牲口,不像那些羽人,连风都能吹走,用来干活比牲口还强,不信你试试!”
一名打杂的小厮殷勤地递来鞭子,商人接过来,朝一名奴隶身上用力抽了几鞭。被贩卖的奴隶毫不反抗,虽然他身体要比那商人强壮得多,却温驯得彷佛羔羊。
商人满意地放下手,开出价格,“十个银铢。”
卖家像受了莫大的污辱一样嚷道:“路边的夷奴还要十五个银铢!像这样的货色,最少也要二十个银铢!”
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商人买下三名奴隶,一共用了五十枚银铢。
程宗扬还是第一次见到奴隶交易的场景,按照文泽的说法,五十个银铢,在内陆只是一匹普通马匹的价格。这些奴隶还真不值钱。
偌大的市场中挤满来往的商人,周围每个木台上都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奴隶,就如同一堆待卖的货物,他们有的被铁链锁着,有的被关在木笼里,还有些像是整个种族都被捕来,男女老少都有。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怀里抱着一个还未长大的婴儿,最后被人用六个银铢一并买下。
最让程宗扬惊奇的是,他居然看到一个半兽人!那名兽蛮人再没有他在草原上见过的那种勇武与狂猛,他肩胛被一根铁链穿过,伤口血肉模糊,双手戴着沉重的铁缭,宽阔的胸膛带着被烙铁烫过的伤痕,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睛,此时彷佛燃烧过的灰烬,毫无光彩。
一名高鼻深目的胡商用生硬的语言问道:“会用斧吗?”
卖家道:“这是战场上抓到的俘虏,最擅长的就是斧子。前几天还跟南城的几家比过,给他一根木棍,喝口茶的时间就打翻五个,如果不是锁链拴着,险些让他闯出去。力大无穷……”
卖家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名胡商掏出一只钱袋扔过去,“二百枚银铢!把他的伤治好,锁链换成钢伽。五天后给我送来。”
卖家笑得嘴巴都合不拢,送走了客人,他对自己手下的小厮说道:“这些能打的奴隶就是好卖。前几天听说还有人卖了个能飞的羽人,也是二百银铢。”
小厮道:“这些胡人买兽蛮人做什么?不能干活,还凶得很。”
“听说胡人那里有个大角斗场,把买来的奴隶扔到里面,让他们跟老虎狮子打斗。每天死的有几十头猛兽,上百个奴隶。”
卖家摸出一枚银铢,吹了一口,放在耳边听着银铢的成色,一边啧啧赞叹,“按这价钱,可是上万枚银铢呢!”
古罗马的角斗场?程宗扬想起那个被列为历史文化遗产的巨型建筑。对于一个来自现代世界的人来说,看到眼前活生生的奴隶市场,难免会有许多感慨。但程宗扬这会儿已经饿的两腿发软,根本顾不上去想待近一。
丹田中王哲给他筑下的气旋缓缓旋转着,散发出一丝丝细微的热度。虽然微弱,却源源不绝,使他一直支撑着走到现在。这会儿精神好了一些,肚子却更饿了,胃里像被人用力拧住,一阵阵抽播。
程宗扬找了块石头坐下,双手捧着肚子,不胜怀念地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吃的第一顿饭。这会儿别说白水马肉,就是一匹活马,自己也能连颠带尾全吞下去,毛都不带吐的。
在他面前是一张木台,面积并不太大,能站十几个人的样子,这会儿台上空无一人,只在木台四角拴了一条绳子。
程宗扬坐了有十几分钟,精神略好了些。忽然木台上绑的绳子被人松开,一个脸色青黄的瘦削汉子出来,牵上几名奴隶,那是几名女奴。她们容貌与六朝人大相迳庭,肤色微黑,鼻梁高挺,眼睛很大,丰厚的嘴唇红而湿润,其中三个年纪略长的,眉心还点着红点,让程宗扬很觉得眼熟。
她们用来蔽体的只有一条破旧的麻布,布匹从右肩掩到左侧腰际,露出大半乳房,赤着脚在台上站成一排。这些女奴似乎是刚被贩来的,神情不像其他奴隶那样木然,而是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惧和胆怯。
台下聚来几个人,有人喊道:“祁老四,这回是哪儿的货?”
那汉子拍了拍一名女奴的屁股,“东天竺贩来的。想要,给你打个折扣!”
那人笑道:“又是东天竺的。你那件压箱子底的旧货呢?”
“留着等你买回去养老呢!”
祁老四笑骂两句,然后对木台后面说道:“把那个老货带上来!”
与其他铺位一样,这座木台后面也用木栅围起一片空地,里面是几顶大小不等的帐篷。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响,一名女奴被带到台上。
已经饿得眼睛发绿的程宗扬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那名女奴身材高桃丰顺,眼眸是淡绿的色泽,鼻梁挺直,皮肤白哲,五官精致,弯曲的眉毛又黑又浓,眉心还残留着一点红色的印迹。
年轻时她一定是个出色美人儿,只不过现在她的年纪至少有四十岁,眼角浮现出细密的皱纹,干枯的头发失去光泽,皮肤虽然还是牛乳般洁白,但已略显松弛,就像盛开的花朵开始枯萎,即将在暮色中凋零……
祁老四把女奴推到台边,叫道:“东天竺女奴五名,相貌出众,能生会养!不管是买回去自己用,还是给家里的奴隶配种,都是上好的货物!”
下面有人喊道:“衣服遮着怎么看得出来?”
接着有人起哄,“说不定身上有暗伤。”
“对!脱光了验货,买起来才放心!”
台下叫嚷声响成一片,还有人说道:“祁老四,看看又看不坏,包那么紧干嘛?”
男人们嘻笑的喧闹声,让程宗扬想起自己和段强以前去过的脱衣酒吧。他唇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不管哪个时空,男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啊。
吵嚷中,一个独眼汉子走上木台,他骨节暴露的大手握住刀柄,用冰冷的眼神从台下众人脸上扫过。在他凶狠的逼视下,叫嚷声立刻小了下去。
镇住场子之后,独眼汉子松开刀柄,沙哑着声音道:“老四,让她们脱。”
祁老四答应一声,朝那些女奴说了几句什么。那些异国女奴默默脱下粗麻织成的衣物。在台上裸露出身髓。
祁老四果然没说假话,这些女奴年纪虽然长幼不一,但相貌身段都不错,丰腴的身体充满异国风情,令人心动不已。程宗扬这会儿想了起来,天竺风俗里,眉心点着红点是已婚的标记。三个年纪略长的都已经是嫁过人的妇人,她们乳房饱满,臀部圆翘,另外两个还是少女,看上去更是新鲜动人。
祁老四拿出一叠黄纸作的标签,依次挂在女奴们的乳头上。纸上写着各人的价格,三个已婚女奴每人三十银铢,两个少女是六十银铢。
很快有商人上来检查货物,他们捏捏女奴的乳房,看看她们的手脚和牙齿,从发色到皮肤,每一个细小的部位都不放过。那些女奴本能地用手遮掩住羞处,羞耻得泪水涟涟,让台下的看客不时发出轰笑。
眼前的一幕,让程宗扬想起马市上贩卖马匹的情形,相比之下,那些马贩们对货物还更礼貌一些。
等那个独眼汉子离开,有人问祁老四,“那个老货呢?”
木台上只有那个最后出来的女奴还穿着衣物,祁老四道:“你也亮出来让客人看看。说不定今天有人看中,把你买走。”
女奴顺从地解开衣物。她麻衣里什么都没有穿,白花花的肌肤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那具赤裸的胴体一片雪白,但仔细看去,能看到她背上布满伤痕,像是被人用皮鞭残忍地抽打过。她乳房浑圆肥硕,曲线略微有些下垂,但形状依然饱满,丰挺地并在胸前。和旁边的女奴相比,她乳晕大了许多,乳头又软又大,颜色极深。
祁老四捏住她一只乳头,用力拽了几把,将乳头扯得翘起。然后把最后一张黄纸挂在她乳头上。
有人叫道:“祁老四!半年都没卖出去,怎么还是这个价?”
“这个价已经最低了。”
祁老四神情懊恼地嘟嚷道:“再低就赔光了。”
那人道:“这老货都五十了吧?挂这个价谁会买?”
程宗扬看了看黄纸标签,上面的价格并不是很贵,不过三十银铢。但这女人已经是美色凋零,人生最美丽的时候早已逝去。同样的价格,至少能买到一个比她年轻一半的女奴。
那女子腰身纤细,浑圆的臀部又白又大,丰腴的大腿并在一起,略显松弛的皮肤一片苍白,就像一具历尽沧桑的雕塑跪在台上,那张已经迟暮的美艳面孔上一片淡漠,额上褪色的红记下,不知埋藏着多少秘密。
程宗扬舔了舔唇角。这个女奴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还是很有味道的。如果自己有三十个银铢,说不定就把她买下来。
抱着和他相同想法的人显然不少。一个矮小的夷族商人爬到台上,用细瘦的手指抓住女奴一只乳房。女奴低着头,那只雪白而硕大的乳球在夷人客商手指上不住变形,显得柔软无比,不再像年轻少女那样坚挺而弹性。
一个半年都卖不掉的女奴显然已经成为货主的麻烦,看到有人对她感兴趣,祁老四立刻放下其他几名女奴,满脸堆笑地过来说道:“尊驾好眼力!这可是件好货色!两年前,中天竺阿罗那顺篡位自立,搞得天竺大乱。五天竺打得昏天暗地,那些兵们饿极了,把抓来的俘虏都卖了换粮食,敝号沾光,也进了一些。尊驾眼光不凡,一眼就看中我们这儿最出彩的一件。”
祁老四托起女奴的下巴,“你看这相貌,放在哪儿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还有这身段,这屁股……可是难得的上等货。”
说着他朝女奴臀上拍了一把,“把屁股抬起来,让客人看看。”
跪在木台上的女奴默默俯下身,脸颊贴在木板上,抬起臀部,红褐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她已然衰老的面容。她臀部白哲而丰满,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祁老四扒开女奴的屁股,把她性器暴露出来,一边压低嗓子,故作神秘地说道:“怎么样?”
夷人客商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
祁老四趁热打铁,“尊驾果真要买,我祁老四作主,再打个折扣,二十八个银铢!这女奴就是你的了。”
他一边说,一边揉捏着女奴白软的大屁股。
那夷人客商看得心动,舔了舔唇角道:“果然是好货色。”
他围着那女奴绕了一圈,然后又托起女奴的脸,“只是年纪太大了些……十五个银铢吧。”
祁老四一个劲儿的摇头,“不瞒你说,这件货我买来的时候花了整整一百银铢。二十五个银铢!绝对不能再少了。”
夷人客商用尖尖的手指摩掌着女奴的面颊,一边把拇指插到她口中,迫使她张开嘴。这本来是购买奴隶时的平常动作,但旁边的祁老四却一把拉住夷人客商的手臂,说道:“再降五个银铢!二十个银铢!”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那夷人客商已经分开女奴的嘴巴,接着他脸色一变,怒喝道:“她的舌头呢!”
那女奴口中空空荡荡,原本柔软的舌头不知去向,只剩下一截残缺的舌根。受了欺骗的夷人客商骂了几句,然后拂袖而去,把一脸尴尬的祁老四扔在台上。
已经知道内情的看客们发出一片轰笑。
“祁老四!我就说过,这个价卖不出去!老就老吧,还是个残废,别说三十个银铢,就是五个银铢也没人要。”
祁老四气恼地一掌掴在女奴脸上,“卖不掉的烂货!张什么嘴啊!滚到你的窝子里去!”
女奴捡起敝体的破布,默默走下木台。木台后面立着一圈栅栏,里里陈列着几顶帐篷,最大的一顶周围竖着碗口粗的木桩,上面覆盖着涂成红色的牛皮,作工华丽中带着艳俗。而那女奴用来栖身的,只是一只木笼,外面用破旧的布帘挡着。
一个反穿着破羊皮袄的邋遢汉子道:“祁老四,还是老规矩,验货吧。”
祁老四没好气地说道:“十个铜铢!”
这个女奴是祁老四最赔本的一次买卖,当初没发现她舌头被人割掉,结果放了半年也没能卖出去,每天还得拿粮食喂养,为沘他没少挨当家的斥骂。
邋遢汉子往木台上丢了几个铜铢,然后笑嘻嘻走过去,在她乳上抓了一把。女奴淡绿色的眼眸隐隐泛出一层水雾,她并膝跪在木笼旁边的干草上,然后双手平放在地上,俯下身,将额头放在手背上。
那汉子走到她臀后,扒开她的屁股抓了几把,然后解下衣带搭在脖子上,双手抱住她赤裸的屁股用力干了进去。
女奴身体摇动着,那道破旧的布帘滑落下来,遮断了看客们的目光。
第四章舞姬
阳光从樟树的叶隙间洒下,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最初的五名女奴已经被买走四个,祁老四重新又带出几个贩卖,但看客们的新鲜感已经过去。那个卖不掉的女奴这会儿也被带到台后,布帘一放下,少了热闹订看,看客们都显得意兴阑珊,陆续有人散去。
眼见着下面的客人越来越少,祁老四走到台后,说了几句什么。片刻后,一个包着头巾的男子走到台上。
那男子身材胖大,留着两撇浓须,皮肤黑黑的,手里拿着一只皮鼓。他盘膝坐在木台一角,把皮鼓放在膝间,然后两手一抬,掌下发出一阵清脆的鼓声。
伴随着鼓声,一个纤美的身影飞旋着掠上木台。鼓声越来越急,她旋转也越来越快,飘逸的长裙化为一条腓红的影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准备离开的人也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
鼓声忽然一顿,那个飞舞的身影一瞬间静止下来,裙锯旋转着低垂下来,彷佛一朵盛开的百合收敛了花瓣。
她褐色的长发被掩在长长的头巾下,脸上罩着一幅淡红的轻纱。那幅轻纱与头巾连在一起,从少女额前覆下,将她面孔整个遮住,只露出一张嫣红的小嘴。她唇角微微上翘,带着一缕娇俏的笑意。她上身穿着一件窄小的胸衣,傲人的双峰被鲜红的丝绸包裹着,显露出中间白腻诱人的乳沟。
她长裙飘逸而又华丽,裙腰上垂着一排金黄色的流苏。再往下,是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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