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见过比她漂亮的女子?就这么便宜其他人,心有不甘啊。那人还是个病秧子,不是一朵鲜花采插在牛粪上吗?”
宋姓公子道:“这雨还得下两日,估计他们会等到雨停才动身,到时候……”两人坐在一起小声商量着,不时发出几声淫笑。浑然未察觉墙角一只黑色的蝙蝠倒挂在房梁上盯着二人。
萧然静静躺在床上,听着雨打树叶发出的啪啪之声。夜色中,一直蝙蝠自窗外飞入,倒挂在窗檐上。两翼犹沾着薄薄的水珠轻轻抖动。萧然望了片刻,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随着几次在生死关头的徘徊,萧然对虫兽的控制更加娴熟,渐渐摸索出一些灵活运用的方法。能够在一定距离内借助虫兽之耳听到他人谈话。除了距离上有限制,而且是灵智较高的物种。或许看起来有些鸡肋,但聊胜于无。这世间本就无十全十美之事。
在入店之际,萧然就控制一只蝙蝠潜伏在房梁上。萧然将范千尺击杀之际,根本无力追击,行踪已经暴漏。再加上魔道三大派的追杀令。萧然得不多长个心眼,自己不可能次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两人欲行不轨,隔得太远听得不甚明了,知道是针对夏若烟,不禁好笑。
抛去夏若烟君主身份不说,若无人暗中保护,这样美貌的女子怎么敢行走江湖?还想找帮凶。一时间对两人口中颇为忌惮的洪寨主产生几丝好奇。昆仑二老能够跟随在夏若烟左右亲自教导武艺,放眼江湖数万武林人士,夏霜天选中此二人,定有不寻常之处,不知道到武功达到了到什么境界。
窗外,又是一阵密布的闪电,如一张巨大的电网。烛光随风明灭不定。一股暴虐的气息弥漫天地之间。树木也不知折断了多少,四处耷拉着散乱不堪。“轰”一道手臂粗细的蛇形闪电劈在一棵参天古树上。巨树应声而断。一股小火顺风湿渐渐四起。
狂风呼啸,黄色的水欲加浑浊。像一条巨龙腾空而起,不住的怒号。两岸数以百计的人忙碌的背着土袋加固大堤。脸上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不时有人半途跌倒。张玄忙将土袋放下,将那汉子扶起来道:“王二叔,你身体不行就先回去吧,都三天了。再这么下去大堤还没跨你身体也拖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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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黄河水灾
汉子脸上满是泥浆,早已看不清面容,只有两个乌黑的眼珠算是没被泥浆遮住,咳了几声,痰中带着血丝。仍然道:“狗娃,叔身体还硬朗着呢。今年着暴雨太大,要是不早些加固的话,一旦大坝决堤,多少田地被毁。我怎么忍心看着看成熟的庄家叫水打走,不碍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张玄知道王二叔是倔脾气,叮嘱两句将王二叔那袋土炕上,含泪向大坝奔去:“王二叔,你不能出事啊。否则我们都睡良心不安的。”村里人都知道王二叔的田地在北面,就算是决堤也淹不到那儿去,他还是想都没想就跑来抗土袋。
天空层层乌云不减,雨并没有减缓的趋势。远处一座座雄伟的山峰连绵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黑压压一片,轰轰雷声似发狂的野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闪电时而闪过,像两道漠然的双眸俯视着大地,似乎想要将这一切都毁灭。
县衙内,一身着官服的老者来回走动,眉头紧皱显然十分焦急。
“大人,不好了……”顺着老者眼光方向望去,一小兵正气喘吁吁的在门口,廖大人忙道:“有什么新情况,快说。”
“暴雨越下越大,黄河水位又上涨了两尺,已经超过警卫线了,人手不足根本家顾不过来,是不是让下游的村民撤走。”
廖大人一惊,没想到这雨水涨势之快远超想象。望着屋檐下连成线的雨水,心中暗自思量道:“让村民撤离,尽量抢救财物。”长叹一口气,似乎这一瞬间又老了几分,同样的一幕在不同地方上演。
听得窗外杂乱的雨声,萧然原本闭着的双眼又睁开。心中竟然有些烦躁不安,不知道这一丝不安源于何处,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仔细回想一遍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仍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一炷香之后,萧然似乎想到什么,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整间客栈,并无一幢,以获得摇了摇头。正准备收功,突然“咦”了一声,竟然有不少飞禽走兽朝着方向来,一副慌慌张张逃难的样子。难道是西北方出什么事了?难怪自己心烦意乱,竟然是受这些飞禽走兽的影响。萧然身具异能,自身既可影响动物的心智,反之亦会受到动物那狂暴不安的的负面情绪影响。好在萧然意志坚定,从未出过什么大事。
“西北方?”萧然一面默念,一面脑海中飞速运转,纵使不同世,地貌应该没变。
“黄河!”萧然终于想起来了,联系这几天的暴雨,眉头欲皱欲紧。用异能将一些体型巨大稍具灵性的飞禽走兽拦下询问,果然得到与猜测相同的结果。
大唐历史上黄河泛滥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的死伤都足以令朝廷元气大伤,数十万人无家可归,卖儿卖女,饿死者不计其数。甚至有人吃人的现象。更可怕的是大唐并无萧然是处时代的疾病防治体系,更不要说药材了。
爆发瘟疫的机率十分大,纵观古今,无论哪一次瘟疫的爆发都是惨不忍睹。一人得病,传染十家。轻者十生八九,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内,大率如斯。”厉害之处可见一斑。更甚者直接导致一个王朝的衰败。
萧然从小就是孤儿,整日与一群流浪狗混迹,十分清楚没有亲人的痛苦。几经思索,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想要阻止这场大灾根本是不可能的。只能尽量把死亡降到最低。一人之力根本行不通。左思右想,也很自由找她帮忙了。
休养了三日,纵使还不能与人交手,但勉强行走还是做得到的。颤危危的起身,脚刚落地一股触电般的痛楚就传遍全身。咬咬牙,额头都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坚持着走出房门。为防止出意外,三人的房间皆是相隔不远,即便如此萧然也花费了一盏茶功夫才“走”到夏若烟门前。
见房间的等还亮着,轻扣门扉。夏若烟还道是谁。按着匕首起身,却见萧然脸色发红的站在门口,一时间脑中闪过数种念头。萧然脸红并非它事,一来走动吃力劳累所致,二来一个大男人傍晚去敲姑娘家的房门,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夏若烟一愣,道:“萧公子,这么晚还没睡,有事吗?”
萧然点了点头,夏若烟也知道他行动不便,道:“先进来再说吧。”
萧然缓慢挪到椅子上,长吁一口气。夏若烟更加疑惑,刚进客栈的时候还是昆仑二老搀扶着,看这样子应该是硬挺着伤过来的,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
萧然理了理思绪道:“深夜冒昧打扰,多有不便还望见谅。此来实在是有一不情之请,希望郡主能帮忙。”
“何事,但说无妨,只要力所能及定不推脱。”
萧然犹豫片刻道:“借五万两白银!”
“五万两白银!”纵使是夏若烟花钱大手大脚,五万两白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寻常四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四五两银子,五万两白银抵得上一个县数年的税收了。
夏若烟知道萧然并非贪图金钱名利之辈,否则唐家堡的群英会就不会不露面了,道:“公子要借这么多钱是不是运到什么难处了?”
萧然见夏若烟似乎真能凑到这笔钱的样子,心情略微送了一些,道:“是……也不是。”
这把夏若烟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夏若烟也不问,只是面带浅笑望着萧然,他知道萧然不会无的放矢。萧然心道:“果然是大户人家,心性修养远非寻常女子能比。”
萧然喝了口茶道:“这件事我有八成把握,但不能保证一锭会发生,现在早些做准备,若是我杞人忧天的话,钱当天如数奉还。”
夏若烟笑道:“难道与我也不能说吗?”
萧然苦笑一声道:“说出来,怕你不信罢了。”这黄河尚未决堤,更无瘟疫肆虐。大唐更是数十年风调雨顺,国泰明安,此话说出来又有谁会信呢?总不能说是自己异能推测出来的吧。就连萧然自己都不知夏若烟是否会相信。现在姑且只有一试。
萧然道:“这也只是在下的猜测而已。我关近几日暴雨连连,大坝数年间未加固过。黄河恐怕有决堤的危险。若是能提前储备写粮食、草药,免得灾民四处流利,不发生当然最好,但提前储备总是好的………”
“你是不觉得这些话很荒唐?”
出乎萧然医疗,夏若烟摇了摇头,道:“我信!”
萧然疑惑道:“这样无凭无据的话郡主也信?”
夏若烟莞尔一笑:“因为你是萧然!”
萧然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为用上,未想到如此简单就说服了。有的事,看似难,不过是自己将他夸大了。去试或许会失败,不试,永远不会成功。这一刻萧然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女子也有些看不懂,心道:“或许是因为自己救过她一次吧。”是否真的如此又有谁说的清楚。萧然在赌,夏若烟又何尝不是?
夏若烟道:“公子行动多有不便,不如将所需之物记录下来,我让两位师傅代劳。”
萧然点了点头唐问影处习得的医术用了用武之地,快速在脑海中滤过。瘟疫是最易诱发的病症。“瘟疫又谓天行时疫,乃疫气入体。由于戾气的种类不同,所引起的疾病也就不同。复犯的脏器也不同。治有三法:宜补、宜散、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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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有备无患
手持毛笔在宣纸上写道:“干葱、姜、白胡椒、甘草、枣、金银花、黄连、板兰根……”仔细看了两遍,确认无误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单子递过去。从始至终夏若烟都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夏若烟接过纸张,市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字体。清秀,端庄。人如其字,此话果然不假。她哪知道这是后世多少书法名家精华汇聚所创。不知不觉,已至二更。
“公子放心,现在夜深。怕是不会有店主开门,明日一早我就让两位师傅去办理此事。早些休息吧。”
萧然点了点头,出门那一刻没由来对这女子产生一丝好感。若是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相陪,也不虚此生。然而似想到什么,无奈一笑。待萧然走后,夏若烟心中久久不能平息。窗外雨声不止,一滴滴都如同敲打心间。
夏若烟脸色时而舒缓,时而紧绷。完全不似萧然见到的处乱不惊:“黄河怎么可能决堤?朝廷不是前几年检测过吗?他是从何得知?”
这一切他都想不明白,但不知为何如此相信这个相识并不久的男子。是因为他曾今救过自己?你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良久,狭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语道:就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
烛光映衬这她绝世的容颜,青葱玉指轻轻抚摸着手中金色令牌。这块令牌是其父镇远大将军夏霜天替她特制。不仅有随时调动部分军队的权利,更可临时接管一个郡的权利。大唐三大家族,武家掌权,郑家掌钱,夏家掌兵。实力可见一斑。
翌日,依旧是暴雨。天灰蒙蒙的。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客栈外的道路上积起齐膝深的雨水。地势低一些的村民家中已经进水。不少因雨打不能赶路的人都开始抱怨起来。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完啊!”
“听说北面的河堤都开始漏水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洪水泛滥啊,到时候不会知道有多少人逃难……”
反正也无法赶路,许多人聚在一起三言两语攀谈起来。其中一名身材肥胖的员外,似乎从中嗅到意思发财的机会。趁着其他人正在抱怨议论之时。悄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伸手招来两名下人,在两人耳边悄悄言语了几句。两人立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胖员外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
胖员外又嘱咐了几句,道:“都记住了吗?这事别给我办砸了,老爷我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两人忙点头匆匆离去。胖员外想象自己赚的盆满体钵的样子,笑意更浓。两人带着账房先生手持大把银票,一人奔米店,一人负责药材店。按胖员外的吩咐,只要将这两类东西囤积起来,到时候再抬高物价,还能不赚?
但他能想到的,萧然又怎么会想不到。待两人跑至米粮店、药店之时才知晓早已经被人买走了。两人不甘心,将城内所有店铺跑了个遍,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答。
萧然房中,昆仑二老整理着账单:“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租了城西的仓库存放。”
“两位师傅辛苦了,你们一定很好奇缘由吧。”
丘厉道:“烟儿做事自有道理,我们不会多问。”夏若烟想了想依旧是未将实情相告,连自己都不相信,何况是其他人。
萧然道:“还请郡主准备些人手,最好是身强体壮之人。十辆马车,明日有用的上的地方。”昆仑二老一听此话,哪能不明白是萧然的主意。
祝天齐道:“这有何用?若是动手的话,由我二人足以。”
萧然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系笑容,道:“挖石头!”
若说收购粮草和药材,尚且在夏若烟的理解范围之内。此时不单昆仑二老,夏若烟也猜不透萧然脑中想的是什么。萧然也不解释,道:“明日自会知晓。”
就在几人商谈之时,黄河口已经是多出告急,水势越张越高,开始村民官兵还能抗土袋,时间一长,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么劳累。速度一放缓,水势更凶。张玄看着已经开始渗出水的大坝,大声喊道:“大坝漏水了,乡亲们快走吧。”
话刚出口,又是几波浪打过来。不少来不及撤走的村民和被这发怒的猛兽吞噬,在水中打着卷消失无踪。张玄大呼一声:“王二叔……”泪水夺眶而出,被旁边的几个村民拖到了安全地界。张玄对着洪水大喊,回应他的只有轰轰雷声和漫天暴雨,人命在此刻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外射入客栈。住店之人喜悦之情都挂在脸上。
“终于停了,这几天损失不少钱。”
“得了吧,你有我这一批干货亏的多吗?”
………
原本正在交谈之人,此事突然停止下来。一齐望着楼梯口处。夏若烟身着紫色裙子,身姿婀娜。与萧然并肩而行缓缓下楼,身后则是令人过目不忘的昆仑二老,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