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眼含感激之意,无论是大哥扬帆还是三弟薛翎,都是值得信任的真汉子,说谢谢就显得见外了,萧然将酒满上,道:“敬大哥一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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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擒拿
繁星闪烁,跳动着细小的光点。幽兰谷,竹屋、小溪、树木在幽静的水面离,披着银色的薄纱。山隐隐约约让人看不真切,有风吹过,夹杂着兰花香。同样的春天并不能给每个人同样的喜悦。
薛翎坐在山崖上,背倚古松打量着这熟悉的一切。再也找不回那无忧无虑的时光,是环境在变,还是人心在变?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否会好过一些。那三个坚持称自己为少主的塞外仆人至今未死心。师傅也只是让自己作抉择。就像一只在大海里漂泊的孤舟,前方大雾弥漫,灯塔又在何处?
心中突然思念起远方的佳人,那个似乎永远不会悲伤的少女。“纤纤,她现在又在做什么?”思念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忆起那些画面,虽是争吵居多,确是温馨无比,嘴角不觉溢出一丝笑容。
“纤纤还在等着我,还有大哥二哥。”薛翎长吸一口气,自语道。
天空蔚蓝,透明透亮。宛如洗刷干净的青花瓷盘,月亮像是新取来的媳妇,羞答答的钻进叶子里藏起来。消息汩汩流淌着,幽兰谷一如往常的安静。竹屋中,林翼天听着弟子的话语道:“如今你已长达成人,凡事都需自己拿主意,既然你想到江湖上去闯荡,为师也不阻拦,陌纤芸之事,问心无愧便是。”
“吱~”,门被推开,刘浩一脸焦急的从门外走进:“师兄,还好你没走,不然我一个人呆在谷中闷都闷死了。”
薛翎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走,平常你不是要睡到太阳晒屁股的吗?“
刘浩摸了摸光头嘿嘿一笑:“我刚才小解路过那三个客人房外时不经意听到的,所以就赶来了。师兄,让我也跟你一起出谷吧。”
自从在江湖上历练一番,刘浩确实是机灵多了。况且正是年少气盛之际,自然按捺不住浮躁之气,体会不出幽兰谷这份清幽。林翼天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带上他吧。两人路上也好有个伴。”
薛翎点头道:“快去收拾包袱吧。”
再次出谷,已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甚至隐隐有些期待。纳古斯德三人依旧是相隔数丈远尾随其后。薛翎也不去理会,径直走自己的路,跟丢了更好省得心烦。
“师兄,我们是不是先去坠星宫找陌姑娘?”
“你准是嘴馋了,上次纤纤送给师傅的东西都让你吃了一大半,还没吃够吗。”
刘浩嘿嘿一笑:“要是师兄娶了莫姑娘,那我就天天有没事吃了。”
薛翎嚼着草茎道:“八子还没一撇呢,那就先去坠星宫吧。”
均州,马家客栈中。萧然身着夜行衣,黑布遮面,腰别长箫道:“既然已经准备妥当,行动。”
其余三人亦是夜行衣装扮,唯有在手臂上系了在一根白色丝带用来分辨敌我。按照约定,萧然不必出手,只需要用箫声牵制住谭相蛊惑人心的笛声即可,风莲儿和五毒教的两位长老才是主攻之人。是以并无多大性命之忧。月色清冷,四道人影飞快在树林中跃动,武当山地势极广,并不可能每个地方都照应的到。几人虽不惧守山弟子,也不便引人注意。专挑几条难行的小路上山。
越向上走,山势越陡。几人忽而停了下来,眼前是一道山涧,川水汩汩而流。倒有几分‘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生’的意境。风莲儿四处打量一番,在一株古松下发现个星形标记,露出丝笑意。顺着其中一角所指的方向掠去。萧然等人紧随其后。如此走走停停,转了十余处,到了一个枯洞前。
洞前杂草丛生,有半人高。有些高低不一的带刺灌木生长于前,不细看难以发觉。洞高丈许,有数点幽光闪烁。萧然仔细查看之下,竟然有三四个男子用极其凶残之法毁坏尸体吊在洞前的一颗古树上。风莲儿面色难看,这几人正是派去监视谭相的五毒教弟子,如此明目张胆,显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一阵山风吹过,杂草低伏。洞中传出几声怪笑:“几位既然来了,有胆量就进洞来吧。咦,从哪儿招来的帮手,只有后天大成境界也敢在老夫面前耍威风,看来五毒教真的没落了。”
风莲儿呵道:“叛徒!莫惩口舌之利,今日就让你知道背叛本教的下场。”
四人同时亮出兵器,风莲人剧中持一对金环,左右两侧的长老分持丧门剑,破甲枪。萧然居最后,手握着数枚‘爆炎透骨钉’以备不时只需。四人渐渐向洞口逼近,昏暗的洞中,猝然间飞出一大群巴掌大笑的蝙蝠,伸展利爪怪叫着向外分出。萧然冷哼一声,意念散发开,众蝙蝠如撞到一股无形墙壁,顿时跌落在地。
凤莲儿等人皆是一喜,向里走去。谭相微显讶色,这些嗜血蝙蝠经过数日训练,在夜里十分难缠。不该这么轻易的被人破解才对。谭相已经从三名惨死的五毒教弟子口中拷问出三人身份,自然做了准备。就在蝙蝠落地的同时,三道火光亮起,三根丈许长枪在火光包裹下激射而至。借助火光几人才看清洞中摆着三架巨型弓弩,一袭绿袍的谭相手持火折站在一旁。身边更对着一大堆面目狰狞的毒物。却都似木雕一般立在一旁,此情形和萧然在山谷中见过的场面一样。
四人大惊,洞口本就不大,凤莲儿和两位长老又是并排而行,偏偏这三只带火长枪呈品字形射来,力道之大绝对非同小可。两位长老大喝一声,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单手互撑成“一”字横亘,凤莲儿则是腰身一弯,施展软骨功,几乎后背紧贴着地面躲过去。由于萧然跟在最后,未如洞口,施展迷踪步闪躲开,即便如此猝不及防之下也在肩膀上擦了一道口子。枪杆像是涂过油,高温下皮肉发焦,疼痛无比。仅此一招不难看出谭相的阴险。
洞中传来森森冷笑声:“不过如此,有胆量就进来吧。”
贸然前进实在不占地利,没想到办法之前三人退了出来。萧然讥讽道:“以为蜷缩在洞中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莫名受此一击自然不甘心。况且对方躲在洞中,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挨到天亮就麻烦了,以后想找他肯定难上加难。早些将这个报复解决也好腾出手做其他事,风莲儿喜道:“你有办法?
其余二人也是一脸期待,萧然也不解释,从怀中掏出一物。样似乌鸦,以竹制成,十分精巧的样子。正是依据从霹雳堂得到的配方制成的“神火飞鸦”。由于时间紧促,制作费力费力,一共也只有两三枚造出来。将方向对准洞口,略做调整,眼泛寒芒。取出火折子道:“你们都退后些,伤到了可别怪我事先没打招呼。”
几人可不敢拿性命开玩笑,见三人颓院。遂将引线点燃。乌鸦两翼喷火,怪鸣一声,拖着长长活像向洞中冲去。谭相正疑惑为何外面没有动静,就见到个怪东西带着火花冲进来。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面色巨变。但凡火器皆有开山裂石之威,如此大的东西足够将整个洞口炸塌。千算万算终究不如天算。当下想也不想闪即出。为掠多远,身后砰的一声一声巨响,火光一闪。炙人的热浪袭来。运气真气护体,被一股无形之力退出洞外。
转身再看哪里还有山洞的影子,早已被碎石所埋。风莲儿及两位老者皆目瞪口呆,此物威力确实大的出奇。无防范之下会吃个大亏,不知道萧然从何得来。
“难道这叛徒死在洞中?许久还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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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风莲儿道:“这么容易就死了教主也不会派两位长老前来相助,他定然躲在某处洞穴伺机而动,大家小心戒备。”
确实如风莲儿所说,谭相刚被巨大冲击受内伤,自然不愿与几人正面相撞。如果不是‘子午玄金蚕’快要孵出,怎么会在这里和几人拖时间。谭相衣衫多处被火烧焦,倏地自草丛中飞身而起,向林中掠去,仅几个起落已经在十丈开外。自腰间抽出长笛运转真气吹奏起来,四人紧追而去。
笛声短而急促,仿佛眼前一片火海,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头脑眩晕像是灌了铅一般。风莲儿忙道:“萧然,快阻止他。”
萧然此时也是不好受,不待风莲儿提醒,已自腰间取出紫箫,以箫声相抗衡。两中一样的音波交织在一处,引起空气剧烈震荡,树叶纷纷飘落。箫声柔和,笛声狂暴。身处箫声笼罩范围之内果然头脑清醒得多。谭相见此情形,鼻中冷哼一声,加大真气力度,曲调改而复杂多变,欲以次压倒箫声。
因为先前的巨响,恐怕已经引起武当巡山弟子的警惕,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有人来查看。时间紧迫也顾不得藏拙了。《醉春风》之“碧海潮生曲”。箫声中隐约传来歌声:“尘缘外,碧海中,秋风起,海波兴。潮来潮落听玉箫。箫声起处落英飞。遂引心情向碧霄……碧海潮起天地惊,碧海潮落鬼神泣。”
曲子仿如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进,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漂至冷风袭面,忽而热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潮退之后水平如镜,海底又是暗流湍急,与无声处隐伏凶险。一波一波的攻击迅速将笛声压制住。
笛声骤停顿,前方急速飞掠的身影亦是蒙的停下,口中一口污血吐出,随及以更快的速度向远处掠走。一长老道:“叛徒,看你如何逃脱。”
“不可大意,制服此人再夸海口不迟。”
一曲奏罢,萧然亦是不好受。体内真气乱窜,平复数次才安定下来。追了几里路,前方阴气浓重,空气中漂浮着腐肉的气息,闻之欲吐。便再次出,谭相失去踪影。萧然四处打量一番道:“坟地?”
风莲儿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道:“不好,再过半个时辰就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谭相想再此处孵化金蚕。要在这之前将他找出来才行,分头心动。”
黑暗中的某处墓碑不为察觉的动了一下,一双怨毒的眼睛透过棺材上的一丝缝隙注视着四人。此处目的并不小,是历代武当弟子安葬之处。不招为何,此时已有数座坟茔。不知为何,此时已经有好几座坟茔被挖开,连棺材盖都打开,暴漏在外。谭相藏身其中一具棺材中,打开棺材下方一处暗格。信心的用手在里途中挖着。片刻之后,小心翼翼的捧出个瓦罐。
此物已经在坟中埋了七七四十九日,罐子中装着天下至毒的五中毒虫,自相残杀后的胜者作为炉鼎,在其体内种下的‘子午玄金蚕’卵。蚕卵会在这四十九日中慢慢苏醒,吸食毒虫的精血长大,当毒虫成为一具躯壳时便是金蚕成功孵化之时。谭相的笛声已经破解,又不愿与四人硬拼。也只有靠此物强行突破到先天境界。仅差一盏茶的功夫,双方都在抢时间。谭相心一横,再也等不下去。
将瓦罐泥封拍开,从中抓出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赤红色武功,次武功被啖尽精血,早已无一丝生机,用力一丝,自前额开口列为两条。一条小指粗细泛着金色光的肉/虫滚落出。或许是提前孵化还有几分不适应。谭相在不迟疑,指甲盖在手臂一划。血水滴落,浸满金蚕全身。时间仓促,也只有这办法来催化了。
等金蚕开始有知觉,慢慢爬动之时迅速伸手,将之吞入腹中。又接连从身上摸出几枚药丸服下。运转真气开始复杂的认主仪式。丹药迅速化解开,一股炙热的气息上涌,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有些苍白的脸色突然长的通红,宛若一条火蛇在周身爬动。豆大的汗珠滚落下。片刻之后,涨红的脸巡抚消退,眉宇间浮起厚重的霜花,不由自己的打起冷颤,看起来怪异无比。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感觉自然不好受,风莲儿等人何尝不是急的向热锅上的蚂蚁。
萧然突然一顿,感觉到金蚕苏醒的的意识,猛的一指方向道:“在那具棺材中,快,他就要将与金蚕融为一体了。”
三人大惊,也顾不得真假。手中兵器全想着萧然所指的地方招呼。谭相虽然身处紧要关头,听的兵器破风之声也不能强行打断认主意识。“砰”一声,棺材板四分五裂,谭相衣衫破裂头发散乱开,双目通红,宛如九幽恶魔一般,杀气透体而出。
“不好,他现在功力暴涨,难道已经到了先天境界?”
武长老摇头道:“不对,达到先天境界能将体内真气收发自如,不会如此絮乱不堪。况且金蚕孵出的时辰不对,强行认主达不到十成的效果。”
“啊……”谭相仰天长啸;任谁都听得出其中怒气。
“我不甘心,老天待我不公!”
萧然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并无插手打斗的意思。谭相眼光在场中扫了一遍,直盯着手持紫箫的萧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屡次破坏老夫好事,今日留下狗命来!”
“休得张狂,看打!”
武长老一声大喝,三人一起迈步向前压去。风莲儿身法奇特,双环挥舞间一上一下向谭相胸腹极大过来。另两位长老则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谭相肩头轻晃,旋身错掌,倏的向外一拧,已经撤出三尺以外,绕过三人径直向萧然掠来。四人面色皆是一遍,这速度比先前何止快了一倍。在风莲儿三人夹击之下还能从容进退,举手投足都像变了个人一样,让人猜不透下一步动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突破了先天境界?这样一来恐怕谁都无法逃脱。”
身处同一境界时功力即便有高低的差距,尚可凭借招式和身法相抗衡,如果相差甚远的话,想都不用想。分散逃窜就是。萧然虽不愿出手,更不愿坐以待毙。双手一样,数枚银针激射而出。
“嘿嘿,雕虫小技,拿命来。”
谭相脚尖一点,成闪电式折转避开,陡然冲至身前,左腿外旋带起一股劲风,直向萧然角落扫去。须知凡是敢施展这类硬招法的人,其本人必然有恃无恐。多半是练有横练功夫,萧然皱了皱眉,在风莲儿给出的情报中并未提及他有练习过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功夫,难道所知的消息都是假的不成?
这一腿凌厉无比,真是雷霆万钧之势。击中的话想逃就难了。萧然自是不会硬拼,看起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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